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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梧帝大敗,六道堂蒙冤

自前朝亡後,近百年亂世,北磐與中原常有摩擦,中原九國雖各據一方,多年來亦紛爭不斷,其中尤以安梧兩國為雄,安帝好武貪財,近年蠶食鄰國城池無數,梧國國富民強,為安帝所覬覦之大敵。

永佑六年,安帝興軍欲奪梧西金礦梧帝迎戰天門關之南。

命運之輪,由此啟轉。

寧家老宅——

元祿端著飯菜走了過來放到桌上,隨後坐在顧星雲的對面。

“星雲姐,你頭又疼了嗎?”最近顧星雲總是明裡暗裡的和趙季對著幹,連著幾天幾夜都沒好好睡個覺,元祿有些擔心。

顧星雲放下揉著額頭的手,拿起筷子邊夾菜邊開口。

“沒事。”說完又想起什麼囑咐道,“元祿,你多留意一下宮中的情況。”

元祿邊吃邊點頭。

近段時間顧星雲才回京,剛回來就聽說寧遠舟入獄的訊息,為此她找了不少人麻煩,其中也包括元祿。

只因沒有在信裡告知她。

現在的元祿不敢有半點不從。

幾天後顧星雲去了趟客棧找沈承年商量對策,給趙季的教訓依舊沒讓他警醒一點,自廢耳目不說,前方傳來的訊息十條有九條都是假的。

“你這沒日沒夜的鬥,身體能吃得消嗎?”沈承年倒了杯水移到她面前。

“這不還有你這個遊醫在。”顧星雲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扭頭看向他。

沈承年聽了這話有些無奈,他當初就不該收到信急忙趕過來,現在倒好,不僅要給趙季找麻煩還要治病救人。

他嘆了口氣接著開口,“你最近自己去趟宮中,有些訊息我這邊也沒有確切的。”

顧星雲點點頭,手抵著下巴道,“你打算之後去哪?”

沈承年喝水的手一頓,放下水杯,思考了良久,開口道,“可能繼續遊歷。”

嘴上這麼說看向顧星雲的眼神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這對情感些許白痴的顧星雲來說她察覺不出。

“你呢?”

“我等我哥回來吧。”顧星雲與寧遠舟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但因當年的一些原因她從寧星雲改名為顧星雲。

回來之後,顧星雲沒見元祿的影子,想起沈承年的話決定還是去一趟皇宮。

裴女官出來迎接的顧星雲,帶著她去了蕭妍的寢宮。

“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

說完顧星雲起了身,除了裴女官其他的人都被蕭妍給遣走了。

“星雲可是自從上次就許久沒來過宮中了。”蕭妍拉著顧星雲的手說道,語氣裡似乎也有些委屈。

而顧星雲自是知曉她口中指的是何事。

那時顧星雲剛回京回到寧家老宅本想先看看寧遠舟再與他商量些事情,卻被告知寧遠舟入獄被貶。

清楚他為人的顧星雲自然不願相信去了六道堂發現趙季成了管事的,後來想救出他拿著皇后親自給的出入皇宮自由的令牌到了宮中。

但現在本就沒有實權的梧帝,掌控權力的章崧,沒一個人會願意放他出來。而蕭妍雖然享盡榮華富貴,但也都是靠男人的寵愛換來的。

她無權去摻和。

“對不起,那日我有些心急。”顧星雲誠懇道歉著。

“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這次來宮中到底是來見本宮還是來見什麼人?”蕭妍笑了笑點點她的頭。

語氣裡滿是調侃。

但現在的顧星雲不是以前那個提到或者暗示心上人就會臉紅害羞的顧星雲了。

“我來只是為了陪陪蕭妍姐姐還有阿盈的,上次來也沒見她。”顧星雲說道。

見她不願提起此人便也不再過多去說,只是她的話還是讓蕭妍有些失望,“原來本宮還不是很重要。”

聽到這話顧星雲忍不住笑了,“蕭妍姐姐連一個阿盈的醋也要吃嗎?”

蕭妍沒有過多的不滿,接著說道:“你今日就先陪陪本宮,待明日我差人把楊盈叫來。”

“好,都聽姐姐的。”

此時的另一邊孫拾遺府正是歡歌雀舞,而跳舞的舞姬大都是朱衣衛的白雀,為了獲取韓世子父親的糧草圖。

但趙季可是又去找了麻煩。

說這些舞姬都是安國的奸細。

晚膳時刻,顧星雲留了下來陪蕭妍一同用膳,只是見蕭妍似是不合胃口的樣子有些擔心便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蕭妍搖了搖頭,“可能是擔心聖上,有些寢食難安。”

語氣裡的客套顧星雲又怎會不知,兩人成婚已久但總是相敬如賓,沒有半分的男女之情,又或者說楊行遠多少有些。

“我幫你看看吧。”

蕭妍聽後有些不解,但看到顧星雲讓她伸出胳膊替她把脈還是照做了。

只是不把脈還好,一把脈顧星雲眉頭微皺開口詢問道:“蕭妍姐姐這月可是沒來?”

蕭妍回想了一下點點頭。

“…可能是有了。”顧星雲抿了抿唇,還是決定說出來。

聽到這蕭妍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收拾好情緒,故作鎮定的問道:“真的嗎?”

顧星雲替她整理好衣服點點頭,收回手起身說道:“蕭妍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宣太醫進宮給您瞧瞧。”

蕭妍點點頭讓人去宣了太醫。

結果真如顧星雲所說,有了胎兒。

只是這份喜悅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有了當頭一棒。

【宮中急報,五日之前,我軍被安軍大敗於天門關,連失許、蔡、景三城。】

剛準備休息就聽到了景陽鍾。

顧星雲沒想到這麼快起身準備去看看卻得到蕭妍讓人傳來的訊息。

【聖上雖敗,卻性命無憂。如今正暫居安國軍中為客。】

這一訊息對顧星雲來說是重擊,六道堂天道的那些人如今就算不死也不會與信中說的那樣暫居軍中為客。

“麻煩幫我替蕭妍姐姐說聲抱歉,我有事先回去了。”

顧星雲也來不及去看楊盈,現在她只想趕緊回去看看她的哥哥到底是死是活?她的朋友柴明又是死是活?

剛回到寧家老宅,就看到在佈置靈堂的元祿,心中猜想到了什麼,但仍舊不願相信的開口詢問,“元祿,你…這是幹什麼?”

元祿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蕭明送來的骨灰盒拿了起來走到顧星雲面前。

“星雲姐,寧頭兒他…死了。”

明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顧星雲在聽到時還是忍不住難受。

嘴裡唸叨著“騙子…”

幾個月前,寧遠舟入獄的訊息被顧星雲得知,她買通了守衛想去看一面。

映入眼簾的是穿著破舊不堪的衣服,以及身上全是鞭子酷刑留下的痕跡。

“哥…”剛出聲語氣裡就帶著沙啞。

坐在地上的寧遠舟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抬頭看了過去,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

“阿雲,怎麼回來了?”眼神裡有一絲的錯愕,本以為還要一段時間,卻不曾想如此快。

“你好久沒信了,我問他們也沒人告訴我,所以我就回來了。”顧星雲心中的怒氣在這一刻放下,她不忍再責怪寧遠舟這麼大的事一聲不吭。

寧遠舟這才想起自己因為不能和元祿取得聯絡,他們也不願意給紙筆,許久沒給顧星雲報過平安。

“阿雲,別哭。”寧遠舟想用手去擦她眼角的淚但手太髒了,只能又默默收回手。

“哥…怎麼辦,我怎麼才能救你出去?皇后娘娘她也沒有辦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顧星雲看著他好了又裂的傷疤,心疼不已,以前就算義父教訓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對過他。

上次這樣還是那年他去安都潛伏差點死在對方手裡。

“阿雲,你相信哥哥嗎?”

寧遠舟牽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顧星雲點點頭,不管他為何瞞著自己,顧星雲永遠都會相信她的哥哥。

“那就和元祿守好我們的家,等我回去。哥哥答應你,一定平平安安的回去。”寧遠舟安慰著她,也向她保證著自己一定會回去。

最後顧星雲選擇相信了,但她也不會放過引起這一切的人。她是打不過章崧,但給趙季找點麻煩還是可以的。

因此後來顧星雲開始不停地找著趙季的麻煩。

六道堂堂規

一,謀背國家從偽者斬

二,謀威社稷者斬

三,洩露國事機密者斬

四,毀宗廟山陵及宮闕者斬

五,作偽禦寶宮殿門符兵符者斬

六,作偽制書者斬

七,指斥千塊興情理切害斬

八,對捍制使而無入臣之禮者斬

……

六道堂乃太祖親手所創,專事偵緝刺探之職。

堂內設有六道,天道,掌皇族親貴護衛。

人道,監察各級官員。

阿修羅道,行財色誘惑收買之事。

此三道稱為三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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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眾稱緹騎。

餘下三道為三惡道。

道眾稱察子。

餓鬼道,善造機關。

畜生道,專事刺探之職。

地獄道,以暗殺為名,但之後被寧遠舟改為總彙剖析各路情報的森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