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舟在忍著自已的怒氣,用最理智的思維說醒李同光。
後來李同光也冷靜下來了,願意完成他們的目的,也是為了自已。
顧星雲和錢昭兩人也走到了六道堂分堂,元祿扭頭看去走到他們身邊。
“星雲姐,你手沒事吧?”
“沒事沒事。”顧星雲用沒有受傷的手擺了擺。
等了一會兒,李同光他們走了過來,但李同光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看向任如意。
“師父,如果以後為了商議事情的話,您還願意見我嗎?”
任如意聽完後看了眼寧遠舟,隨後看向李同光點點頭。
李同光看到她同意心中高興不已。
“您放心,我一定辦妥當,您等我好訊息。”
準備離開被任如意叫住。
“等等。”將藥瓶扔給了他。
“脖子上的傷自已上藥,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又被朱衣衛刺殺了一回。”
“謝師父。”
拿著藥離開,在經過顧星雲時停了下來,收好藥瓶。
錢昭見狀將人護在身後。
“剛剛,對不起。”
李同光不是很想道歉但她師父讓他道歉,他會聽話道歉。
“不用,不是真心的道歉何必要道。”
顧星雲自然不相信他是真心的,畢竟那麼病嬌的一個人他死都不信。
李同光因這話愣了一下。
想起了那日他對初月說的‘加了但是的道歉是沒誠意的’。
“不管怎樣,我也道歉了。”說完轉身離開。
這語氣讓顧星雲有些不爽。什麼意思,明明是他有錯,這口氣怎麼弄得好像是自已錯了?!
於十三也不滿的‘切’了一聲,就連元祿也對著空氣揮了一拳。
錢昭想上手但看到寧遠舟搖了搖頭只能忍下心中的怒意。
顧星雲再次轉頭看向寧遠舟兩人時,發現他們牽起了手,還互相對視著,眼裡滿是柔情。
“十三哥。”於十三聽到後朝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
立刻會意大聲開口“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那麼多人一起回四夷館特別打眼?”
元祿也會意立刻點點頭,錢昭看了眼兩人緊接著對於十三點點頭。
“嗯嗯,沒錯。太打眼了。”
於十三接著看向寧遠舟他們喊道:“老寧啊!我們先走,你們墊後。”
說完於十三帶著大家離開。
顧星雲在離開時特意再看了他們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回到四夷館後,錢昭拉著顧星雲離開,孫朗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不是分頭行動的嗎?怎麼一塊兒回來了。”
元祿看了眼孫朗,開始細細講述發生的事情。
錢昭拉著她回到了屋內。
“怎麼了?”顧星雲有些不明白,開口詢問。
“阿雲,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明白錢昭指的是什麼事情,嘴角帶著些許笑意說道:“嗯。”
“好。”
錢昭眉眼帶著淺淺笑意。
“錢昭,你把我拽來就只是為了問這事?”顧星雲有些費勁的勾住他脖子,踮著腳尖看著他說道。
錢昭趕忙摟住她生怕一個不小心摔在地上,抿了抿唇,“阿雲,別這樣看我。”
她撅著嘴有些不高興,“看來你沒什麼想做的。”
說著要將手收回,下一秒錢昭空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靠近她的臉。
輕輕吻了上去,顧星雲也回應著,只是在她心裡已有決定,她不會阻止錢昭的復仇行為,但如果楊行遠有了改變,她會適當去勸服他。
因為楊行遠的身份特殊,他是一國之主,這麼死了,梧國也會陷入危機。
過了一會兒,錢昭將她放開。
兩人都微喘著氣,對視一笑。
“你笑什麼?”
“如果沒有阿雲的死纏爛打,我也不會知道我的心是如何。”
“你這話可不對了,要是有別的姑娘對你死纏爛打呢?你是不是最後也從了!”
越說越生氣。
“不是!我只對阿雲一人心動,也只從你一人。”
次日於十三傳了寧遠舟的話,讓她好好在四夷館休息。
畢竟這帶傷求佛,終歸是會被多心的朱衣衛懷疑的。
顧星雲也沒拒絕應了下來,但也絕不會乖乖待在四夷館內。
她著一襲白衣委地,上繡萬字花圖案,一頭青絲用萬字花流蘇淺淺倌起,薄施粉黛,只增顏色,腕上帶著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換身大家閨秀的打扮準備逛逛這安都。
看到一家珠寶行,想起那日於十三的話,後來還是特意去看了寧遠舟的打扮,想起他頭上的釵子。
“也不知道錢昭戴上會是什麼樣?”
想想就覺得有趣。
因此走進了珠寶行打算挑樣簡約又不失風度的釵子,萬萬沒想到還看了一出好戲。
“我都說了是我的!還給我!”初月取回了那位已婚公子手上的釵子,倒沒想那人會摔倒在地。
隨他一起前來的女子扶起自已的夫君有些氣不過和初月爭執起來。
初月並不想與她多費口舌,讓掌櫃的解釋了此事。
“初國公府?金明縣主…怎麼感覺在哪聽過?”
聽到解釋後,那位夫人依舊氣不過想要報復回去。
“向來這釵子,都是郎君送小娘子的,有的人陰陽不分。怪不得,連釵子都只能自已買。”
此話一出,議論聲不斷,都在討論初月是不是陰陽不分之人。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初月扔下了手中的釵子開口說道。
“我說你了嗎?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我只知道有些人啊,是定了親,但是她的未婚夫,連一句多的話都不想跟他說。”
“反倒是啊,一聽說有賜婚的訊息,急忙避出京外去了。你們是不知道,簡直把她當作蛇蠍一般,避之不及呢。”
聽到這顧星雲也猜到這位金明縣主的未婚夫是誰,她不是想幫長慶候的忙,只是這位婦人的話當真有些不中聽。
勾唇笑笑抬腳走上前握住初月想要動鞭子的手。
“沒想到堂堂御史的女兒也這麼喜歡嚼人舌根。”抬頭看向那名女子說道。
“你是誰?多管閒事!”
“這位夫人別這麼著急嗎,你為你的夫君打抱不平,我也可以替這位姑娘說說話。”說著星安雲看了旁邊的初月一眼,“當然,也是為我自已。”
“夫人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了,若這釵子只能如意郎君送與小娘子的,那您說您與這位公子未成親前,釵子又是誰送的呢?”顧星雲說著拿起初月剛才扔掉的釵子將其插在初月頭上。
初月沒想到她會替自已說話,更沒想到的是她會為自已戴上珠釵,有些發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釵子並非就是女子之物,誰又規定了夫人不能為郎君選呢?”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你…”
隨後挑選了一支釵子交由小廝,並未理會女子的胡言亂語。
“掌櫃的,麻煩替我包起來。”
“誒,好好好。”
掌櫃的見她能讓自已沙東部的縣主心甘情願被插上這珠釵,想必也是貴人。
趕忙去將東西包了起來。
“哦,還有。聽聞長慶侯只是去做迎帝使,並非是對縣主姑娘避之不及,難道這位夫人還想讓長慶侯當面違抗聖令嗎?”
此話一出議論的人也噤了聲,畢竟這是大罪。
“我…”
“姑娘,包好了。”小廝將東西遞到了顧星雲的面前。
“多謝,這是銀子。”
“這,太多了…”
“謝你與掌櫃的。”顧星雲對著小廝淡淡的笑道。
緊接著又轉向那位夫人,“而且今日金明縣主也不是一人前來,長慶侯可是在門外候著呢。”
說完轉身看向走進來的李同光。剛才她行動之前本還有些猶豫,畢竟出了鋒芒必然會遭人議論,但在餘光瞥見前來湊熱鬧的李同光。
想到了禍水東引的法子。
反正之後珠寶行內的人議論起最多的也只會是長慶侯與金明縣主關係很好,畢竟都想攀攀關係呢。
李同光雖不情願,但也算是還了人情,再說今日他本就是高興出遊,昨日師父對自已態度的轉變他甚是高興不已。
“小侯爺?”
初月也轉身看去嚇了一跳。
“拿個東西都這麼囉嗦,你還要讓我在外面等你多久?”這話讓初月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慌張的看看身邊的人,有些害怕的後退兩步生怕李同光是被什麼附體了。
“都說我不懂什麼金啊玉啊的,只知道這個。”說著拿起手中的玫瑰花帶在她的頭上,特意繞過了顧星雲插的珠釵。
放在最頂端。
“你喜歡就好。不喜歡,就把它扔了。”李同光說完離開。
下一秒議論聲變了。
“小侯爺好有情致啊……”
此話一出顧星雲也放心離開了。畢竟銀錢也付過了,釵子也買了,熱鬧也看了,議論聲也變了。
正好可以功成身退了。
“這叫避之不及啊?”
“原來長慶侯哄人也這麼霸道。”
“怕不是小兩口在彆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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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夷館後,顧星雲去了錢昭的房間等著他們回來。到了晚上錢昭才從外面回來,本想換掉六道堂的堂服,一進屋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顧星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阿雲?”
錢昭走了過去輕拍著她的背部小聲呼喚。
“嗯~”顧星雲緩緩轉醒,但臉上的表情像是小貓一般討人喜歡,錢昭見後臉微微轉紅,壓抑著心中的躁動,離遠了些。
“阿雲,怎麼不在自已屋中?”
“哦,今日我出去了一趟。”顧星雲輕輕拍了拍自已的臉讓自已清醒過來,隨後看向他笑著說道。
順便拿出今日買的釵子。
“那日我見我哥頭上多了支珠釵,想來是如意姐送的。今日剛好路過珠寶行,進去給你挑了隻。”
說著不顧錢昭的反對,按著他坐下,摘下帽子將釵子帶了上去。
“阿雲,我是男子,不需要這些。”
“男子怎麼了,我哥不也是男子,他帶得,你為何不能?”
說著離遠些看了眼。
“與這堂服確實不搭。”
撅著嘴有些許不滿意,若不是錢昭有公務在身,自已是因傷得了假,否則她真想帶著他去趟安都的布料鋪子做一身合適的衣裳。
“阿雲,我又不是寧頭兒。不過你這樣說,是今日發生了什麼事嗎?”錢昭無奈但也沒摘下釵子,拉著她坐了下來問道。
聽出她語氣的生氣,自然也能猜出今日發生了什麼令她不愉快的。
“去珠寶行買釵子時,碰到一位夫人,說什麼釵子是郎君送小娘子的,還說一位姑娘陰陽不分。”
“一時沒忍住和她說了幾句。”
聽完後錢昭臉上掛起淺淺笑意,“阿雲不必在意,你想挑釵子送與我,我很高興。”
“你不嫌棄?可剛剛還說…”
“剛剛只是因為我做事帶著這釵子實在不方便。而且我若和於十三一樣,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阿雲就不擔心?”
“嗯,也是。”顧星雲思索了一下,於十三確實過於亮眼了些才掩蓋了錢昭的魅力,否則她想也會有人與她一樣喜歡這張死人臉的。
“所以…阿雲若是想打扮了,等我和寧頭兒說一聲,告了假陪你一起。”
“沒事,等回去以後也有的是機會。”
兩人都未提起殺楊行遠一事。畢竟此事還遠,等救回他再想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