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晚,鎮武將軍家宴,大皇子岳父汪國公受邀赴宴,任如意假扮成舞姬去府中跳舞,將有毒的西塞玉泉玄石倒給汪國公。
當然為了不引起懷疑,每人都喝下了這玉泉玄石。
十七日午,汪國公就卒於府中。
汪世子將此事告知了大皇子,而大皇子也懷疑到了二皇子的身上。任如意扮成大皇子身邊的刺客將龍袍藏於二皇子府中的訊息告知於大皇子。
兩人的矛盾開始達到頂峰。
皇長子河東王李守基被貶黜,而皇二子洛西王李鎮業派去了天門關。
二十八日晚,大皇子與汪世子前往沙中部途中,任如意出現劫殺了李守基,並將他帶去了昭節皇后的陵前。
“這下殿下該滿意了。”任如意特意留下這麼一句話。
讓僅是昏迷的汪世子以為是二皇子派人做的此事,並留下了沙東部的虎頭。
而她殺了陶謂、汪國公、李守基,將項上人頭放在了昭節皇后的靈前。
鄧恢想起了此人,任左使任辛。
但皇上安帝並沒有,就算鄧恢做了提醒,他也未曾想起,做出這一切事情的是最敬重昭節皇后的任辛所做。
顧星雲上了哨臺頂端去叫元祿。
“別看了,承年還要給你扎針。”
元祿點了點頭走了下去。
顧星雲在元祿離開後還特意再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不知是福是禍。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安帝要讓朱衣衛著選緋衣使、丹衣使、紫衣使衛眾十四人今日酉時於宮城南門外賜縊。
寧遠舟和任如意知道後,前往了宮城南門外,任如意想上去但被寧遠舟攔住。
寧遠舟偷偷跑去告訴鄧恢留七成人之法。
無錯書吧“有位好心人讓我告訴你,縊殺時,弓弦往軟骨下一指用力,有七成的人或能僥倖不死。”最後不動聲色的離開,但這麼高的個子又會特意來告訴這些還能知道這種事的人可不多。
就算寧遠舟想隱藏自已的身份也依舊是徒勞之事。
顧星雲從元祿房間出來時看到任如意失落的在院中散步,剛想開口就被錢昭拉住對她搖搖頭。
“安帝在城門無端處死朱衣衛這件事她需要一段時間。”
“可是…如意姐這樣,萬一和那次一樣暈了過去。”
“不會的,放心。”
顧星雲嘆口氣只得點點頭。
現在他們也該擔心自已的安危了,畢竟安帝因大皇子的死將黃金提高到十三萬兩,而章崧那邊也不可能再提供黃金,他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攻塔。
“元祿的身體怎麼樣了?”
“承年說,雖然他還是不能和我們一樣拼命,但也能保證他可以活過二十歲。”
翌日是楊盈登塔探望的日子。
寧遠舟並沒有跟著,而是在顧星雲等人與朱衣衛鬧的時候偷跑進去。
想要探一下塔內情況。
楊行遠倒是忍受不了這折磨想讓楊盈救他出去,可是大家已經在商議,已經在想辦法,奈何楊行遠始終認清不了現實。
甚至到最後放狠話若七日之內不將他救出永安塔就要將楊盈是女子的訊息告訴安帝,或者獻給安帝。
寧遠舟也在這時上來了。
寧遠舟本就對這個梧帝失望不已,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這梧帝倒真是厲害,若不救他出去,親自寫下這雪冤詔,寧遠舟就算做了偽詔,沒有他的秘密畫押都會概不奉旨。
“殿下思慮果然周全。但可惜,如果這份周全能放在行軍打仗上,那大梧數萬將士又怎會成了冤死鬼。”寧遠舟拿出戰死的柴明臨終前仍放在懷裡的梧國殘旗交予他。
“如果下一次殿下還想發瘋,耍什麼帝王脾氣的時候,不妨就看看這個,捫心自問:你配嗎?”
楊盈在今日也對她的皇兄楊行遠徹底失望,畢竟他如此當真讓大家寒心。
聽到梧帝將這雪冤詔的事給堵死了,顧星雲一時氣憤直接拍了桌子,卻忘了手上的傷還沒好全。
“怎麼還這麼不長記性啊!我,我的手!”
感受到疼痛感襲來,趕忙收回手用嘴吹了吹。
“都說了別動怒,偏不聽。”
寧遠舟看了她一眼臉上多了些無奈。
“我又沒保證我不發怒啊。”顧星雲瞥眼看他。
任如意起身走到寧遠舟身邊說道:“既然你們梧帝用他的畫押把偽造雪冤詔的事情堵死了,那現在只剩下攻塔一條,你覺得有幾成把握?”
“最多三成。”寧遠舟微皺著眉頭看向任如意說道,“這永安塔內外的戒備要比我們想象的嚴得多。”
錢昭拉起顧星雲的手微皺著眉檢視。
“塔外處處懸絲,外掛鈴鐺。從塔外上去的話很難不觸碰到。”寧遠舟接著轉身走到桌邊,看著圖紙上關於永安塔的構造,“而且這塔內每一層都佈滿機關,上次之所以殿下能夠安全上去,是因為他們預先把機關關閉了。
“但如果外人上去,那就難上加難,我們隨時可能觸碰到懸絲,還有飛箭。別說聖上了,就連我都要萬分小心才能勉強透過它。”
“塔內每一層都有機關,那我們要是把負責機關的這些朱衣衛迷暈,可行嗎?”孫朗詢問道,元祿剛趴著的身體立刻抬起來看向孫朗又看向寧遠舟。
他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但這幾日去塔附近探查的顧星雲並不覺得這件事可行。
“這事之前可能還行,但是現在整個塔的守衛要比之前嚴了數倍。”顧星雲抽回手坐正說道。
“誒呀,不就是闖塔嘛。這不行,那不行。乾脆就硬闖,大不了賠了我們這條命。”於十三說完攤著手看向錢昭。
別說錢昭了,其他人都看向了他。
眼神裡的意思很簡單“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對不起,衝動了。”
寧遠舟“沒關係,現在想不出法子,那就先放一放,回頭再想。我這邊已經聯絡金媚娘,看看能不能收買幾個守塔的侍衛。”
寧遠舟看著任如意說道,見任如意點點頭後才繼續說道。
“元祿。”
元祿這才從趴著抬起頭來。
“元祿,你是沒休息好嗎?”顧星雲微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只是承年哥說,後期的針灸治療體力會撐不住,因而會感到累。”
“那你這幾天注意些。”寧遠舟看了眼元祿,那日他夜晚替他把脈發現當真比之前好了許多,對沈承年也算是更信任了些,“阿雲,既然這樣,你就幫襯一下。”
“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種既能剪斷細絲又不觸發鈴鐺的東西。”
元祿和顧星雲點了點頭,寧遠舟繼續吩咐道:“十三,你繼續去永安塔附近探查,找出一條最完美的撤離路線。”
於十三:“好。”
“你跟著十三一塊兒行動,最好在寺旁多設幾個接應點。”寧遠舟接著看向孫朗補充道。畢竟現在顧星雲去幫元祿了,他只能讓孫朗去幫襯著些於十三。
“老錢,多備點迷藥,咱們以備不時之需。”
“好。”錢昭點點頭。
寧遠舟最後看向任如意“如意,我需要你這邊…”
“安都這邊我比你們熟。”任如意打斷他說道,“我去找李同光商量,從永安塔到城門找一條可以讓大家快速安全撤離的路線出來。”
寧遠舟聽後點點頭,回了一個字。
“好。”
但於十三又開始反骨,“好什麼好呀?心真大。送美人兒去見情敵?知不知道一齣戲叫大意失荊州。”
寧遠舟緩緩低頭,他本來並沒有在意還沒等他開口,任如意開口回懟。
“我倒是聽說過一齣戲,叫金媚娘棒打薄情郎。”
此話一出大家都笑了,除了錢昭的一張死人臉以及那薄情郎當事人於十三。
於十三看著寧遠舟和任如意摟在一塊兒,又看向孫朗和元祿兩人壓根毫不客氣的笑出聲,再看向忍著笑意儘量不發出聲音的顧星雲。
“不過了,日子沒法過了。”說著將右胳膊搭在錢昭的肩上。
錢昭看向他。
“看什麼看!別勸我,勸我也沒有用。本來就他一個人欺負我。”指向寧遠舟,“現在兩個人合起夥來欺負我!”
緊接著指了指摟在一塊兒的兩人。
下一秒寧遠舟反問道:“怎麼了?”
錢昭扭頭看了眼顧星雲有些不滿的臉用右手牽起她的手以示安慰,抖了一下左肩將於十三的胳膊抖掉。
“說錯了,現在是三個人。”說完錢昭的左手打了上去,打在了於十三的後背上。
“是四個人!”孫朗接著起身用身體壓了上去。
“還有我!”元祿雖然困但對於玩鬧興趣大起,也起身走了過去。
“頂不住了!”顧星雲看後笑了笑,用傷的右手輕輕拍了拍錢昭的手。
後來大家回去後,錢昭和顧星雲坐在院中聊著天。“你說如意姐什麼時候能心情好些呢?”
“不知道。”
顧星雲靠在錢昭肩膀上看向天空問道,但錢昭並不清楚也無法給她明確的答案。
後來他們看到天上的煙花。
“是如意姐她們!”顧星雲看了下距離是離自已不遠的,於十三不太可能,元祿又在接受著沈承年的治療,孫朗還在巡邏。
想來只能是寧遠舟和任如意了。
“嗯。”錢昭看著有些激動的顧星雲淺淺的笑了笑。
任如意也想清了自已該如何做,那就是親自去問他們,將綁住他們的名冊燒掉。
救他們逃出這困住她們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