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警視廳焦頭爛額,毛利蘭和藍川這邊又起風波。
“嚓——”一聲急剎,她們的車停下。
“藍川小姐,我們現在進去?”毛利蘭已經做好準備,箱子被她開啟,手已經放在槍上,只等她一個點頭。
藍川解開安全帶,側頭疑惑地看了毛利蘭一眼,她怎麼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不用著急,先把槍給我。”她接過槍,插在後腰,走上門按了一下門鈴。
毛利蘭隨後下車,糾結一下還是把槍也放在了後腰。
地址所在處,是一棟大別墅,佔地甚廣,三層仿古堡建築,顯露出主人的不同尋常,大門緊閉著。
“我們就在這裡等嗎?”毛利蘭左看右看,並沒有什麼人過來。
“難道你還想再翻牆進去?”藍川好笑地問她。
“我還以為會有什麼人在等我們,所以才需要拿著槍。”毛利蘭小聲說話,警惕心不減。雖然她覺得兩人應該換種方式,可奇怪的是,她感覺到,藍川來到此地放鬆了許多。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已經過去了五秒,無人過來。
“如果沒有人來,我們就換種方式。”說話間,藍川掏出了後腰的槍,向天舉起,很明顯,她要對天鳴槍。
“砰,砰,砰。”三聲槍響驚出林中飛鳥,幸好毛利蘭看見她眼神示意後,及時捂住了耳朵。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藍川。”槍響過後,不知何處傳來一個女聲。
“你也和以前一樣,折田。”藍川冷冷地說。
毛利蘭一頭霧水,但是無人為她解惑。她疑惑的表情如此明顯,藍川無法忽略。
“待會我會告訴你。”藍川剛說完,一個穿著西裝的女人從別墅內走出。
“兩位裡面請,折田小姐在等你們。”她做出引導的手勢,頭低著,不看兩人。
“多謝。”她表現得如此無害,毛利蘭收起了警惕心,下意識地道謝。
路上,藍川對這裡表現得很熟悉。
“我應該早知道。”即將進門,她突然出聲。
“什麼?”毛利蘭問。
“等會兒你站在我身後,不要往前。”藍川對毛利蘭小聲說道。
“好。”
門開一瞬間,毛利蘭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媽媽!”
“妃英理律師。”
只見眼前的客廳中,沙發上坐著三個女人。
中間穿著藍色西裝的女人,朝毛利蘭看過來。面色冷靜,眼神帶著一點擔心,這分明就是應該在店鋪中的妃英理,她身邊坐著上田中季。
毛利蘭正欲抬步跑過去,手腕卻被身旁的藍川緊緊抓住,妃英理也衝她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一個危險的境地。想起藍川所說,她往後一步。
“折田,你到底想做什麼。”不知何時,藍川時羽的手裡握著槍,垂在身旁。
她望向沙發邊上穿著褐色外套的女人,眼神冷漠。
“或許我應該問你。”突然間,藍川時羽握槍轉向邊上站著的人。
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個場面。不同的是,那個名叫折田的女人,表現得最為緊張,而上田中季卻帶著一點笑。
“你怎麼發現的?”被槍指著的人沒有慌亂,雙手舉起,以表自己沒有威脅,言語自然,還帶著笑,有點狂傲。
“能抓折田和香,你也不必在此。”
毛利蘭緊張地盯著她們,餘光看見折田和香笑了一下。
“你確實像折田和香說的那樣。”那個女人讚賞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你願不願意和我合作?”
無錯書吧詢問的語氣,暗帶有威脅氣息。
“合作?”藍川時羽嚼著這個詞,望向沙發上的三人。
“我能得到什麼?”她轉過頭,望著面帶自信的女人。
“秦野昭紀。”女人說出了這個名字。
毛利蘭緊盯著藍川時羽,她看見,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藍川時羽的眼睛裡冒出了火,下意識地,她捂住了耳朵。
“砰!”
一發子彈,從女人的臉龐擦過,留下一條血痕,她的笑意停滯在臉上。
“這不是合作的態度。”開槍過後,藍川時羽眼裡的情緒變為冷靜,語氣也變成平常的樣子。
今天的藍川時羽很不對勁。毛利蘭感知到,她情緒和那天晚上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的樣子也和在警視廳中一樣。
女人收斂了笑意,看著藍川的眼裡有一種殺意。
氛圍變得沉默緊張。
毛利蘭悄悄摸上了後腰的槍。
“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邊上沙發傳來一句話。所有人望過去,上田中季站起身來面帶微笑。
“咕嚕咕嚕。”
廚房裡的燒水壺不停地響,毛利蘭透過玻璃,擔心地看向沙發上的眾人。她被來燒水泡茶的藉口趕到廚房,她明白,她們不想讓她知道些什麼。
沙發上的眾人,並沒有像她想的劍拔弩張,反而氣氛和平。
靠在玻璃門上,她不禁嘆了口氣。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心裡有很多的疑問。
為什麼爸爸臨走前要去東京警視廳?為什麼要找媽媽來幫他查這個案子?
為什麼藍川要帶走她?為什麼媽媽會在這裡?那個女人是誰?折田和香又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上田店長也在這裡?
她們所說的又是什麼事?
還有,她望向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藍川時羽,這一切和藍川時羽又有什麼關係呢?那個叫秦野昭紀的人又是誰?為什麼藍川時羽一聽到她的名字就生氣?
“叮。”
水燒開了。毛利蘭泡上茶,搖搖頭把腦袋裡的疑問都晃走。
“不舒服嗎?”藍川時羽突然出現,看著關心地問。
“沒事,你們談得怎麼樣?”毛利蘭歪頭往客廳看去,人竟然都不在了。
“說來話長。喝完茶我們走吧,接下來會很忙。”
藍川抬起一杯茶,毛利蘭也拿起茶,對視一眼後喝盡。
離開別墅的時候,毛利蘭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別墅看起來應該很舊了,也很久沒有人打理,草木茂盛至極,各處都有野生的植物。
藍川走在她的前面,不快不慢,手裡順手摺了一朵野花,背影挺拔。
她好像總是一個人,毛利蘭想著,又笑起來,她們才第三次見面,她怎麼好像自認很瞭解藍川的樣子。
也許是藍川好像也很瞭解她,所以她想要探索藍川。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藍川時羽都不曾傷害她。現在無論藍川去哪裡,她都想跟著去。
“毛利小姐,快跟上。”藍川回頭朝她說道。
“好。”她快步跑來,恰有一陣風吹動院中的植物,似乎也有什麼東西被吹走。
“我們去哪裡?”毛利蘭詢問,這次比停車場積極,她不帶害怕,反而期待。
藍川看著她,明白她已經在信任自己。
在毛利蘭好奇的眼神裡,藍川臉上顯出溫柔的笑意,遞給她手裡的野花。
“我們,去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