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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門房的刀法

第二日一大早,譚笑就敲開李荊陽的房門,讓他起床洗漱,準備出發。李荊陽每晚都打坐修煉,根本就沒有躺下睡覺,這青葉訣十分神妙,打坐一晚不但不會感覺睏乏,相反每次從入定中醒轉,李荊陽都覺的精神百倍,神采飛揚。

譚笑剛接近李荊陽的房間他就已經感知到了,所以當譚笑叩響房門的時候,李荊陽隨即就應了一聲知道了。聽著譚笑遠去的腳步聲,心中也為他感到高興。

洗漱已畢,李荊陽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乾淨衣服換上,將凝雪刀掛在腰間。李荊陽本意是想將凝雪刀收入儲物袋的,可不知為何,這把刀無論如何也收不進去,有一次他試的急了,強行催動儲物袋要收取凝雪刀,那儲物袋竟然有爆裂開來的跡象,這可把他嚇得差點沒走火入魔,趕忙停止動作。將那儲物袋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觀看,生怕造成一絲損傷。

李荊陽本想揹著刀行走,可這把刀連個刀鞘也沒有,背在背上無法固定,他也試著用獸皮將刀包起做個刀鞘,可那些獸皮,一碰觸刀身就被凍的硬邦邦的然後碎成一地冰渣。所幸他昨日在人群中行走,這無鞘的凝雪刀也無意間碰到過幾個行人,只是招來幾個白眼,那些人卻並沒有被凍成冰雕,這讓李荊陽放心之餘心中很是氣憤。放心的是挎著的凝雪刀不會隨意傷人,氣憤的是自己花費很大心力製作的刀鞘卻被凍成渣渣,這使他覺得這刀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

想著想著李荊陽心中覺得自己好笑,自己跟一把刀置什麼氣,將刀掛好走出房門。這時候譚笑早已經等候多時,看著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挎著長刀的李荊陽,譚笑眼前一亮,調笑道:“真是人飾衣服馬飾鞍,你這一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辦入族儀式呢。”

李荊陽聞言回道:“譚兄,說笑了。今天你才是主角,快走吧!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別遲到被人挑理。”

譚笑收拾心神,穩了穩情緒表情嚴肅的說道:“多謝李兄捧場,我現在的緊張情緒緩和多了,咱們走!”說完當先離去。

李荊陽跟著譚笑來到一座頗有氣勢的府門外,譚笑上前對門房說道:“請稟報族長,迎仙館譚笑聽候召見。”

那門房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聽到譚笑報上名號,微笑著說:“你直接進去吧,族長交代了今天要為你舉辦入族儀式,咱們王家好久沒有新入族的外姓人了。不知這位是?”

李荊陽在譚笑的眼神示意下,將請柬遞給了老人道:“我是譚笑的朋友,是他邀請我前來觀禮。”

老人看了一眼請柬,上下打量了李荊陽兩眼,忽然說道:“好刀!不知小友這把刀可願意出賣否,老朽願意出一千金買你這把刀。”

李荊陽早在譚笑與老者交談時就看出老者是位武道高手。因為這老人雖然年邁,可體內血氣充盈,說話生如鍾罄。此時聽到老者如此說,李荊陽心中不快,淡淡的回道:“一千金,是不少了。可是買這把刀可遠遠不夠。”

老人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就要出手,可忽然間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自己手中的請柬不知何時已經回到李荊陽手中。老者駭然的望著李荊陽,口中喃喃道:“修真者。”

李荊陽淡淡問道:“門房,不知我可否進去了?”

那老者聞言猛然一震,然後躬身答道:“貴客請進,請恕老朽不敬之罪。”說完向著李荊陽拱了拱手。

李荊陽惱他無理,並未答話只是拍了拍譚笑道:“譚兄,還愣著幹什麼,快點走啊!”

譚笑看了李荊陽半晌才驚訝問道:“李兄,真是修真者?”

李荊陽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淡淡說道:“我是不是修真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譚笑的朋友。”

譚笑聞言,灑然一笑道:“李兄說得好,就衝李兄這句話,等會要和李兄多喝兩杯。”

李荊陽道:“我怕譚兄今天的酒可不好喝。”

譚笑道:“這不是有李兄在嗎?我今天的酒還就要喝個痛快。”說完當先而行,李荊陽見狀一笑,跟在譚笑身後向著裡間行去。

他們剛走,那老者喚過一位下人道:“速去稟報族長,譚笑身邊的年輕人千萬不要招惹,就說是我說的。”

那位下人看著這位給王家看了二十多年大門的老人躬身應道:“遵命,哥叔供奉。”說罷疾步繞過正堂,從邊上的偏門轉入後院,向王族長稟報去了。

譚笑和李荊陽來到大堂,堂內此刻空無一人,二人剛找了地方坐下,就有丫鬟給他兩上了杯茶。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談。大約過了盞茶的功夫,王族長才在一名年輕人的陪同下來到大堂。

一進門那年輕人的視線就一直盯在李荊陽身上,感受到他的目光,李荊陽也看向那個年輕人,只一眼李荊陽就看出這是位女子。然後就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喝茶,再也沒有看王族長和那年輕人一眼。他是來為朋友捧場的,至於其他人,那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譚笑看到王族長和那女扮男裝的年輕人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道:“見過族長,譚笑奉命前來,還請族長示下。”

而李荊陽卻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喝著茶水,並沒有起身行禮。他還在為王府老門房的無禮而生氣。如果不是看在譚笑的面子上,那老門房此時已經被廢了。

王族長並未為李荊陽的無禮而生氣,只是裝作沒看到李荊陽,將譚笑拉到旁邊交代起入族儀式的細節問題。那個女扮男裝的年輕人卻變色喝問道:“喂!你是何人,來我王府幹什麼?”

譚笑正要過去解釋,卻被王族長拉住,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譚笑當時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可卻並未再出聲。李荊陽聽到那女扮男裝的年輕人問話,故作糊塗的道:“閣下是在問我嗎?”

那女扮男裝的年輕人見李荊陽裝傻,更加氣憤,當下不再問話,而是一巴掌就向著李荊陽臉上扇了過去。看那架勢還是個練家子,且武力還不低,本來她還距離李荊陽有三米多遠,可那一巴掌扇出,人就到了李荊陽面前。

李荊陽毫不驚慌,伸手按在腰間刀柄上,雙眼微眯下一刻就要辣手摧花,這女子一上來就打人臉,看來是蠻橫慣了,李荊陽決定給她些教訓。

可在這時,那女子的手卻被一個人給抓住了,那女扮男裝的年輕人一跺腳嬌嗔道:“師父,你為什麼攔著人家,這小子欺負我,我問他話,他竟然敢不回答,你替晴兒教訓他好不好。”說完還撒嬌似的搖著他師父的手臂。

她忘記了此刻他正是女扮男裝的打扮,她這一系列矯揉造作,簡直比那一巴掌還有殺傷力,李荊陽直看得一陣頭皮發麻,噗的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

抓住女子手腕的正是那位老門房,此刻他沒有理會女扮男裝的年輕人,而是向李荊陽拱手道:“這位貴客請息怒,在下替徒弟向貴客致歉,還請看在王府的面子上,饒過我的徒弟。”

那位女扮男裝的年輕人,滿臉震驚的看著師父給那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說軟話,還十分的客氣,這簡直就顛覆了她對師父的崇拜之情。

她可是見過師父一個人一把刀,與百十個匪徒廝殺,最後將那些匪徒打的狼狽而逃的景象,這樣一個在自己心目中無敵般的存在,竟然給這個年輕人行禮。這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以至於她愣在原地,連師傅連連給她連使眼色也沒注意,最後老門房無奈,只能伸手拉了她一把她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惱羞成怒的道:“你給我等著!”說完捂著臉抽泣著跑出了大堂。

這時候王族長才拉著譚笑走了過來,抱拳向李荊陽道:“我這個孩子,被我慣壞了,只聽他師父的,我也管不了她,今日衝撞了先生,還請先生看在阿笑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次吧。”

李荊陽的脾氣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見王東主如此客氣,這才站起身來抱拳對王族長道:“王東主嚴重了,其實剛才我確實是有些失禮,至於原因嘛過去就過去了不必再提。”

那老門房聞言老臉一紅,向著李荊陽拱了拱手說道:“多謝貴客原諒,貴客如果有閒暇的話,還請貴客指點在下一下,在下也是愛刀之人,剛才不知貴客手段,這才厚顏向貴客提出無理要求。”

李荊陽聞言心中不快頓消,也拱手向老者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能說出愛刀二字,就足以證明你有向道之心,所差不過機緣而已。你不必一直稱我貴客,叫我聲公子即可。至於指點也談不上,相互學習而已。”

李荊陽完全是以一種厚顏無恥的態度說出這番話的,他會的那點刀招,哪裡稱得上是刀法。他完全是見獵心喜,他能感受到老者身上有一種凜然之氣,正是這股凜然之氣使他腰上掛的凝雪刀都有一股躁動,刀中的先天陰極寒氣不住的往外滲透。這才是他剛才無故氣憤的主要原因,他覺得凝雪刀有一種做叛徒的傾向。是以老者一服軟,他立馬打蛇隨棍上,以無敵於世的厚臉皮功貼了上去。

果然那老者被李荊陽的無敵厚臉皮功擊敗,滿臉興奮的道:“既然公子願意切磋,我便厚顏以友人相稱,那請問公子,現在可有空閒,我們這便去討論一二。”

李荊陽看著老者心道,這還真是個痴迷刀法的刀痴。他不知道的是這老者早年行走江湖,江湖人給他的稱號正是“刀痴”二字。他有些為難的看著王東主,王東主會意道:“現在離儀式開始還有大半日時間,二位先生自便就好,等儀式快開始,我再通知您。”

李荊陽向著王東主一拱手道:“那便失禮了。譚兄,我先跟老先生去切磋下刀法,儀式開始前,我一定回來觀禮。”說完跟老門房二人向著後院走去。

二人走後王東主對譚笑說道:“阿笑,你這次可為家族立了大功。我要獎賞你。”

譚笑惶恐道:“族長,您讓我進入家族,已經是對我最大的獎賞了。”

王東主道:“那只是對你五年辛苦經營以及你能力的肯定,這次的獎賞是因為你為我王家帶來一次一飛沖天的希望。說吧,你想要什麼?”

此刻,李荊陽跟著老門房來到後院一處校場,老門房抱拳道:“我先將我所練刀法在公子眼前獻獻醜,如有缺陷和不足,還請當面指出。”說完不待李荊陽答話,一揮手從校場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帶鞘長刀,刷的一聲抽出長刀,那刀身如一汪秋水般映入李荊陽眼簾,一看就是把寶刀。

老門房將刀鞘扔回兵器架,單手握刀,開始演練刀法。一開始老門房的刀法連貫纏綿,如情人低聲細語,交織出一片刀網。慢慢的越來越快,十招過後刀法突變,其勢迅疾如雷霆,刀上夾雜的風雷聲,如痛失愛侶的瘋狂怒吼,刀刀剛烈至極。再十招過後,刀法忽然變得十分古樸,好似很慢其實快到極致,李荊陽也是全神貫注,將真氣運過雙眼才能看到,那看似簡單的一個豎劈,其勢如龍行,早已出刀一十二招。簡單的一招上撩,其勢如龍騰,早已刀出一十六招。特別是老門房那最後一刀,殺氣之慘烈,帶著一股一刀揮出不是敵死,便是我亡的沖天豪氣!這一式已經不能叫做刀法,而是用刀之道。以盡得刀中真意,應該叫做刀意。老門房最後一刀收回,整個校場的石質地面寸寸碎裂,被刀芒切出一道長近十丈的裂痕。

李荊陽已經被老門房的刀法震驚的目瞪口呆,心中感嘆這才是真正的刀法,這才是刀它本應有的樣子。他想不到這次進入刀馬寨到現在最大的收穫,竟然是觀看一位老門房演練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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