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繼續說:“若是要救她,便按照我說的做,藥熬好後,需到五更天才能服用。”
諸人皆驚異,卻沒人再議論了,都去各忙各的。其餘的都好說,唯有明羅一花,這個時節是難尋的。江浪咬了咬牙,連夜出城去尋...
葉姬痛的渾身發顫,似乎從前還有過比這更痛的經歷,到底是什麼時候?
她竟昏厥,而後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個公子,公子謙和,待她極好,卻看不清面容。她以為以後能常伴身側,卻在一日生了變故
公子要走了,不知歸期。
她一直等著,從清晨到黃昏,從漫天星子等到晨光熹微。然後,然後傳來了公子的信。
他說“吾妹,莫悲。”
她偶然間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
裡面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兒,大的是公子,小的是姑娘。
公子對姑娘說:“為兄會為你取得想要的一切。”
姑娘對公子說:“哥哥想要什麼呢?”
“願吾妹,一生無憂,嫁的世間最好的夫婿,成為世人都羨慕的人,可好?”
“可我覺得,哥哥更好,哥哥是世間最好的兒郎,是最勇武,最俊朗的男子。”
後來,她有了想要的東西,哥哥承諾為她取來。卻在她得到的那一天,又生了變故。
那一天的火很大,一個將軍闖進家裡。
之後,哥哥死了,他死時,沒有棺槨,沒有葬禮,甚至沒有人為他哭喪。唯一能哭他的人,不久之後也死了。
有一個將軍問她 ,悔嗎?
悔,因我一人之錯,害死那麼多人。
有一個貴婦人問她,悲嗎?
悲,世間最好的兒郎,被我親手殺死。
有一個姑娘問她,恨嗎?
恨,恨自己為什麼如此無能,又如此下賤。
後來的後來,有人為哥哥立下墓碑,他當真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可惜碑是無字碑,等待著有人來刻上墓誌銘。
墓下沒有棺材,只有一件舊衣服,和一隻玉簪。
她看見了哥哥,哥哥對著一個神仙說:
“可憐吾妹尚年幼,此後該如何度過餘生,能否...能否再讓我回去看看她,一眼就好。
神仙搖了搖頭,無奈道:“你與她已經緣盡。”
傷心的不能自已,他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最後,她沿著一條河走,河水泛著綠光,時不時有什麼飄動。
她終於見到了那個人,可是那個人不想見她。
他說:“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些回去。”
她被一個虛空的大掌推走,然後醒來了。
四更天了。
她淚流的溼了枕頭,胸脯一起一伏,哭的不能自已。為什麼連看一眼都不可以,只要,讓我再看一眼就好。
一直守候的潯王聽見哭聲,本有些睜不開的眼立刻睜的極大,問她為什麼哭泣。
葉姬哽咽的問他:“妾曾經,到底有沒有一個哥哥?”
潯王垂目,搖了搖頭。
“可我分明見了他,你們都在欺騙我是不是?我那個哥哥,死了是嗎?”
潯王安撫著,為她擦去淚水,快五更時,外面一陣馬蹄聲。
渾身泥汙的江侍衛回來了,帶著乾淨的明羅花,而後醫師才開始熬藥。他已經累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倒下了。
五更天,一碗熬的濃稠,黑糊糊的東西端來了,光是聞著便已經夠苦。葉姬接過一口飲盡,連蜜餞也沒有吃。
她又昏昏睡去,一睡就是三日。然而在漫長的睡夢中,她再也沒見到那個公子。再醒來時,天已黃昏。每每想起,心口絞痛,眼周也都酸澀滾燙,這股滾燙轉移到眼睛裡,而後重重落下。
潯王得知訊息,立馬趕來葉姬的院子。她的眼睛已經紅腫了,無論如何呼喚她,她都不動,只是坐著流淚,似乎要將這輩子的淚流乾了。
他也酸澀起來,坐在榻邊安慰道,“莫哭了,哭瞎了眼可就不好了。”
葉姬恍然,只得自圓道,不過是夢一場,何須為此動容。她擦拭了淚水,朝潯王一笑
待潯王離開後,又命江侍衛來。
葉姬穿戴齊整,梳洗完畢後方令江浪進屋,她坐在椅子上,問道
“我中毒時,聽見你說缺了一種藥材後來是怎麼尋來的?”
“是屬下騎馬一夜從末浚山上尋到。”
“你與殿下認識多久了?”
江浪答:“十年有餘。”
他面如枯槁,瘦了很多,一雙眼佈滿血絲,說話的聲音也弱弱的,沒什麼力氣。
“那我和你說一個人,你想一想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他。”她語氣帶了些壓迫,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
“這個人,他有一個妹妹,可惜因為這個妹妹,他死的很慘...”葉姬的話沒說完,地上的人就先起來了。
“葉娘子若想知道,隨屬下來。”
江浪走到書案旁,拿起一張白紙,自己磨了墨,沾了墨汁後,正欲提筆寫字,卻聽屋門被開啟的聲音,是潯王。
葉姬慌亂中藏起那張紙,與江浪出來拜見潯王。
潯王似乎知道了什麼,嘲弄的看著江浪,想來他不過是作繭自縛,自尋滅亡罷了。
天已完全黑了,潯王走到葉姬身側,輕輕攬過她的肩,低聲說道:“可累了,早些休息吧。”
葉姬不回答,頭低了低,渾身有些燥熱。
潯王扭頭朝江浪說:“守在屋外,今夜不必讓人送飯了。”
江浪知道他要做什麼,饒是如此,也只得恭恭敬敬的守在門外。他攥緊了拳頭,看著二人進了裡屋。
江浪自從取回難尋的明羅花後便日漸消瘦,也吃不下東西。整個人快死了一樣。猛的一咳嗽,一手掌的血。他臉色灰敗,倚靠著牆坐下。
屋內,潯王溫柔的解開葉姬的外衫釦子,屋裡不知何時點了薰香,白色如煙緩緩向上飄去,不一會兒室內皆是這股淡淡的幽香。葉姬聞了幾口,便覺得越發燥熱,自行褪去了兩層衣衫,昏昏沉沉的被抱起。
潯王抱著她入了榻。葉姬閉了眼,任憑他動作,但潯王只和她和衣而眠,緊緊相擁。
快三更時,屋子外面有一陣慌亂聲。
“江侍衛,你醒醒啊!”
“快去請醫師!”
“江侍衛似乎沒有氣息了!”
葉姬驚醒,連忙下榻想出去看,卻被潯王拉回,葉姬惱火起來,掙脫開出了屋子。
江浪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醫師布了針後氣色才好了不少。
“他到底怎麼了?”葉姬問。
醫師捏了一把汗。
“他恐怕凶多吉少,一夜奔勞又幹了三天重活,自然撐不住啊。”
葉姬怒道:“誰讓他做重活的,誰敢這樣消磨他?”
侍女們都不敢說話了,其中一個小聲道:“是殿下....”
葉姬走道江浪身邊蹲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而他漸漸甦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侍女給他餵了吃的喝的,這才讓他恢復了不少。
侍女們都退下後,葉姬眼眶發紅,哽咽道:“江侍衛,我們是不是從前見過,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熟悉?”
江浪惶恐,正想說話,便被潯王打斷。他帶著冷笑,死死扣住葉姬,葉姬掙扎著,反被越扣越緊。
潯王冷冷的看了一眼江浪,隨即打橫抱起葉姬,又朝裡走去,江浪轉過身,打算離去。身影落魄,步履艱難。
潯王發了瘋一般撕扯葉姬的衣服,她不停晃動,潯王氣急,一把揪起她的衣領,撕扯下。布帛碎裂的聲音響起,葉姬的雪膚裸露著,只剩一件小衣。
她掙扎著道:“殿下要做什麼!妾還沒有...”
她鬢髮散亂,眼圈通紅,肌膚外露,卻別有一番風情。潯王將她按在身下,啃吮著她的脖頸,她捶打著潯王,而這點力氣於他而言不過是撓癢罷了。
“殿下冷靜些...”她快沒力氣了,重重喘息著。
潯王動作一停,陰冷笑道:“你是本王的妾,自當應該做你該做的。”
葉姬不停撲騰著下肢,惹的潯王一把將她拽起來,翻過身去撕扯著下裙。葉姬仍不老實,不斷叫喊著。
潯王一把扯下,現在她只剩一件小衣蔽體,下身裸露。身下一涼,葉姬羞憤欲死,便不動彈了,任憑他來。
而潯王卻將她又圈在懷裡,柔聲撫慰著,“若你乖乖的,三年之後,我便放你離開,到那時天高海闊任你去可好。”葉姬無奈,只能嗯了一聲。潯王又道,“你與他今日說了些什麼,都告訴我好不好?”
葉姬搖了搖頭,潯王不再多問。
他起身下榻,穿衣。召集人馬前往一處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