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車給顛醒的,睜開朦朧的雙眼,身上沒有一絲的痛感傳來 ,人也精神了不少,我坐在一輛SUV的後排上,一眼先是看到了前面的中控,從那中控我看出了我正坐在一臺大眾途觀上,前排副駕駛坐著的正是佟繇,後排除了我,身邊就一個年輕的小夥,沒記錯就是剛才焚化爐裡的三個弩手之一。
“有水嗎?”我問道。
“有。”。
“你醒啦沙舟?這麼快?”,說有的是那個小夥,說完就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問我的是佟繇,她回過頭高興的問著。
我咕嘟咕嘟灌了一瓶水,抬手一看,表顯九點四十五分,看來我已經睡了差不多四個小時了。
我歪了歪身子想看看前面開車的人,司機也從後視鏡看到我的動作,笑笑說道:“你好,沙舟同志,我是佳木斯市國家安全域性的,現在是在送你們去哈爾濱的路上。”。
“哦,國安的同志,你好你好,辛苦你們了。”。
“佟繇,其他人都沒事吧?”我一邊問,一邊前後觀察了一下,車應該在國道上,前後加起來應該有五六輛車,一水的白色途觀。
佟繇還沒說話,旁邊的小夥就開口了:|“放心,沙哥,高主任帶著鄭工和李工他們,都沒生命危險,已經清醒了都,在前面兩輛車上。”。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請問怎麼稱呼?”。
“沙哥,我叫阮成,叫我小阮就行,我是四處的。”小夥一副笑臉。
“這小阮聽著有點軟啊,叫成仔吧還是。”
“好好,沒關係,沙哥你們在下面是不是老激烈了,我就想出這麼個任務,一直沒機會啊,這不,這次好不容易來,才撿個尾巴,可惜啊。”。
“四個小時了,才開到這嗎?”我看著路問道。
這時候佟繇開口了:“才剛開出來不到一個小時,你是睡得真死啊哈哈,那麼多手尾要收,人和屍體都要處理,現在他們國安還有不少人在要塞裡,還有俄國人的公司裡面做調查和搜查呢。”。
“沒錯,沙同志,你們高主任還在要塞裡跟我們的同事一起做善後工作。”,前面國安的同志也補充道。
“嗯,有你們管的同志在,肯定會處理的很好!”,有領導善後,還有當地國安的同志,那應該可以放心了,我往車座後面靠了靠,讓自已坐的更放鬆舒服一些,該讓我緩緩休息下了,這不到24小時發生的事,似乎比我前30年所有的事情加起來還要刺激。
頭剛碰到後面的頭枕,一個念頭劃過,猶如暗夜炸雷。
我突然繃直身體,道:“那個德國人,他在哪?他不能離開要塞!一定不能!”。
“別激動,沙哥,鄭工他們已經跟高主任彙報過了,那個德國軍官還在要塞裡,至於後續,就不是我們鐵局的工作範疇了,會由國安和別的相關部門來接手處理。”一旁的成仔可能我激動,馬上跟我解釋著,前座的佟繇也回頭看著我點了點頭。
聽他們這麼說,我才又縮回了座位,剛想閉上眼再休息一下,突然褲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掏出手機,竟然是剛到東寧的時候我們幾個組的群,直接@的我,是老鄭,這樣寫的,“沙舟醒了吧,李萌還在昏迷,但已經無大礙,我跟小明都已無礙,你的表現很好,然後是兩個抱拳的表情!”
隨後明兄也在裡面,發了一個抱拳和豎大拇指的表情,然後說道:“到了哈爾濱,帶你們吃個最正宗的東北菜,咱們必須好好吃一頓。”。
“你們在哪輛車上?”,我發了個過獎的表情,然後問道。
“頭車,李萌在第二輛上,鐵局的醫生跟他一起。”。
“對了老鄭,有個問題,這個佟繇怎麼處理?她.........”,我突然想起了她那不明確的身份,不知道鐵局會怎麼處理她。
“高主任說先帶回鐵局再說,你旁邊的是小阮吧?”老鄭在群裡問我。
“是的,怎麼了?”。
“沒事,他是高手,而且是用弩的高手,他在,確保佟繇不會出什麼問題,你也累了,眯一會吧,到了哈城碰面再說。”。
“好,哈城見。”打完最後一個字我靠在椅背上。
隨著車子的晃悠,看著兩旁一望無際的東北平原,我又開始迷迷糊糊睡了起來。
這一覺有點回籠覺的味道,睡的那是一個香,我是被明兄叫醒的。
“沙舟,嗨,醒醒,來來來,擦擦你的哈喇子!”我睜開眼睛,明兄站在車門旁,一手搭在門框上,一手正給我遞紙巾,我這才發現我右邊的衣領已經被口水打溼了。
我接過紙巾先擦了擦,邊擦邊看,才發現車裡已經沒人了,又看了看外面,已經在城裡了,沒猜錯的話應該已經到了哈城,抬手一看,已經快中午十一點了。
“他們人呢?”我看著明兄問,其實太陽下能看出他的臉色還不是很好,應該也是餘毒未清加上一整晚的折騰,估計也是虛的夠嗆。
“他們都走了,佟繇被帶回鐵局了,瘦猴也被帶回去治療了,國安的同志把車留給我們先用著,你們兩個可以在這休整兩天再回去,算是補個假吧,鄭工進去洗漱了,你要不也上去洗洗吧,去去乏。”,說完他閃身指著後面,我這才發現這裡就是前晚我們到的鐵局哈城分點,明兄的地盤。
“走,兩天沒沖涼了,真受不了了!”。我下了車,跟著明兄進了去。
熱水,熱水衝在身體上的一瞬間,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油然而生,其實上次洗澡也就是兩天前,也是在這裡,卻是恍如隔年,熱水流過身上那些細小擦傷的時候,刺癢的感覺是讓我真正明白了“酸爽”兩個字的含義。
可能是睡了一路,也可能是這熱水趕走了身體的疲乏,聰明的智商又佔領高地了,我這腦子裡一下子蹦出了一堆的問號,那本書,那個破鐵片,老秦頭,他爹,鐵塔,漢斯,李松,我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不行,一會兒一定得問問他們,在我昏迷的這幾個小時裡,應該也發生了不少事情,他們都是怎麼收尾的。
“咕咕咕咕。”最不爭氣的還是肚子,此時他終於忍不住抗議了。
我拍拍肚皮,“別叫別叫,走,爺帶你吃個爽去!”。
出來後,老鄭已經和明兄坐著等我了。“沙舟,好樣的!”先是老鄭,看我出來竟然直接上來抱著我,一邊誇一邊拍著我的後背,然後轉身叫上明兄:“走,吃飯去,我知道你們都餓得不行了,這飯錢全報銷!”。
下樓,我們三個打了個車,很快就到了哈城漢廣街45號的某音酒樓,地方當然是明兄推薦的。
鍋包肉,得莫利燉魚,冷盤,殺豬菜,紅腸,溜三樣,還有韭菜盒子和餃子,不一會,菜上來了,足足擺滿了一大桌。
“服務員,來瓶部優!仨杯子!”,明兄叫道。
“再來一壺熱水和一個盆,謝謝!”老鄭跟著叫道。
很快,服務員就端來了我們要的東西,明兄開始倒酒,我跟老鄭開始用熱水燙碗筷。
“廣東人,哈哈!”明兄看著我倆燙碗,打趣的笑道,接著說:“你們知道嗎?從醫學的角度,這麼做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更多的是心理安慰!”。
“沒辦法,習慣了啊,嗯,這酒真香,多少年過去了,當年我爸他們都喝這個,想不到明兄你也喜歡,來,老鄭,明兄,端起酒杯,咱們這個時候必須碰一個!”。
“當”杯子相碰,清脆的聲音加上一口烈酒順著喉嚨下肚,在這仲夏的哈城,一切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接下來的便是把酒暢談,再夾起一塊燉的香濃軟爛的江魚放進嘴裡,此刻的我,神仙不換啊!我不喜歡裡面的貼餅子,我喜歡用燉魚的汁澆在米飯上,那味道絕了。
這頓飯吃了足足有三個小時,邊聊邊喝,邊喝邊吃,故事佐酒,情誼下飯,聊天中,也解開了我心中諸多的疑問,以後我會一一列舉,只是這酒太烈,吃完後,除了老鄭以外,我跟明兄已是酩酊大醉,無法自已。
印象中是老鄭一左一右架著我跟明兄,計程車門關上的一瞬就是我腦子裡最後的一幕。
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明兄比我醒得早,我一睜眼就看到他和老鄭在收拾行李?頭不疼,但是口渴的要命,我坐起來拿過身邊的礦泉水就灌進去一瓶。
“醒啦?剛好,下午四點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快收拾一下,咱們去機場。”明兄一邊卷著衣服往包裡塞一邊跟我說。
“對,沙舟快去洗漱下,一身酒氣,回來收拾東西!”老鄭已經收拾完了,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跟我說道。
“明兄你也跟我們回廣東?”
“對,鐵局總部叫我回去,要一起寫這次任務的詳細報告,到時候你得請我吃好吃的,老沙!”。
“必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