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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南歸南歸

從哈城的太平國際機場到廣州白雲國際機場,中間在瀋陽經停了一下,一共五個多小時的飛機,我基本上全程都是在睡眠中度過的,我問過明兄,為什麼我的傷都不怎麼疼,他說已經給我打過特效藥劑,可以讓身體遮蔽疼痛,副作用就是嗜睡,搞的我連飛機上美麗動人的空姐都沒工夫看看,這一路真是堪比下惠啊!

到了機場,拿了行李,已是十點多了,一出機場,嶺南的溼熱感馬上包裹住全身,這跟東北仲夏的夜晚,完全是兩個概念,同樣的夏天,廣東的夏夜粘膩又熱的令人窒息,這是我在廣東二十多年以來仍舊深惡痛絕可又毫無辦法的東西。

“這!”隨著老鄭的招手,一臺白色的GL8朝著我們開了過來,我一看是中水的牌照,就知道應該是鐵局的公車,果然車子一停,司機下來一看,這不是成仔嘛。

“鄭工,明哥沙哥好,我來放行李,你們上車坐。”說的同時已經遙控開啟了車門,麻利的從我們手上接過行李往後備箱走去。

車裡空調開的很足,老鄭坐副駕,我和明兄也就不客氣的坐上了中間的老闆椅,“嘭”,後備箱門關上了,成仔開門坐上駕駛位,繫好安全帶,“辛苦各位哥哥咯,咱們回家!”,說完按了按中控,調出了一些舒緩的純音樂,音量調的正合適,讓我又有點昏昏欲睡。

這成仔可真會來事,是個好同志我想。

我剛把座椅調平,看著旁邊的明兄也是,訂製的耳塞已經塞進耳朵,人也已經躺平,我也準備再睡一會,還得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沙舟!收好這個!”突然前排副駕上的老鄭把一本書扔到了我懷裡,書用透明封口袋裝著,裡面還包了一層厚的牛皮紙,我拆開來一看,這不正是我跟美國佬大蛇男在要塞檔案室裡搶的那本古籍嗎?

封口袋是專用的,很厚實,牛皮紙也是,看來是用心處理過的。

“老鄭,這,我以為這東西留在了當地國安呢?原來在你這啊?”,我把古書小心的放好,封袋後問道。

“你貼身放著,當時你昏迷後,高主任看了看,覺得跟國家安全關聯不大,但是對歷史研究很重要,就說先讓我拿著,免得丟失了,回去鐵局入庫,給你拿著吧,回去你自已去庫房入庫,讓小阮帶你走一遍入庫流程,你也好熟悉熟悉,以後會經常用得到!”。

老鄭說完就坐好開始了閉目養神。

很快,車裡就只剩下輕柔的音樂聲了。

。。。。。。

“沙舟,小明,醒醒。”,感覺剛合上眼睛沒一會,正睡得沉著,就被老鄭叫醒了,車已經停在了路邊。

“到鐵局了?這麼快?”,我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雖已是夜晚,但路上車流穿梭,燈笛鼎沸,人流密集,一點不像是鐵局門前的清靜。

隨後我看了看手錶,比從機場出來,不過才過了一個小時,絕不可能到中水,現在應該還在廣州。

“這是哪啊老鄭,還在廣州吧,停這路邊幹啥?”,明兄也一臉懵的看著我,我只好問老鄭道。

“對,還在廣州,天河區,小阮,我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都帶了鄭工,在後備箱,我這就去拿。”,說罷,成仔就熄火下車,老鄭也打了個下車的手勢,我們就都跟著下了車。

下了車,我走到後備箱,看到老鄭的手裡已經捧著一束翠黃的菊花,花不多,九朵,再看正彎著腰從車後箱裡拿東西的成仔,很快,成仔就左手一瓶五糧液,右手兩盒中華煙,我趕緊伸手幫他把車後門關上了。

很明顯,這是要祭奠誰。

看他倆手上的東西,氣氛似乎一下低了下來,我跟小明都不再說話,不再問。

“走,跟我來,很近。”。

車子就就停在路邊,我們沿著路邊的人行道走了大概一百米,轉了個彎,眼前的景物瞬間讓我知道了老鄭的目的地。

只見三岔路口間,一座像是凱旋門般,造型莊重的紀念碑或者說紀念牌坊矗立當中,雖是夜晚,紀念碑仍然燈光明亮,焱照四周,碑上“十九路軍抗日陣亡將士墳園”幾個紅色大字,在這燈光與黑夜中,鮮血般醒目,是這啊!我知道,這牌坊後面則是“碧血丹心”四個大字。

來廣州很多次,也路過很多次,還查過十九路軍的事蹟,卻從未停下祭奠過,一種莫大的羞愧瞬間讓我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跟著他們,穿過車流,走到了牌坊跟前。

路上的車輛看我們手捧菊花,紛紛主動停車避讓。

“是祭奠十九路軍的啊,我知道這段歷史,當年粵軍北上抗日,十不歸一,粵家戶戶掛白綾,粵軍盡,川軍出,都是我中華英雄兒女!我只是每想到這座英雄的紀念碑竟然在鬧市中心,三叉路口間,真好,所有路過之人,無不肅然起敬,以慰英靈啊!”。

“你說的對,本身我爺爺也是蔡將軍的好友,每年我都會受祖父之託,前來祭奠這些英靈,前幾天我們又剛剛經歷過一場特殊的抗日戰爭,我覺得我們應該過來,告慰前輩英靈。”,老鄭說完,恭敬的擺上菊花,開啟瓶蓋,啜了一口酒,然後雙手捧瓶空撒於地,隨後遞給我,我跟明兄同樣的自飲敬靈,成仔已經點上了三根菸,橫著放在了臺上,那上面有不少的菊花和菸頭,可見平日裡也有不少市民前來祭奠。

我們四人最後又排成一排,鞠躬後方才返回車裡。

車子繼續開動了起來,嘴裡還殘留著五糧液那種焦糊的濃香味道,我看看明兄,對視一眼,都已再無睡意,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看著這眼前的萬家燈火,我開啟車窗,吹進來的風夾雜著街邊大排檔的味道,闖進耳朵的也是市井煙火的嘈雜,這盛世太平的安康和平和,讓人慾罷不能,我抬頭看天,心中思緒萬千:“犧牲的萬千前輩們,看看現今的太平盛世吧,如您所願,後輩叩謝!此後也必當竭盡全力,捍衛這盛世。”。

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中水,大家此刻又都睡意全無,便在車裡聊了起來,所聊內容,基本都是這次行動的內容,算是提前明確下這次任務的一些細節,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在互相的答疑解惑,畢竟在下面,最後時段,我跟他們是分開的。

為了方便,就不再按照對話的形式記述當時的車裡對話了,簡單總結出幾個我認為重要的點說說吧。

首先,老鄭說此次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接觸物已經帶回,但是李松、謝敏均已死亡,我當時楞了一下,李松我可是綁著沒弄死啊,老鄭告訴我說,發現他的時候,還是被綁著的,但是被一刀穿胸而死,乾淨利落,卻不知何人所為。 老鄭說他倆的屍體都已經運了回來,謝敏的追悼會三天後舉行。

對於我說發現李松是日本間諜的過程,明兄很是驚訝,老鄭卻似乎知道些什麼,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雖然鐵局現在的作用比以前小了很多,但是仍然涉及到很多重要領域,一直都有蟑螂老鼠想鑽進來偷吃的,鐵局鐵局,卻從不是鐵板一塊。”。

說著老鄭對我和明兄做了個擦亮眼睛的動作。

我又問了為什麼老鄭會讓瘦猴和佟繇找機會脫離隊伍,老鄭說他看出來佟繇並非惡人,可以所用,而且透過日本人的佈置和對毛子的觀察,他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也是臨時起意,在下要塞之前示意瘦猴離開,先通知鐵局緊急增援,然後再相機下來,便宜行事,有個後手總是好的,而製造追佟繇的假象,不過是為了防止毛子起疑心。

而事實證明老鄭是對的,要不是瘦猴,或許我已經見了毛爺爺。

接下來,我們說的最多的不是小鬼子,而是令我們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的老納粹--漢斯,就連見多識廣的老鄭都說,老漢斯的存在可以說是打破了他對一些東西一貫的堅持。

說起老漢斯,我先是把我覺得最為詭異的那個夢,也就是鬼子看戲,跟他們說了,明兄聽了後若有所思的說當時他們在小屋裡準備轉移,老漢斯突然有些晃盪,就像是眩暈,隨後見他拿出一小塊黑色的東西,切下來用火機點燃了,然後猛的把燃起的黑煙往自已鼻子裡吸,然後整個人就像是吸了毒般倒在床上,閉著眼睛,不一會就開始喃喃自語,看他的樣子,從醫學角度來說我覺得他已經進入了致幻狀態,持續時間很長,過了十分鐘我看他還是不醒,怎麼叫都不行,我就從他身上找到一把手槍,在他耳邊開了一槍,巨大的槍聲這才讓他慢慢醒過來。

可能那狗,鼻子靈敏,也聞到了,就也暈了過去,但是怎麼叫都不醒,我知道那狗子親你,就在狗肚子後面留了資訊,沒想到你也中招了。

聽我和明兄說完,老鄭想了想告訴我們,他懷疑那東西是犀角,古代就有燃犀角見魂致幻的說法,現在想想,這東西可能被老漢斯用來當成延緩休眠的興奮劑了,至於怎麼來的這東西,我覺得在這千奇百怪的地下要塞裡,有這個也不出奇。

老鄭還說,聽國安的同志說,老秦頭他們似乎也是那邊的某個國家機構派出來的,具體的無法透露,他也不太清楚,總之,這下面的每一方都有著自已的小九九,都不單純。

說著說著,車子就已經開始減速,很快就在收費站停了下來,“一行車,收費46元。”響亮的播報女聲傳進了車裡,成仔給了錢,車子又繼續開動了起來。

“好快啊,就到了中水的東區收費站了,明兄,再有個十來分鐘就到鐵局了。”不知不覺聊著,時間過得真快,終於回到了大本營,我喜歡聞味道,聞屬於每個地方自已的味道,於是說完我就開啟窗,讓帶著家味道的風肆意的吹進鼻腔,感受著家所帶來的安穩和愉快。

“額!”。

突然聽到明兄說什麼,風聲太大,我關上車窗。

“明兄你剛才說啥,我沒聽清。”。

明兄拍拍肚子,“我說我餓了,廣東的宵夜你不得帶我走起啊?”。

“哈哈哈哈哈,那必須的,一下子忘了這茬了,老鄭,陳記?”,我問老鄭。

“當然,我打電話給老陳,留點好東西先。”,說完老鄭就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明兄,走,先帶你祭祭五臟廟!帶你品嚐最新鮮最嫩的豬下水哈。”。

“好嘞!”。

“成仔,去陳記!”。

“收到沙哥!”

夜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