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起來,李萌快起來,啊啊啊起來啊!”。
“起來!醒醒醒醒!”
我跟佟繇都忍不住大聲的叫著瘦猴,希望能有奇蹟發生。白霧裡沒有任何聲響,就連被我叫罵的西服男也沒發出什麼聲響。
“讓開!屌你老母日本仔”我把佟繇扒拉開,雙手掄起葉錘就朝著鐵門邊就砸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哐當!”我不知道自已砸了多少下,手已經震的,磨得出了血,肋骨也扯得巨疼,不知怎麼,葉錘一下子脫手飛了出去,砸在了我身後的牆上。
門上倒是很多白色的砸痕,我脫力的跪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什麼都幫不了,佟繇。我是個廢物,廢物!”眼淚鼻涕汗水的的混合味道,真鹹啊,都忘了上次體會到這味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疼,磨破皮的手按在地上,生疼,我卻像知道瘦猴現在還有沒有感覺啊,猴子起來啊。
“沙舟你快看!”佟繇一手拉起在地上的我。
透過觀察孔,發現白霧已經快消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一層若隱若現,那西服男已經走到了老漢斯身邊,他沒帶防毒面具,想必是事先吃了解藥吧,只見他把手上的降魔杵放回了白色布袋裡,蹲下身,一手拽住趴著的老漢斯後背的衣服,就把老漢斯提了起來,放到了自已的左肩上,整個動作,就像拎一個大枕頭似的,不費什麼力氣。
扛著老漢斯,站起來後,西服男還扭頭看了看我們這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喜怒無色。
走了兩步就到了我們進來的焚化爐煙囪口,開始用簡易爬梯往上爬,他就要出去了。
看來我們的情報都有問題,小鬼子下來的真正目的不是和我們搶什麼接觸物,也不是為了找什麼神兵刀劍,他們要的是長生藥,要的是當年他們在這要塞下透過各種變態恐怖實驗,還有神秘儀式做出來的長生藥劑,但那藥劑一定是沒了,他們就必須把藥劑的唯一有效實驗物件帶回去,也就是老漢斯,活的長生藥,老漢斯就是僅存的一個寶貝疙瘩。
可他們不知道,老漢斯離了這要塞,那長生藥效就沒用了,他也會迅速衰老腐化。
想到這
“喂!老鬼子,喂,聽得懂中文不?你扛著的那個,離開這要塞,就會馬上死,你知道不?你帶他爬出去,用不了兩小時,他就得爛沒了你信不信,這是他自已跟我說的,我不騙你,喂,老鬼子你聽到沒?”,我大聲的對著正在往上爬的西服男叫著,心裡卻祈禱著不在身邊的佟繇能跑的再快點。
她現在應該在通往兵舍下面漢斯小屋拿槍的路上狂奔。
“快點”我心裡默唸。
西服男停住了,沒有再往上爬,也沒有下來,看來我猜的沒錯,我的話揪住鬼子們的痛點了,他轉過身,這時候我也只能勉強透過觀察口看到他的上身,臉都看不到。
“你還知道什麼?支那人?”,中文說的很標準,但是纖細沙啞的聲音讓人很不舒服,就像是鐵飯勺刮高壓鍋,這他媽不會是李蓮英同行吧?
“我知道的多了,沒猜錯的話,你是陰陽師吧?”,我儘量的把話打散,拖延他的時間。
“哎哎哎,別走別走!”我看他又轉身,準備抬腳往上爬了。
“你不知道他一年十二個月得睡十個月吧?你不知道他醒過來後一週內只能喝水吧?”後面這句我純屬瞎編的,就希望用話框住他。
“嗯,還有呢?”,他停了下來,似乎來了興趣。
“還有,還有就是,我想想啊!還有就是,我操你姥姥小鬼子,去死吧。”說話的時候,佟繇已經悄默聲的把一把百世衝鋒槍送到了我手上,話音剛落我就已經把槍伸進了觀察口,此時觀察口變成了射擊孔,老鬼子拿命來吧。
“咔噠,咔噠!”,隨著兩聲扳機組清脆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槍在這最關鍵最要命的時候竟然啞火了,對著西服男的後背,這破槍就像是安裝了敵我識別系統一樣,精準的卡了殼。
“草泥馬小日本的垃圾。”我瘋了似的拉著槍栓,還是沒有任何作用,那西服男也知道了我們的真實意圖,不知怎麼的又撒下一灘粉末,故技重施的製造了又一團白霧,就開始往上爬了。
最後一招也是白費,粉末燃起紅藍鬼火的瞬間,我看到的最後一眼就是西服男的右腳,抬了上去,他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帶走了一具屍體,留下了一片白霧。
我叼你老母日本仔。
一股從未有過的極度疲憊感襲來,整個身體真的像是被抽空一樣,腿窩一軟,我就背靠著鐵門坐了下去,衝鋒槍隨手掉在了一邊。
吱呀一聲,一聽就知道是出去通道上鐵蓋子開啟的聲音。
“沙舟,他要出去了怎麼辦?”佟繇拉了拉我的衣服,隨即又放下,她知道再拉我也沒用了,我沒招了。
“誒不對,沙舟你快看,快,他又下來了!”
“啥?”,聽到佟繇這一說,我就像個彈簧瞬間彈了起來。
一看,西服男此時竟已經站到了地上,這老小子下來的速度夠快的啊,然後馬上退到了一開始他站的牆角處,放下老漢斯,開始又從白布袋裡往外掏粉末,然後又是著火,粉末,瞬間整個焚化爐裡全佈滿了白霧。
但不同的是,這些白霧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了一股白色氣旋從往上的通道里排了出去,很明顯,上面通道口有專門的抽排裝置。
加上老小子剛才緊張的樣子。
“哈哈哈,老家來人了那肯定,沒事了沒事了”我抓著佟繇的肩膀興奮的大叫著。
果然濃霧完全散去後,焚化爐裡已經不止西服男一個在站著了,此時的西服男,左手拿放白布袋裡,右手拿著他的降魔杵,陰損戒備的看著他的前方。
在他的正前方包括躺在地上的瘦猴,一共有六個人,其中一個正單膝跪在瘦猴旁邊,給他手臂上注射藥劑。
另外四個,對西服男形成合圍陣勢,陣當中的正是鐵局四處主任高主任,高主任右手單持一杆亮銀長槍,槍頭直指西服男,其餘三位都是年輕的鐵局同事,我倒是從未謀面,不認識,三人均手持一把大型複合弩,鋒利的箭頭也都對著西服男的要害處。
哈哈,小鬼子,還把門給我焊死了,這下傻眼了吧,作繭自縛了吧,逃都沒地方逃。
“高主任,高主任,我是沙舟啊!就是他,小鬼子,邪門的很,你們小心。後面地上的白人長生不老,一定不要讓他帶走。”,我興奮的叫著。
高主任回頭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問道:“鄭工他們沒事吧?”。
“應該沒事,高主任放心,小心他們!”。
高主任點了點頭,然後回頭看著西服男。
“東西,給你們,放我走?”這時候西服男也知道無路可退,開始談條件。
“什麼東西?”高主任問道。
西服男右手拿著降魔杵放進了左手邊的大口袋,還在裡面摸索著。
“高主任小心,他那袋子有問題!”我大叫一聲提醒著高主任。
高主任沒說話,用手上的槍頭指了指西服男前面的地上,示意把東西放地上。
西服男明白,慢慢從白布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握在手裡,雙手先是舉起表示安全,然後單膝跪地,慢慢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地上,我仔細一看,嘿那不就是我們下來的最初原因-----那斷成兩截的王八盒子槍管嗎?
西服男隨後站起來,又指了指身邊地上躺著不動的老漢斯,意思這個也給我們。
然後就往後退了一步。
高主任看著西服男做完這一切,挑了挑銀槍頭,道:“就這些是嗎?那你往後靠牆雙手舉起,我先看看。”。
西服男點點頭很聽話的照做了。
高主任走上前,用槍頭挑了挑地上的兩截槍管,點了點頭,往下一蹲,我以為他是要撿起來,沒想到在他下蹲的瞬間。
“嗖嗖嗖。”三隻勁弩利箭應聲飛出,其中兩隻直接把原本舉著手的西服男的兩隻手死死的釘在了牆上,另一隻則直接擦著小腿脛骨釘進了西服男的右小腿上,兩手一腿,穩定的三角形把西服男牢牢的固定在了牆上,此時的他像一個大號的昆蟲標本。
“啊啊啊,八嘎,支那豬!不講信用!我會詛咒你的,你會下惡鬼道的。”,西服男疼的破口大罵,但又不敢亂動,惡毒的看著眼前的高主任。
高主任沒管他,“麻醉了帶走。”。
“是。”就看剛才給瘦猴注射藥水的同事又從隨身盒子裡拿出一支針筒,徑直走到西服男面前,沒有一點猶豫,直接就扎進了西服男胸口,順勢很快就把一管子黃色藥水打了進去,我感覺他針頭還沒拔出來,西服男就進入了昏迷狀態,頭一歪,整個人軟軟的掛在了牆上,這藥麻大象的吧,要知道十指連心啊,靠著兩根弩箭這麼吊著一個人的重量,兩個手掌得多疼啊,竟然能瞬間被麻醉。
看到這,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快開門,救人。”我最後聽到的就是高主任的這句話,然後就仰面倒在了地上,隨後全身每一個細胞裡都蹦出了難以控制的疼痛,就算是手臂上細小的擦傷此時都感覺被無比的放大,尤其肋骨,頭也疼的快要炸開了,佟繇在拍我的臉,我感覺眼皮越來越重,一下、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