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有什麼暗格機關?有人藏在裡面?
佟繇悄悄的走到我身邊,在鐵砧子旁邊蹲了下來,仔細聽了起來。
其實這塊地方一眼就能看清,鐵砧子雖說有個鐵底座,可這底座兩面鏤空,一眼看穿,不可能藏人,聲音只能是從後面的牆傳出來。
果然,佟繇聽了聽後,指了指鐵砧子後面的牆體,“敲一敲”,我讓她輕輕敲一下,看看那邊什麼反應。
佟繇用刀柄輕輕的敲了兩下那面牆。
很快,那邊的咚咚聲就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對我們敲牆的回應,停頓了一下後,就開始猛烈的敲擊起來,“咚咚咚,咚咚咚。”。
“肯定有人,可是對面是那間大蛇實驗室啊,這個位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牆對面應該就是那一排的裝蛇鐵籠,這個中間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那條老蛇的位置,難不成成精了?”我實在想不通,可那邊的敲擊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聲。
“要不你去看看吧,很快,我在這等你。”我行動沒那麼方便,讓她一個人去看看,不束手腳,更方便,這種情況,我們沒辦法一走了之。
“嗯,我去看看,你等我,很快!如果十分鐘我沒回來,別管我,直接往回走!”。
“好。”我點點頭,雖然真有什麼我不可能真的扔下她不管,但是現在多說這些沒用,倒不如順了她說。
隨即她就往我們來的方向跑了回去。
我有點累,就靠著牆坐了下來,那敲牆聲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變弱了,我坐下後,敲了一下,對方也敲一下,我不動,他也不動,我再敲一下,對方又敲一下。
“誒,到底是誰?能聽到不、出個聲?”我用正常說話的音量說了兩句,就是碰碰運氣,對方要是真能出聲,也不至於只能敲牆,我捉摸著應該是聽到了剛才電鋸的的聲音,給他驚醒了。
奇怪的是,隔壁真的沒人啊?我可是那邊過來的。
果然對方除了又敲了一次牆外,沒有任何語音回覆。
很快另一邊回去方向的門就被開啟了,從腳步聲我就知道是佟繇,只見她跑過來,一臉納悶的看著我說:“沒有人啊,奇怪,對面就是你說的蛇籠子,除了那條半死不活的大蛇,其他都是骨頭了!”。
“你搜過隔壁沒?”
“都看了,沒有人,我確定!”佟繇一邊把刀收好一邊肯定的說道,當然,她也覺得匪夷所思。
我又敲了敲牆,對方很快給予了回應。我想了想。
“拉我起來,快!”
“怎麼回事?”佟繇一邊拉我一邊問。
“我猜的,走,去裕仁老狗那。”
很快,我倆就站在了依舊騷味十足的裕仁老狗畫像前。
“看他幹啥?”佟繇看著眼前的被我用尿呲了一半的畫像,不解的問道。
“關鍵不是他,來,轉身。”說完我就拉著她轉了個身,一起看著我們面前的兩個通道口,這兩個看起來漆黑幽深的洞口,這麼一看就像是兩個大大的巨人鼻孔,對著我們。
“看前面,仔細看,認真看!”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
“看什麼啊?看不出來,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別磨磨嘰嘰。”佟繇還是什麼都沒發現,她急的拍了一下我肩膀。
“哎呦,大姐你輕點啊,我現在可是病號啊,沒看出來嗎?兩條弧形的通道,那中間應該是空的,明白不,我們只不過沒往這上面想,也就是說兩個實驗室並不是一牆之隔,中間還有個可能不小的隱藏空間,明白不?”,這女人力氣真大,堪稱女版瘦猴,這一拍給我帶的肋下一陣痠痛。
“夾層是嗎?橫著的夾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等我一下。”說完,她就快步跑進了左邊的洞口中,很快,幾分鐘後就又從右邊的洞口跑了出來。
“你想的沒錯,這個距離,這個弧度,還有那兩間屋子的大小,都說明,中間一定有個隱藏的空間,只是這入口在哪呢?”
“要麼在這兩個洞口中間,要麼在那邊,要麼就在夾著它的兩間屋子裡。”我很認真的分析著。
“你這不是廢話嗎!先找找看吧。”佟繇說完就直接走到兩個通道口前,一點點的摸索起來。我嘆了口氣,心想這密室既然建造的這麼隱蔽,開啟的機關或者暗門一定很難找,看來又得費一番功夫。
“肯定不好找,一起來吧!”我輕輕的甩了甩手臂,活動一下,準備上去一起幫忙找找,其實沒抱太大希望,分分鐘還要一點點往裡探,還得找遍兩間實驗室。
哪知道剛走到她身邊,上手就要摸右邊通道口的牆時。
“你過來!”就聽她叫我,聲音有些驚喜,也有些急,此時她已經在左邊的通道口往裡一米左右的距離,我趕緊繞回去。
佟繇站在兩個通道口中間隔牆的旁邊,正伸手扯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麻繩,麻繩尾端綁了一個繩結,應該是為了方便拉拽,她只是扯著,並沒有用力拉,應該是等我過去,再一起看看。
我用手電一看,那根麻繩是從牆上一個跟它粗細相當的洞裡伸出來的,在洞口處還固定著一個已經生了綠鏽的銅製圓環,圓環雖然滿布綠鏽,但是底部跟繩子接觸的地方卻是金黃透亮的,那個銅環的作用應該是為了防止粗糙的牆磚磨斷麻繩。
麻繩只伸出了十厘米左右,加上環境昏暗,難怪剛才我們兩個從這過去的時候沒發現。
“嘿,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開門機關肯定是這個,不然單獨弄條繩子在這有啥用,曬臘肉啊?你拉一下試試,我給你照著。”
她聽我這麼說,也覺得有理,剛準備用力拉,突然手上動作停了道:“沙舟,你說會不會一拉就有什麼機關槍,弩箭之類的射出來,瞬間了結我們?或者是毒氣之類的噴出來?”。
“噗呲,哈哈哈哈,姐姐,你是盜墓看多了吧,哪有那麼多機關陷阱啊,你要知道這是日本人給自已建的,何況在那個年代,他們還天真的以為能永久佔領東北乃至全中國,所以我跟你打包票,放心拉!”。
“真的?”。
“哎呀,真的,你要不放心,來來,我站你後面幫你擋著。”說完我就站在了她後面,作勢雙手虛抱她,好擋暗箭機關。
被她一把把我手壓了下去:“唉行啦行啦,我還用不上你保護,快照著。”。
她先是用手往下試探著拉了拉,繩子只是隨手往下伸出了一些,很快就又縮了回去,我倆見沒啥反應,她就用力一拉,從她手上的青筋我能看出還是用了挺大力氣。
這一下,那條麻繩就像是一條死蛇般被她拉出來,伴隨著一陣金屬鐵鏈摩擦的聲音,原來麻繩只有半米左右,尾部相接的是生了一些繡的鐵鏈子,麻繩加上鐵鏈一共就一米多長就拉到了頭,她又用力扽了兩下,發現已經到了頭。
整個過程,除了拉繩子,我們沒動,沒說話,就摒著氣等著,聽著,看是否有什麼電機啟動,齒輪摩擦,大門開啟的聲音,而現實是,等了一分鐘後,什麼都沒有,周邊唯一有的變化似乎就是尿騷味淡了一些。
“真是曬臘肉的?沒理由啊!”,我朝著洞口外走了兩步,想看看洞外有沒有什麼變化,剛走了兩步,我就驚喜的看到有一條淡淡的小指般粗細的黃色光線鋪在洞口邊。
一步跨出洞口,就看到兩個洞口之間的磚牆上,竟然像門一樣開啟了一條縫,裡面有燈光,燈光從門縫中射出來就鋪在了洞口的地上。
看我有發現,佟繇也馬上跟了出來。
那道門勉強夠一人透過,佟繇抽出刀先進上前去,貼著門透過門縫仔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她示意我也過去,我貼上去後,她便伸手把門完全的開啟了,開啟的時候能聽得出來有機簧卡銷的聲音,這門竟然是分段式的開合,兩段式,開啟一段也就容得一人側身進入,再開也就大一點點,一人正面進入大小。
“這小鬼子就是他媽犄角旮旯小地方人,做什麼玩意都小肚雞腸的,這門,狗進去都嫌小!”我一邊吐槽一邊跟著佟繇擠了進去,。
沒錯,一進去依然是令人厭惡的通道,不過頂部連續佈置的燈泡亮光還是讓人感覺舒服一些,而且這通道口小肚子大,進去的時候擠,走個兩三米後就有股豁然開朗的勁,三四個人並排走也沒問題。
整條通道很乾淨,除了頂部的燈泡以外別無他物,而且沒什麼積灰,像是被刻意打掃過,而且這裡似乎有自已的通風管道,裡面的空氣比外面要清新幹燥,就這小新風,大燈泡,別說,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很多。
很快,一道門出現在我們面前,這時候的通道截面看起來已經是一個直徑有五六米長的半圓形了,門就在這個截面正當中,一道銅製門,單開,大小就跟我們普通家庭的房門差不多,門上蝕刻著一個大大的八瓣菊花,有不少地方已經生了暗綠色的銅鏽,門把手上倒是露出了經常被抓握形成成的光滑黃銅本色。
照例還是佟繇打頭,她按住門把手往下一壓,“咔噠”一聲門就開了,也沒上鎖,估計這屋子的主人想著有外面的暗門,這裡也就不用鎖了,她謹慎的推開了門,先入眼簾的是跟通道不一樣的白色燈光,別的先不說,長方形的屋子盡頭,一張床下,一個手腳被綁住,嘴也被塞住的男人正蝦米一樣的躺在地上,驚慌而又滿懷期待的看著我們,頭上已經撞出了殷殷血痕。
我看過他的照片。
正是鐵局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