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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謝敏現身

不是什麼桶,不對,說是桶吧也是桶,只不過不是什麼鐵桶,木桶,而是兩米高一米寬的大圓玻璃桶,桶上有玻璃蓋子,我數了下,共有八個,應該是玻璃一體燒製,由於一直蓋著帆布,雖時隔多年,玻璃仍然透亮。

雖然有個高亮座燈,光線始終不是特別亮堂,我們都用手電照著那排玻璃桶。

從左邊數過來,前面五個都是空的,玻璃桶正面都是破碎的,碎裂口大小不一,是人為故意砸破的。上面的玻璃蓋子還是蓋著的,空玻璃桶在大概五分之四高度的位置很明顯有一圈黑色痕跡,應該是液體浸泡的痕跡,最底下有個放水閥門,裡面的液體當年應該隨著玻璃的碎裂都流光了。

後面三個玻璃桶還是完好的,裡面是深黃色的渾濁液體,可能因為有液體的原因,玻璃裡外的溫度差較大,吸附了較多的灰塵,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裡面渾濁發黃的液體。

“這是幹什麼用的?”羅夫問明兄。

“不太清楚,但是從桶的大小和這間屋子的功能,我想這幾個桶應該是放標本或者實驗體的,我們學醫的時候也是用玻璃鋼放置大體老師的,我猜差不多,那個黃色的液體應該是福爾馬林。”明兄回答著。

“什麼是大體老師?”我問道。

“就是學習解剖用的人的屍體。”明兄說著。

我點點頭。

“那這三個裡面可能還有人的屍體?”我說著,走近我前面的玻璃桶,也就是左邊數過來的第七個桶。用袖子在玻璃桶的正面用力抹了幾下,好看的清楚一些。

還是有些許害怕,就又往後退了一下,透過玻璃往渾濁的水裡盯了起來。明兄在我旁邊,有他在,我莫名的感覺膽氣壯了些。

我左邊的是羅夫,跟我一樣。

“看不清楚。”明兄說完就把臉直接貼到了玻璃上,還用手做了個涼棚,好看的更清楚些。

“有人,飄著,能看到臉,不對啊,怎麼這麼新鮮?”,明兄對這些真的是一點都不懼怕,畢竟之前每天面對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屍體,巨人觀在前,也能淡定的啃鴨脖配紅酒。

“不對勁啊?”明兄還在看著,自顧自的問著。

“我這個裡面也有人,兩個好像。”羅夫也看清楚了,說道。

明兄聽到後,立馬來到羅夫前面的玻璃桶前,推開羅夫,貼近桶邊仔細看著。

這次他一邊看,一邊拿著手電調整著光線的位置,還在六號桶和七號桶之間之間來回看了兩次(為了方便,按照從左至右定位六號和七號桶)。

然後收起電筒,有些迷惑的看著老鄭說道:“奇怪了,六號這個是個雙生人,這沒什麼奇怪,屍體各個特徵也符合時間變化的條件,這個,沒什麼問題。”他敲了敲六號桶。

“什麼是雙生人?”我問道。

“等下再說,那不重要,我現在的疑惑在這個缸,說完他輕輕敲了敲我前面的7號桶,這裡面的,看著不像是放了大幾十年的屍體,是個很新鮮的屍體,感覺是剛放進去的,鄭工你看看吧。”

明兄剛說完,老鄭就一臉凝重來到了七號桶前,貼上前去,用手電認真看著。

我也準備過去看看,突然看到老鄭的身體開始有些顫抖,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逐漸加重,越來越急,他又挪了一下身位,趴上去又看了一下。

“怎麼了老鄭?”我急切的問道。

我剛問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老鄭抽出腰間的甩棍,利落的甩出鎖止,並沒有掄圓,而是以一種幅度不大卻速度極快的方式對著玻璃桶的底部連續閃擊數下。

“噼啪,咔嚓。。。。。”,玻璃碎裂的聲音在並不大的空間中十分清脆,甚至有些刺耳,玻璃桶的底部隨即裂開了一個很大的碎口,裡面的液體傾湧而出。

所有人都趕緊往後退了幾步,我反應慢了一拍,要不是明兄拉了我一把,估計那些泡屍水就得上身了。

這些水傾斜到地上,沒想到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從全部往一邊的牆角流去,不一會就無影無蹤了,瓷磚上留著一些不可名狀的棉絮狀殘渣。

瞬間一股強烈得刺鼻味道在瀰漫開來。

“太沖了。”我喊道。

一股甲醛的刺鼻味道,夾雜著那種腐敗的很久的味道,還帶著點酸酸的腐臭,不知道如何形容。

“快回剛才的通道里躲一下,水裡還有絡酸鹽”明兄捂著鼻子喊道。

所有人一股腦的都往來的通道里跑去,老秦頭這傢伙早就在通道里了。

我在謝苗身後,不對啊,老鄭呢?我回頭一看,這一看可好:

老鄭脫下揹包墊在玻璃桶碎口的底部,正用力往外拖著一具全身赤裸的屍體,看一眼那屍體就能瞬間明白明兄剛才看的時候發出的疑問,那句好新鮮啊,確實很新鮮,就像是剛放進去的。

怎麼這麼新鮮,沒理由啊。

我搖了搖頭,定了定心神,如今不是想問題的時候,老鄭還在用力的拖著,而是得馬上過去幫忙。

“明兄卡著門,我去幫忙。”我喊完後,衝了過去。

那屍體頭和上身還在玻璃桶內,身上看上去只有幾處淡淡的屍斑,男性,大概20來歲,很是年輕的身體。

屍體由於是俯臥狀,往外拉的時候剛好肚子卡在了玻璃碎口上,老鄭見我過來幫忙,忙喊道:“架起他的腋下,快點。”

當時也沒想太多,腦袋一熱也不管是屍體還是什麼,直接伸手進缸,雙手叉在“他”腋下,使勁往上抬了一下,老鄭就順滑的把“他”整個拖了出來。

也不管揹包了,兩人又立馬把屍體抬進了通道。

明兄順勢關緊了房門。

一放下“他”,我這時候才感覺到手上的溼滑粘膩,一陣噁心的感覺從天靈蓋直衝腸胃,我一邊就近在身邊明兄揹包上來回抹著手上粘液,一邊乾嘔著。

明兄理解的拍著我的後背。

我閉著眼睛乾嘔了兩聲,身體還是嘔吐狀的佝僂著,緩了一下,剛一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差點讓我一個踉蹌撲了街,我抓著明兄的手臂定睛再一看,不由地冒出一身冷汗:

那屍體仰躺著,臉部正對著我,大概二三十厘米的距離,幾個人都好奇的用手電照著他的臉,清秀慘白的臉龐,頭髮一縷一縷的貼在在前額上,緊閉的嘴唇和一雙瞪的很大,很渾濁的眼睛。驚愕之餘我突然覺得這臉我在哪見過,我想了想,疑惑的抬頭看向老鄭。

他看著我,眼神沒了慌亂,只有悲傷,點了點頭道:“是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