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能說一下嗎?剛才那個飛鏢是她嗎?”這個時候除了幾個小夥分部在四點外圍警戒,其他人都把佟繇圍了起來,鐵塔第一個發問道。
“萌,你說一下,怎麼發現她的?”老鄭也出聲問道。
“她應該一直跟著我們,或者比我們早到,剛才那把苦無就是她投的。”說完這句話,只見瘦猴從他的揹包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類似武裝帶的東西,上面插著一排剛才那種苦無,我數了下還有七把,有三個挨著的空檔,除去剛才鐵塔擋掉的那一把,說明之前已經用過了兩把。
除了那一排苦無,還有三個快拔的K鞘錯落裝帶子上,有鞘無刀,不知道是遺失了還是剛才跟被瘦猴給繳了械。
“剛才她一現身,我就跟你們的人一起出去追她,她身法很快,樹上樹下穿梭自在,如履平地,我也只是勉強能跟上,其他人只能朝著大概的方向跑,很快就把你的人都甩開了,但是剛跑出去五六百米,我就感覺她明顯放慢了步伐,似乎在等我,或者我們,直到往東北方向走出大概一公里左右,她徹底停了下來,藏匿起來。”,瘦猴看著鐵塔,解釋了一遍追擊的過程。
“然後呢?”明兄接著問道。
“等會,讓人家喝口水,讓他一次說這麼多話,那已經是極為罕見的了,對不?”,不知怎的,抓了這女的回來後我的心情似乎也輕鬆了不少,遞給瘦猴一瓶水後還能揶揄一下他。
瘦猴拿過水咕嘟咕嘟的灌了兩口,還了給我繼續說道:
“先不管她,先說這個,開始一直顧著追她,沒發現追著追著就穿出了茂密的樹林,突然就來到一塊空地上,藉著月光恍然發現這片空地很是奇怪,這塊地大概一個半個足球場大小,長方形,如果認真看,長寬很整齊,像是人工開墾的草地,可是這裡在深山,路都沒有一條,最奇怪的是這塊空地上別說樹了,草都沒有幾根,只有幾乎裸露在外的黑土地。”真是難得瘦猴說了這麼多話,他說完從我手裡拽過水瓶又咕嘟咕嘟灌了兩口水。
“她其實就藏在空地旁邊的一棵樹上,我一直踩著她的點,沒丟,趁著後面一堆人也趕到空地的時候,她注意力分散,我從後面偷襲了她,後面的你們也知道了。那塊地透著古怪,所以我讓他們通知你們過去。”
“不對啊,那。。。。”鐵塔剛想繼續問什麼。
“好,我們趕快去那塊地看看吧,這裡透著蹊蹺,她似乎不是那兩人一方的,從剛才那枚苦無和後面的行為,她似乎在故意引我們去那塊空地,秦老,現在反正也沒有線索,過去看看吧,說不定能破局。”老鄭打斷了鐵塔的話,分析了下問著老秦頭。
“沒錯,走吧。”老秦頭也同意了。
“那她呢?叫醒讓她自己跟著走?總不能還揹著吧。”說完我拿出黑色紮帶,先把她的兩個拇指扣了起來,又把手腕扣了起來。抬起她的頭準備把她拍醒。我剛抬起右手就被旁邊的瘦猴拉住了。
“沒用的,我力擊了她的下關和啞門穴,她一時半會醒不來的,沒事我揹著就行。”說完一手拉起,單肩扛了起來,又掂了掂調整到舒服的位置,衝著老鄭點點頭。
“那走吧。”老鄭說完,我們一行人就都開始朝著那無名空地出發。
方向明確,距離不長,也就幾百米的距離,一路無話。
我在隊伍的中間,走著走著就聽見前面有了俄語打招呼的聲音,應該是先前那幾個追出去的,也就是說到地方了。一抬頭我就已經穿出了樹林,不再是遮天的黑,皎潔的銀月光柔和的灑在這片空地上,儘管地上草葉稀疏,但是那種空曠的爽朗還是比在遮天的樹林裡讓人心曠神怡的多。
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下這塊空地,在這吸收下日月精華,就感覺到一個東西從我腳邊躥了出去,定睛一看,竟然是拉斯,拉斯顯得焦躁不安,似乎聞到了什麼或者感覺到了不安,它跑到空地的中間,抬著鼻子沖天使勁的聞著,然後對著羅夫大聲叫了兩聲,羅夫解開狗繩,拉斯開始滿空地的邊嗅邊跑了起來,羅夫則一直跟在它屁股後面。
“跟好,這個地方很蹊蹺,拉斯應該是聞到了什麼,或者是那兩個殺手的蹤跡,你們幾個布個現場。”鐵塔跟羅夫說完以後又讓人佈置一下現場。
幾個小夥從揹包裡拿出高亮的座燈,現場砍了一些較為細長直的樹枝架了起來,把燈掛了上去,在空地的中間區域算是圍起了一塊5米見方的區域,一個小夥還像哆啦A夢一樣從揹包裡拎出一個摺疊的露營椅子和一個小桌,還有保溫瓶,隨後扶著老秦頭坐了下來,倒上一杯熱水放在小桌上,老秦頭畢竟年紀大了,這東北林子的晚風還略帶刺骨,又折騰了一晚上,老秦頭一坐下就咳個不停,好一會才消停了,自己拿起水杯啜起熱水來。
“就地休息下吧,補充些能量。”老鄭也發話了。
也確實累了,我們幾個都就地坐了下來,揹包裡掏出一些壓縮餅乾,我剛撕開一塊餅乾的包裝準備往嘴裡送,手機就震動了一下,趕緊掏出來,只見明兄也拿出了手機。
依然是老鄭的群發資訊:這塊地有李松的記號,很可能有進入要塞的入口,但不知殺手去向,等下弄醒她看看,看看能不能蒐集有用的資訊。
我轉頭掃了掃才發現瘦猴已經把佟繇放下,靠在離我們最近的一棵樹邊,自己坐在她旁邊拿著水壺就著餅乾吃的正歡,見他吃完也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望向我們這邊點了點頭。起身扛起佟繇往我們這邊走過來。
我嚼著餅乾,環視著四周,目光所致,有走過來的瘦猴,有到處亂跑的拉斯,有不停咳嗽的老秦頭,有站著崗的斯拉夫小夥,還有正在擦著刀的鐵塔。夜風吹過,月光映在那一棵棵排列整齊的白樺樹幹上,閃著悠悠的白光,這一剎那,忽覺這塊空地真的不應該存在,我們也不應該在這,那樹林就像茂密的滿頭銀髮,而這塊空地就像是一塊瘡疤夾雜其中,突兀,另類,讓人不適,而我們這些人就更像是瘡疤上扭動著的蛆蟲。
他媽的,弄出這“瘡疤”的那些畜生們真該自絕於世,飛灰湮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