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

“穆可馨，你怎麼在這裡？”周峰有些詫異。

穆可馨買零食路過，聽到有動靜便走了過來。

剛剛那一幕幕都被她看在眼裡。

見穆可馨沒反應。

“問你話呢，你怎麼在這？”周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才回過神來。

“我……我路過。”穆可馨結結巴巴地說。

今天之內，她就看到顧羽吼人和打人了。

“他真的好凶啊！”穆可馨心裡感嘆道。

這時顧羽走了過來。

穆可馨不敢抬頭看顧羽。

她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雙手使勁握著手裡的水杯。

“都看到了？”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

“嗯。”穆可馨點頭。

“怕我嗎？”那道聲音又接著問。

“不怕。”這次她搖搖頭。

“流血了，還有創可貼嗎？算我借你的。”顧羽伸出帶有血漬的雙手。

傷口清晰可見。

青一塊紫一塊。

“有。”穆可馨放下書包，從包裡拿出帶有草莓熊圖案的創可貼。

“你幫我貼上。”顧羽看著穆可馨。

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夜晚。

“好。”穆可馨點點頭。

她不敢不從，說不定惹顧羽不開心了就邦邦兩拳打自己身上。

拿起創可貼準備撕開。

那雙白皙粉嫩的雙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創可貼便掉地上了。

穆可馨嚥了咽口水。

捲翹的睫毛上下移動。

“別怕，貼個創可貼而已，上次怎麼貼的這次就怎麼貼。”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心裡嘀咕。

昏暗的燈光下，一雙小小的手拿著創可貼。

顫抖地貼在了顧羽雙手的虎口處。

“歪了。”顧羽淡淡地說道。

“那……那重新……我重新貼。”穆可馨說得磕磕絆絆。

周遭的氛圍都讓她不寒而慄。

他看出了她的不安。

“不用了，我送你回去。”顧羽對穆可馨輕聲說。

“嗯。”穆可馨乖乖應下。

“你們自己回去，我還有點事。”顧羽轉頭對周峰等人招呼道。

“行。”周峰道，轉頭對其他人說：“咱們走吧。”

走在回小區的路上。

“你怎麼會有那個草莓熊創可貼？”顧羽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買的。”穆可馨一臉無辜，生怕說錯話。

“你給別人用過這樣的創可貼嗎？”顧羽繼續問道。

“好像沒有。”穆可馨搖搖頭。

至此。

顧羽確認。

女孩沒有認出他。

紫苑小區二樓。

“明天見。”顧羽低頭走向奶奶家。

“明天見。”穆可馨小聲應道。

次日早自習。

廣播通知：

“請全年級同學到操場集合，有緊急事情通知。”

講臺中間是校長鄧成風，拿起話筒。

前面半小時都在強調學生作風，紀律問題。

後來才進入正題。

“高三7班鄭彪在上週六帶人向高一新生收保護費，並毆打他人。經確認，已經是多次違紀，現經學校領導一致認為，將給予鄭彪同學開除學籍處分。

另其他參與的四人，記過處分，另加一千字檢討。

高一1班顧羽等五人，帶頭尋釁滋事，打架鬥毆，記過處分，檢討八百字。下週一交。”鄧成風滿臉無奈。

事後，顧羽他們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

“你別以為你爸的關係，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鄧成風指節一直用力地敲著桌子。

“不要提他。”顧羽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念你剛來的，不懂規矩，下回別讓我聽見或遇見你打架的事。”

“滾回去上課！”鄧成風氣不打一出來。

“羽哥，有沒有為難你？”周峰等人關心道。

“沒事。”

一臉心事地走進教室。

“校長怎麼說？”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她這是……在關心我？

顧羽內心有些小雀躍。

“讓我以後別打架。”顧羽語氣平和。

“這個給你。”穆可馨又從課桌裡，拿出兩顆大白兔奶糖遞到顧羽面前。

“？”顧羽一雙深邃的瑞鳳眼看著穆可馨。

“剛剛看你好像不開心，吃甜的會讓人變快樂。”穆可馨又一板一眼地解釋起來。

“為什麼是兩顆？”顧羽問道。

“大白two啊，雙倍快樂。”穆可馨被自己逗笑。

“……”

顧羽微微皺眉。

這種諧音梗只有小學生才玩。

看到穆可馨笑得那麼開心，顧羽心裡莫名好了些。

“你不怕我了？”顧羽故意調侃。

“……”

穆可馨立刻閉上嘴，正襟危坐。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心裡抱怨道。

週三早上第一節課是趙玉泉的數學課。

他走進教室：

“到底要強調多少遍？！”

“不許打架！不許打架！”

“揪著耳朵說都聽不進去。”

……

得，照他的性格，又得一節課的時間。

穆可馨早早拿出數學練習題來做。

而顧羽，偷偷拿出手機玩植物大戰殭屍。

玩了好一會兒，有些無聊。

看著旁邊認真寫作業的穆可馨，他欲言又止。

“我做錯了嗎？你一直盯著我這題看。”穆可馨察覺到顧羽的眼神在自己的數學練習冊上。

“沒做錯。”顧羽移開視線。

“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他又補充道。

“怎麼了？”穆可馨一臉真誠。

“沒事。”他只說了兩個字。

他本來想問穆可馨為什麼那麼努力，中考卻在班級倒數第一。

出於禮貌，還是不問了。

“啊？好吧。”穆可馨感覺自己被耍了。

低頭繼續做數學題。

……

週四放學。

校門口。

兩對同桌四個人一起回家。

二十分鐘左右。

紫苑小區，3棟二樓。

“可以加個好友嗎？”顧羽拿出手機叫住正要上樓的穆可馨。

“可以。”穆可馨掏出手機唸了電話號碼。

“你待會兒同意一下。”顧羽內心有些激動。

“嗯好。”穆可馨點點頭便作別顧羽。

時間過去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顧羽盯著手機。

半小時過去了。

“怎麼還不同意我好友申請？剛剛明明說好了的。”顧羽心裡疑惑。

“早知道就讓她當面新增我好友。”他嘀咕道。

“萬一我洗漱完她就同意了呢？”顧羽心想。

洗漱完，又急忙拿起手機。

沒有訊息。

“也許我玩一把遊戲她就同意了呢？”緊接著顧羽又開啟了王者。

遊戲結束。

沒有訊息。

她是不是害怕我，所以才不同意自己的好友申請。

顧羽心裡亂七八糟。

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穆可馨那麼上心。

穆可馨一回到家就被媽媽叫去吃飯。

飯後。

“媽，您累了一天了，洗碗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去休息會兒吧。”穆可馨將餐桌旁的媽媽往旁邊輕輕一推。

“我們家馨馨越來越懂事了！”江黎說著便往沙發走去。

穆可馨做完家務。

“嘩嘩嘩嘩譁”浴室裡的傳來了水聲。

就在她拿起吹風機準備吹頭髮的時候，才想起好像忘記了什麼。

顧羽的好友申請沒透過。

“叮咚。”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手機響了。

迅速解鎖手機，點開綠泡泡：

我已透過您的好友驗證，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