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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言

次日一早,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進了宋玉赭的書房,見到丫頭們正在伺候宋玉赭洗漱,站在門口候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玉赭把洗臉的帕子扔到丫鬟手中的托盤上,掃了來人一眼,走到桌邊坐下,準備用早飯。

“有話就說,是與書苑那邊來人嗎?”

睡了一晚,宋玉赭想明白了不少事,那丫頭有多喜歡他,他是知道的,定是見他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吃醋鬧彆扭,說些狠話嚇唬他而已,無非就是欲情故縱,想讓他多疼疼她,現下後悔了,給自己找臺階下呢。

他就說嘛,一個女子嫁了人,能依附的只有自己的夫君。

想到花瑤那張明豔還帶點兒囂張的小臉,嘴角不由的上翹,受用不了,看看也是好的。

何況他現在還指望著花家的財富為他打點鋪路,他也不想鬧得太僵。

“走吧。”宋玉赭自信起身,往門口去。

“不是。”

宋柱耷拉著腦袋,吞吞吐吐:“小的今早聽採買的下人說,外面傳了一些大爺的閒話。”

宋玉赭心裡“咯噔”一聲,顫著聲音問:“什麼閒話。”

“說大爺…您不能人道,新婚夜為了躲事,把自己喝的爛醉…還說侯府無德,新娘子沒到,妾室就先抬進了門,還生了孩子……還說…”

宋柱窺著宋玉赭的臉色,止住話頭,沒敢往下說。

“還說什麼,一併說完。”宋玉赭咬牙。

“還說,大爺既然不能人道,那孩子是哪來的…”

上一世,花瑤雖過得也不輕鬆,但賴床的時間還是有的,那個煩人精不給她找麻煩的時候,她最喜歡窩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不像現在卯時就得起來梳洗。

花瑤躲在床裡抱著被子,跟瓔珞拔河。

“小姐,我的好小姐,再不起,早飯都沒得吃了。”

“郝小姐是誰,我不認識。”花瑤被子一卷,在裡面直蹬腿,“我不起,不起…啊…”

被子猛地掀開,現下雖是中春,早上還是寒涼,驟然被冷氣包裹的花瑤,不自覺的一哆嗦。

剛要伸手搶被子,就和站在床邊的宋玉赭對上了眼。

一身怒氣的宋玉赭,在看到只著一件水綠色小衣,和一條水稠褻褲,圓溜溜的眼睛,帶著剛睡醒的懵懂的花瑤時,已經洩去了一半。

“有病啊你!”

花瑤趁宋玉赭愣神之際,一把搶過被子,圍在身上。

“滾”字剛出口,花瑤猛地想到,上上一世的她,沒出閣之前,在家中是有些無傷大雅的小任性,可在宋玉赭面前,她都表現的很自卑,不敢說話,也不敢看他。

現在突然轉了性,對他的態度差別太大,為了防止他起了疑心,花瑤福至心靈:“滾長江東逝水…”

宋玉赭一愣:“你才有病,不好好說話,念什麼詩。”

花瑤裹了裹被子,一記白眼,白痴。

宋玉赭看著花瑤的舉動,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果然是欲擒故縱,明目張膽的衝他眨眼睛,明顯就是在勾引他。

他雖然硬體不行,但他又不是和尚,該有的心思還是有的。

“你來幹嘛。”

花瑤瞧著他那明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眼神,撇了撇嘴。

“我問你,外面的閒話是不是你傳出去的?”宋玉赭收回心思,沉著臉問。

“什麼閒話?”

“就是…”宋玉赭噎了一下,“你沒聽說?”

“我還沒起,上哪聽說。既然大爺聽說了,就勞大爺說給我聽聽。”

……

說什麼?承認自己不行?

宋玉赭狐疑的看向花瑤:“你也不用聽說,外面傳的,就是你昨天說的,你怎麼解釋。”

花瑤打了個呵欠:“昨天在場的人不少,大爺怎麼就認定話是我傳出去的。”

見花瑤還在狡辯,宋玉赭散出去的怒氣重聚:“除了你還能有誰,這話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芯茉和蓮芽不會,甜兒更不會。”

宋二閨名宋芯茉,宋三閨名宋蓮芽。

這就是上上一世,自己滿心滿眼的男人,現在回看,讓她想到上一世一句至理名言。

戀愛腦要不得。

“既然對誰都沒有好處,大爺怎麼就認定是我?”

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宋玉赭直咬牙,抖著手指點著她。

“這話傳出去,你也就會被議論幾句,無傷大雅,芯茉和蓮芽會被累的名聲,議親受阻,甜兒更是有性命之憂,你爭風吃醋,居然出此下策,坑害甜兒,不惜連累無辜,妒婦!”

“放你孃的屁,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花瑤氣急,抓起枕頭砸在宋玉赭臉上。

“大爺這話說的好生輕巧,女子名聲何等重要,大爺竟以一句無傷大雅輕輕略過,可知這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

宋玉赭被砸蒙了,反應了半天才道:“那你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腦子幹嘛使得,自己想去!”

“我想了半天,這事就你能幹。”

“滾!”

“你…妒婦、悍婦、不可理喻!”

“果真?”

燕棲閣的小花園裡,假山後的陸甜兒聽到粗使婆子稟報,眼睛一亮。

粗使婆子道:“老奴不敢欺瞞姑娘,話昨晚已經帶出去,剛才過來的路上,老奴遠遠見到大爺氣沖沖的往與書齋去。”

陸甜兒暗自得意,面上不顯:“這事你知我知,你若想有個好前程,就管好自己的嘴。”一角銀子在衣袖的遮擋下塞到婆子粗糲的手中。

收拾好表情的陸甜兒回到屋裡,接過丫頭手中的湯匙,親自給孩子餵飯。

這時被她支出去的玲兒慌張的走進來。

“不好了姑娘,也不知從哪露出的風聲,現下外面都在傳您和大爺的事。”

侯府大爺沒娶正妻,卻帶一個無媒苟合的女子進門,這事若是傳出去,對侯府百害無一利,金氏早就下了死命令,要是管不住自己嘴,漏出風去,立刻打死。

始作俑者陸甜兒,面上佯裝慌張:“怎麼會,這可如何是好?”

玲兒後怕道:“姑娘不知,外面不光傳您跟大爺,還說…還說大爺已經不能人道了。”

今日詐聽到這個訊息,玲兒比此時的陸甜兒更慌,她猛地想到昨晚陸甜兒的話,是了,大爺不能人道,這侯府現下只有小公子一個孩子,這侯府往後誰做主,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