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被陸甜兒掐的青紫的胳膊,一夜過去,痛感沒有消減多少。
她本想去找夫人做主,識時務者為俊傑是沒錯,可哪個主子會重用一個背叛舊主的奴婢。
現在不同了,她也得為自己搏一把了,於是聽到訊息直接來報陸甜兒。
“嗚嗚嗚……”陸甜兒哭的傷心。
玲兒上前遞了一方帕子:“姑娘,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得趕緊想想法子,外面還說,大爺都不能人到了,那…那孩子是從哪來的。”
“什麼!”
陸甜兒這下是真慌了,手裡的湯匙咣噹一聲砸到地上,應聲碎成兩半。
那日從與書苑出來,看到宋玉赭的搖擺不定,她不死心,想要在試探一番,結果宋玉赭果真是個靠不住的。
既然宋玉赭拿不定主意,那她就幫他一把。
這訊息漏出去對她是致命打擊,可萬事都有兩面,侯府娶了花家女,就是用來粉飾他們侯府寵妾滅妻的事實。
現在傳開了,也不用避諱了,而且侯府獨子不能人道,羿兒就是侯府萬萬不能斷的香火。
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她只讓人傳了前半部分,質疑羿兒是否是侯府血脈的事又是誰放出去的風?
還是這些人肆意揣測的?
與書苑內,宋玉赭剛走,花瑤就開始沐浴。
一大早就被宋玉赭掀了被子,花瑤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流蘇一邊往浴桶裡撒著花瓣,一邊跟花瑤彙報:“派出去跟著燕棲閣那邊的人回話了,她果然買通了外院的粗使婆子,把話傳了出去,跟去的人也照小姐的吩咐,添了一把火。”
若不是上上一世經歷過一次,花瑤是萬萬想不到陸甜兒有如此魄力,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愧是上上一世的宅鬥冠軍。
說是宅鬥冠軍,其實有些委屈了陸甜兒,她可是把整個侯府都算計進去了。
侯府如今只剩一副空架子,外人面前,勉強維持面上的尊榮,內裡已是糟糠一片。
金氏正喝著用自己的體己銀子,讓小廚房單做的血燕粥,聽著魏媽媽的稟報,一口血燕粥差點吐出去,到嘴邊又生生嚥了下去。
“怎麼會這麼快,那個丫頭剛進府一天,這閒話就傳出去了?”
魏媽媽端了杯茶遞給金氏:“老奴也納悶,可傳的有鼻子有眼,聽說昨兒個,兩位姑娘和那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去與書苑鬧了一通,大爺一直護著那個姓陸的,絲毫沒給大奶奶臉面,會不會……”
金氏本想說不會,可話到嘴邊又不確定了。
花瑤當著宋思的面都敢不下跪,不認親,當著全家人的面和離的話都敢說出口,這一天下來的表現,實在跟她以前那個柔柔懦懦的外甥女聯絡不起來。
若說這閒話是她傳出的,也沒什麼不可能。
魏媽媽道:“現在該怎麼辦,這話傳出去,不單府裡的女眷會受影響,就連大姑娘在婆家也會受牽連。”
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受牽連,金氏一把揮了手中的茶盞:“都是哪個無媒苟合的東西鬧得,帶著個孽種進府,我連茵兒的屋子都給她住了,仗著有個孽子傍身,在侯府興風作浪,還真當是揣了什麼免死金牌麼。”
魏媽媽揮退進來收拾的丫頭,壓低聲音道:“夫人莫氣,眼下還是的想個法子止住流言,侯府如今全靠夫人撐著,若是花家聽信了流言,硬是要退親和離,那咱們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金氏眉頭緊皺,看了魏媽媽一眼,詞不太好聽,但話糙理不糙。
陸甜兒能這麼有恃無恐,無非就是握著侯府的獨苗,本想把孩子寄到花芊芊的名下,讓她在府裡當個妾室,若她安分守己,她也不在意侯府多一張嘴吃飯,可眼下……
金氏突然想起什麼:“你方才說,外面還有質疑孩子血脈的?”
其實剛知道陸甜兒這檔子事時,她也懷疑過,可無意間得知宋玉赭壞了身子,她就知道,陸甜兒進府是必行之事了。
無論這孩子是否是宋玉赭的血脈,起碼明面上是。
魏媽媽是金氏陪嫁,多年默契,金氏稍提一句,魏媽媽就知她的意思。
“眼下侯府最棘手的就是陸甜兒母子,只要能證明這孩子不是大爺血脈,侯府醜妾滅妻也就不存在了,大奶奶沒了和離的理由,日後的事還不是得聽夫人您的安排。”
金氏卻想的多些,證明孩子非宋玉赭親生,確實一勞永逸。
可宋玉赭壞了身子,以後不能再有子嗣,侯府不能斷了香火,也會從旁支過繼。
若這個孩子真是宋玉赭血脈,日後被發現端倪,也是麻煩,為今之計,去母留子才是上策。
宋玉赭對陸甜兒如何,她心中有數,除掉了陸甜兒,宋玉赭也不會過多在意,男人嘛,象徵意義的難過幾日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