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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打架

葉府後院——

葉文騎在馬上,不斷地拉弓,射箭。把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全用在了弓箭上。

天氣涼爽,早已沒了夏日的燥熱。

可是,只要葉文習武的時間一長,就會感到頭暈眼花,鼻血開始嘩嘩下流個不停。

今日又是如此,葉文憤懣地坐在地上,眼中的世界在不斷旋轉,讓他感到很難受,站不起身來。

過了很久,他感覺好些了,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葉時笑眯眯地拿著串糖葫蘆走到葉文跟前,陰陽怪氣地說:“你還練啊,就算你取得了第一,你也做不了七皇子的書童。”

葉文拿著弓,冷著臉想要繞開葉時。

葉時看他不理自己,狠狠咬下一顆山楂,眼神陰翳地看著葉文的背影,吐出幾顆山楂子到手裡,朝葉文頭上懟去。

黏糊糊的山楂子沾在了葉文頭上,葉文伸手拽下山楂子,拿到手裡看了看,停下腳步,握緊了拳頭。

葉時輕蔑地看著他,“喲,怎麼不走了?你敢打我?你打我,我就去告訴奶奶。”

葉文猛然轉過身去,一拳砸在了葉時臉上,葉時一時沒反應過來,連著退後好幾步。

葉時扔下手中的糖葫蘆,衝向葉文,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葉冰卿和小玉坐在桌前,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著妙味閣的綠豆糕。

小玉一邊吃著一邊嘟囔“真好吃”,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二皇子殿下來巴結小姐,給小姐送妙味閣的點心,自己不僅不用去妙味閣排隊買了,還能因為點心多而吃上好幾個,真好。

小桃急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小姐,不好了!三少爺和四少爺打起來了!”

當葉冰卿趕到現場時,老夫人,黃姨娘還有葉夫人等人已經圍在肇事者周圍了。

黃姨娘心疼地摟著葉時,看著他臉上的淤青,朝著老夫人哭訴,“老夫人,你看,四少爺把時兒打成什麼樣子了!”

葉時很配合地擺出委屈的表情,幾滴淚水順著粘著泥土的臉上滑落。

葉冰卿看著葉時,一陣厭惡由心底生出,“三少爺是草包嗎?大的能被小的打了?”

老夫人摟過葉時,氣的眼冒金星,牙齒哆嗦,瞪著葉冰卿說:“你吼什麼!有沒有家法了!”

葉時只是臉上多了些泥土和淤青。

而葉文因身體不適,和葉時打不佔上風,脖子上都被抓破了皮,血液滴答滴答往下流,傷勢明顯比葉時重。

葉冰卿蹲到葉文面前,用手絹給他壓住了傷口。

葉時依偎在老夫人懷裡,不懷好意地衝葉文挑挑眉。

葉文緊咬著下嘴唇,抬起頭不讓眼裡的淚水流出。

“母親……這是怎麼了?”葉父攜著冷風匆匆走來。

黃姨娘紅著眼睛,音色顫抖地說:“四少爺跟時兒打架……”

未等黃姨娘說完話,葉父打斷她,“讓大夫來看看吧。母親,我有要事要說。”

晚膳時,一家人都到春樹院去吃飯。

葉時和葉文因打了架,被關禁閉,留在自己院子裡吃。

葉父神情嚴肅地說:“母親,邊疆戰勢告急,皇上命我帶兵去邊疆。”

話畢,大家都神色擔憂地看著葉父。

天枝國邊界地區向來不安穩,常年大小戰不斷,但稱得上“戰勢告急”的情況屬實少。

黃姨娘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耽誤不得,明早就走。”

葉父看向葉夫人,猶豫開口道:“我不在家,還請你照顧好母親。”

葉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淡地點點頭。

老夫人不滿地“哼”了一聲,“戰場上危險重重,你小心些。”

吃完晚膳後,眾人都散去了。

葉冰卿跟著葉文回到房間,幫他上藥。

憋了一肚子氣,晚膳沒吃進去多少,葉冰卿此時感到餓了。

拿起葉文桌上的綠豆糕,吃了一塊。葉冰卿感覺味道不太對勁,有些發苦,皺起了眉頭,“小文,這糕點哪裡來的?”

“啊…那是青鎖給我的。我不喜歡太甜的…”

“你以後別吃了。”

“姐,青鎖雖然是葉青汐的丫鬟,可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玉紅院——

黃姨娘正檢查著葉時身上有沒有別的傷。

葉青汐坐在一旁看著,“呵,葉文他得意不了多久!”

黃姨娘神色不安地說:“你說,那藥會不會被發現?”

“娘,你放心好了,尋常大夫是查不出來的。而且,下的劑量不大,容易被誤認為上火。”

黃姨娘還是不放心,“你告訴我,藥是誰給你的,靠不靠譜?”

“這麼久了都沒查出,娘你就別瞎操心了。”

其實葉青汐自己心裡也沒譜,畢竟藥是林枝初給她的。

天還沒亮,葉父就拿著收拾好的東西出發了,府裡的女眷目送著他離開。

葉冰卿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二妹,你就一點不擔心父親嗎?”

老夫人聞言瞥了葉冰卿一眼,語氣不滿道:“白眼狼!”

葉青汐朝著葉冰卿勾了勾嘴角。

葉冰卿撇撇嘴,看了看葉青汐有些拖地的衣裙。

葉父走遠了,眾人都準備轉身回府。

葉冰卿靠近葉青汐,在她向前走時,踩住了她拖地的裙襬。

葉青汐沒注意到這一幕,一下絆到在地,差點把旁邊的老夫人也撲倒。

幸好梅姑機靈,扶住了老夫人。

“還有你個蠢貨!路都不會走了?”

葉青汐瞬間臉紅,葉冰卿你個賤人!

葉冰卿回房後,久違的睡了個好覺,沒人打擾。

葉冰卿睡醒起來,看到小玉坐在桌前發呆。

“小玉?”

“啊,小姐你醒了”小玉倒了杯茶水,給葉冰卿送到面前。

“怎麼了?”葉冰卿喝了口茶問道。

“小姐…小惠死了,屍體被人從後院池子裡打撈出來了。”

“哦。”葉冰卿看向窗外,池塘湖面泛起層層漣漪,下著雨,模模糊糊能看到池子邊有個晃盪的黑色影子。

“小姐,那是葉絕。小惠的屍體已經扔出去了。”小玉順著葉冰卿的目光看去,給她解釋道。

“去那走走吧。”

“啊?小姐,你命裡犯水,不能去。”

葉冰卿不以為意的起來,拿了把傘走出門,小玉跟著。

我命裡犯的不是水,是她葉青汐。

葉冰卿到了池塘邊,用傘面遮住了葉絕已經溼透的身體。

葉絕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凝視著蕭瑟的湖面。

荷花早已開敗,湖面上只剩下些枯黃破爛的荷葉被風吹雨打地搖搖晃晃。

“怨我嗎?”

葉絕看向葉冰卿,一雙黑眸泛著明亮的碎光,聲音有些沙啞道:“是我姐姐有錯在先,而且也不是小姐殺的她。”

“你最好明白。”

葉冰卿拋下這句話,給葉絕留下一把傘,繞開他繼續朝前走去。

小玉不忍的看了一眼葉絕,也跟在葉冰卿身後走了。

葉冰卿知道自己不該留下葉絕的,她沒有救小惠,葉絕心裡難免會有恨。

可是,當她每次看到葉絕明亮清澈的眼睛時,就會不忍心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