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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私心

“真的是公子先找我的,是公子叫我去的……三殿下,您要為我做主呀……”

是林琅的抽泣聲。

府中現在能被稱之為“殿下”的,也就是那位三皇子殿下。

果然,沒多久,江旭升的聲音也緊隨其後響了起來。

“把你們公子叫出來,哪有佔了人家姑娘卻不肯負責的道理?”

這話看上去是對著侍衛說,實際是想讓江時淵聽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什麼情況。

南州掃了眼江時淵,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

“和我一起去嗎?”青年問。

南州搖了搖頭:“我困。”

他躺回床上,翻了身,是要補覺的意思。

江時淵見狀不再多說,伸手摸了摸南洲的髮絲,起身往室外走去。

他沒注意到,自己行走時,身後的少年又轉過身子,盯著自己的背影看。

直到江時淵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南州才像是猛地驚醒一般雙眸微瞪。

他……他盯著江時淵看什麼啊!

有什麼好看的!

少年飛快翻過身,心跳卻還未息止。

煩躁地扯了扯銀髮,南州懊惱地低吼一聲,抓起被子蓋在腦袋上。

煩死了!

這一切都是江時淵的錯!

他在心裡惡狠狠給門外的某人記了一筆。

小狐狸不高興地拿腳蹬了一會被子,冒出頭來,臉頰鼓起一個軟軟的小包。

躺了一會,他伸出手,指尖出現星星點點光芒。

妖力已經恢復了一成。

是因為和江時淵親密的緣故。

江時淵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什麼天神下凡渡劫?

但可能性不高。

渡劫的仙君天神們都是因為犯了大錯才給丟下界的,一般會給個特別悽慘的身份,歷盡苦難,哪有江時淵這種把男主按在地上折磨的?

再者說了,若是渡劫,那必然有仙君在附近嚴加看管,絕對輪不上他來接觸。

南州思索了會,有些困了,便化為狐形,窩進被子裡睡覺了。

再醒來時,天色已晚。

他被江時淵抱在懷中。

青年低著頭看手中信件,俊美眉目在暖黃燈火下格外溫柔。

南州睜眼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了,垂眼看來,溫聲問:“怎麼了?”

“事情解決了嗎?”南州問。

他又窩回剛才的姿勢。

和江時淵對視時,總是感覺心口熱熱的,好不習慣。

江時淵輕輕摸著南州的毛髮,溫和了聲音,道:“解決了。”

“結果如何?”

“林守業將女兒送去了尼姑廟中,祈福誦經。”江時淵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彷彿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江旭升不過是用她來試探我,並未完全下手。”

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他有疏漏。

昨夜發現林琅在自己房中後,他第一反應是去找南州而非留下。

離開時他便想到了江旭升會插手,甚至用女子清白逼迫自己負責的可能性,就地殺了林琅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私自闖入他房中本就有罪,藉口黑夜難辨,直接殺了也並無不可,林守業反而會為了不壞林家名聲將事情按下。

可……江時淵不想讓南州知道自己是對婦孺性命也視為草芥的人。

他十惡不赦,手中滿是獻血。

但在南州面前,他偶爾也想做一回好人。

縱使凡人性命短暫,他也想給南州留下美好的瞬間。

這是江時淵不願對任何人說的私心。

*

林琅很快就被秘密送走了。

府中對此諱莫如深,對外宣稱林琅是去為祖母祈福。

有趣的是,侍衛在搜查林琅房間時,竟發現她院中的柴房裡養了幾隻白狐狸。

有公有母,看上去像是從專門飼養寵兒的商戶那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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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守業的逼問下,侍女哭著說出實情。

原來是林琅之前想過用自己調教好的狐狸替代南州。

連一直狐狸都記恨,林琅的行為就連林守業都驚了一跳。

他趕緊向江時淵求饒。

江時淵淡淡道:“念在她還未有做出無可挽回的事,便算了。”

他說算了,可林守業哪敢真的算了,連聲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林琅回府,讓她後半生都吃齋唸佛。

江時淵點了點頭,本想同意,但在南州面前,又想表現自己大度。

想了想,道:“念二十年吧。”

此事還算圓滿落幕。

三日後,江時淵和南州一同坐上歸京的馬車。

星洲到京都有半月行程。

江旭升接了保護江時淵歸京的任務,心中煩躁。

本來要他保證江時淵活著就已經夠噁心了,偏偏一路上江時淵還抱著那隻害他吃癟的畜生!

他連一刻也不想和江時淵多待。

成日裡見江時淵那副遊刃有餘風度翩翩的樣子他就想吐。

七日後,一行人在池州落腳。

池州知府前來相迎,江家二人走下馬車,江旭升還沒來得及說話,知府便朝著江時淵深深行李,道:“恭迎三殿下!殿下千安!”

本來擺好姿勢等著人伏拜的江旭升:“……”

倒是江時淵笑著指明情況。

知府鬍子花白,又趕緊抖著身子朝江旭升行禮。

大庭廣眾下,江旭升哪敢讓一個老頭賠罪,只好認下這屈辱。

進了府後,席間推杯換盞自是不必再言。

江時淵始終保持淡漠溫和態度,禮節上亦是毫無挑剔,沒有一絲叫人抓住把柄之處。

江旭升氣得牙都快咬碎。

接風宴席結束後,江旭升躺在知府準備的美女懷中,卻翻來覆去沒興致。

他沉思片刻,叫來僕從,耳語幾句。

僕從略有猶豫:“這……殿下,是否有些冒險?”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