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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百萬兩!你崇禎怎麼不去搶!

閻應元見代王神志已清醒,這才又拱手道:殿下,下官臨走時,陛下還給您下了一道密旨”。隨即看了看一旁的衛景瑗,衛景瑗一聽是密旨,忙起身告辭,與二人示意後退出堂外。

代王一驚,密旨?他本能的感到遠在京師的皇帝是在打他的主意,有好事還會想到他,但代王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陛下還想著我,給我下密旨,真是皇恩浩蕩啊!”說著,他向京師方向拱了拱手。

閻應元不多廢話,從袖子中拿出聖旨,交給代王道:”既然是聖上給殿下的密旨,本官就不宣讀了,殿下遵照旨意行事即可”。

代王表情有些古怪的接過聖旨,除掉上面的火漆,展開看了起來,他這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呆立當場,心道:皇帝,皇帝居然向我一個藩王借錢,他還真開的了這個囗,他又接著往下看,但下面的內容差點讓他吐出一口老血,三百萬兩,你崇禎怎麼不去搶!但抗旨代王肯定是不敢的,給又實在是不甘心,一時之間萬分糾結,只好在椅子上不斷扭動著肥胖的身子。

閻應元在一旁故作不解的問,“殿下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代王苦笑道:“沒有,陛下居然要想向本王借三百萬兩銀子用於守城,三百萬兩啊!就是殺了本王,本王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閻應元無奈笑笑,顯然他不打算向代王隱瞞自已知道密旨內容的事,他也實在沒工夫跟代王磨嘴皮子,還有很多緊急公務要處理呢。他向外面喊了一聲“來人!”,一錦衣衛進來道:“大人有何吩咐?”,閻應元道:“把人帶進來”,隨即,一人被帶了進來,隨即拱手道,“小人叩見大人,叩見王爺”。

代王一見那人便大吃一驚,嚯的站起,失聲叫道:“劉福,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難道,難道……”。原來這個劉福是代王的管家。

閻應元道:“沒想到吧,殿下,你身邊的管家是錦衣衛的人,你多少家底錦衣衛還會不知道?”。

之前代王就一直擔心自已身邊的太監中有東廠的人,沒想到自已最信任的管家居然是錦衣衛,此時的代王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閻應元撫慰道:”殿下,大道理本官就不講了,事已至此,還是遵照旨意行事吧”。

代王仍然憤憤不平,哭道:”上天怎得如此待我,這天下是我朱家的天下嗎?\"。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向好面子的崇禎現在居然對藩王下手了,真是窮瘋了。

說到這裡代王忽然想起了什麼,皇帝不是說這三百萬兩是想借他的嗎?將來還是要還的,雖然他對反覆無常,刻薄寡恩的崇禎還他錢不抱太大希望,但借總歸比徵用強吧!

想到這裡,代王哭喪著臉向閻應元道:“聖旨中說是朝廷向本王借三百萬兩白銀,這有何憑據啊?”。

閻應元忙道:“下官作為大同巡撫兼總兵,陛下已經給了我便宜行事之權,我可以向殿下打借條,用本官的官印即可,朝廷不會不承認的“。

代王早就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了,但也只能用他閻應元的印章了,難道還能用皇帝的玉璽不成,其實代王也明白,所謂借條,只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但代王實在不甘心讓朝廷白白佔有他三百萬兩的鉅款,即使最後朝廷不還了,代王也想要點利息,既然本金打水漂了,一點利息總得給吧。

但當他跟閻應元說想在借條上寫上利息的時候,閻應元的臉頓時冷了下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至於殿下說的利錢,沒有陛下的授權,本官不敢擅自作主,具體事宜,還是請殿下親自跟陛下說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代王再也不敢多言,誰讓自已攤上了呢!

送走了如喪考妣的代王后,劉之冰領著幾個將官前來複命,他帶領錦衣衛一共斬殺了227名姜瓖的死黨和親信,其中5人是在企圖出城時被守軍射殺的,閻應元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盯著劉之冰道:”你確定沒有漏網之魚?“。

劉之冰拱手道:“屬下以性命擔保無一人逃脫”。

閻應元對劉冰之的表現還算滿意,隨即任命他為副將,並將一直與姜瓖不合的原大同城參將楊震威也提拔為副將,楊振威立即向閻應元下拜道:“大人賞識之恩,屬下沒齒難忘”。歷史上,姜瓖起兵反清後,正是由於楊震威的出賣,阿濟格才攻破大同並進行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的,崇禎早已下定決心要除掉楊震威了,但這個時候卻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動手,否則,大同人心難定。朱由檢在信中反覆叮囑,可以提拔楊震威,先將其穩住,但不可重用,最好借流賊之手將其除掉。

閻應元讓他起來,問道:“大同城中有多少兵力?\"。

楊震威拱手道:”回大人,城內現有在冊兵丁一萬三千人,但實際只有一萬零八十人”。

閻應元皺起眉頭道:”才一萬出頭!那兵丁戰力如何?”。閻應元心道:這個姜瓖喝起兵血來真是一點也不含糊啊!但大同作為九邊重鎮,兵員素質怎麼也比內地衛所兵或是京師三大營強上不少吧。

但楊震威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連這個指望也沒有了,楊震威道:”回大人,大同城中的精兵在松錦之戰中已經損失殆盡,雖然後來多有補充。但大部分都算不上精兵,戰力也就是比內地衛所兵強一點而已”。

閻應元聽罷心想,\"好吧,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看來單靠官軍守城肯定是不行了,還得發動城中百姓才好”。打定主意後,閻應元又轉向王之冰道:”你去讓軍中司吏算一算城中兵丁一共欠餉多少,弄出一個數報給本官,準備按照陛下的旨意發餉吧!”。既然已經幹掉了原大同總兵,且大殺特殺了一批人,接下來肯定就是收買人心的環節了。

但閻應元認為這遠遠不夠,他又把衛景瑗叫了進來,準備搞清楚大同城有多少丁口,存糧多少,府庫兵器鎧甲多少,水源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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