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皓四年冬至。
無錯書吧終於到了大婚之日。
天色微微亮起來,鞭炮聲不絕於耳。
整個祁國,普天同慶。
滿城火紅,萬民慶賀。
街面上百姓自發掛上了紅燈籠。
祁玄月一襲紅裙,上繡龍鳳圖。頭戴龍冠。袖口金紅相替,金絲線閃耀著金光,裙襬祥雲託著,飄然若仙。
雲霄的祥雲金鳳伴龍圖大紅喜服,襯得他卓爾不凡,神采奕奕。
誘得祁玄月掐著雲霄的下頜親了又親。
皇夫就這麼腫著嘴唇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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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皇夫親自到皇宮門前的高臺上與前來賀喜的百姓們見面。撒下喜糖,與民同樂。
朝臣們感嘆,聖上如此明媚豔麗,滿臉幸福,果真是得償所願的樣子。
百姓們都歡呼著,從聖上臉上的笑容和皇夫臉上的喜悅,看到了國泰民安。
皇帝皇夫當眾祭祀。
焚表天地。
敬奉神明。
祭奠祖先。
答謝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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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雙雙回到皇宮的國禮大殿。
祁玄月挑眉壞笑:“小美人!你馬上就是朕的了!咩哈哈哈哈哈哈!”
雲霄輕笑:“聖上英明!”
百姓恭賀、天地見證、至親祝福。
最重要的環節來了!
太后坐在父母位,少年琥珀在太后身側。
至親們圍著新人。
睿王滿面慈祥,辰兒咧著大嘴傻樂。
葉顏和婧兒也在旁邊。
齊風護著婧兒,生怕人多擠著她。
齊威陪著胡嬌娥,兩人低聲笑談。
凌夜等人今日也不潛藏了,個個穿著喜慶的顏色,在人群中喜氣洋洋。
明陽明月蹦蹦跳跳興奮著,站在第一排沾喜氣。
小寧子跟在倆孩子身邊伺候著。
……
吉時到!
拜堂!
太后接受新人敬茶叩拜。
小夫妻向太后敬了茶。
儐相高喊
一拜天地。
夫妻倆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倆拜了父皇母后。
正要到最後一步:夫妻對拜。
儐相還未喊出來:“夫……”
就聽咣噹一聲,有人摔在地上。
祁玄月回頭一看,是明陽臉色發白的仰躺著。
人聲喧鬧,明月嗷的一聲:“啊!!”
所有人看過去,離得最近的是小寧子,他一把抱起明陽。
祁玄月抬手止住儐相的聲音。
本來拜堂的步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打斷的,可倒下的不是別人,那是明陽啊。
夫妻倆快步過去,一摸,明陽的氣息微弱。四肢僵硬,五指已經伸不開。
太后和琥珀也衝上來揪心的抓著孩子。
雲霄透視一看,見明陽腦中的疙瘩爆裂,血花不斷湧出。用靈力擦也擦不完。
他倒退一步,嚇得臉白了:“玄月,明陽……明陽他……”
太醫號脈,又翻明陽的眼皮檢視,滿身冒汗,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
眼看著明陽不行了。
祁玄月瞬間如遭雷劈,她的眼淚唰的落到嘴角:“你有辦法對不對?”
雲霄點點頭,揮揮手,讓所有人離開。他冷著臉拒絕了所有人的關懷詢問。連太后都被他硬推了出去。
大殿內很快只剩下夫妻倆,和昏迷的明陽。
雲霄跪地請求:“求主人許願吧。明陽撐不了一時半刻了。”
祁玄月摟著明陽的小身子愣在那:“許願?”
“對,許願明陽康健。”
祁玄月立即搖頭:“不。朕還有一步可走。”
雲霄問:“還有什麼辦法?”
祁玄月摸摸自己的脖子和手腕:“祥瑞託體!”
雲霄厲聲道:“那是你的命!絕不能動!”
祁玄月露出溫柔的笑容:“朕上一世便是死在今日。這一世又是。這是天意。不過是讓朕重生來救祁國,如今事成,也該把借來的壽還回去了。”
“胡說!你明明可以長命百歲。”
“我長命百歲?對明陽見死不救嗎?還是耗費你的法力讓你回去重修?咱們今生不見,我長命百歲有什麼意義?”
祁玄月盤膝而坐,下令道:“朕此時將祁國皇位傳給祁明陽。五龍靈,給新帝祁明陽祥瑞託體!立即給新帝祁明陽祥瑞託體!”
五條龍靈聽令,轉到新帝身上。
雲霄眼看著明陽腦中的崩裂處逐漸癒合,經絡順暢,恢復正常。
而祁玄月卻立即衰竭。
雲霄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祁玄月認真道:“有。你登仙。來救朕。”
祁玄月雙手合十,對天許願:“我祁玄月許願,雲霄登仙,雲霄登仙。即刻登仙!”
雲霄瞬間感覺心疼到撕裂一般,渾身發抖,淚水失控。他伸過去的手還未觸到她的唇,便被一道白光籠罩。身體被瞬間拖走。
整個大殿 靜悄悄 空蕩蕩的。
空中落下一滴淚,摔在祁玄月臉上。
她摸摸那滴眼淚,舔在舌尖。
整個人坍塌一般,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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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明陽醒來,就像睡了一覺,此時渾身舒展,輕鬆又精神。見皇姐躺在地上,立即喚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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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給聖上把脈,發現她已是絕脈。
太醫院是定期給聖上請脈的,之前的脈象一直很正常,怎麼突然就衰竭了?
太醫臉色難看,又摸了摸明陽的脈象,這孩子剛剛明明瀕死,此刻卻生機蓬勃。
太醫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看看太后,結結巴巴道:“稟太后娘娘,明陽殿下無事了。聖上,聖上她,許是勞累過度,這……恐怕要慢慢調理。”
眾人又發現皇夫不在。
問明陽。
明陽卻什麼都不知道。
眾人只得抬著祁玄月回了明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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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修齊、胡嬌娥、齊威、齊風、全體影衛、侍衛,瘋狂尋找皇夫。
喜事沒辦完,丟一個,暈一個。
太后、琥珀、睿王、辰兒、葉侯、婧兒、明陽、明月,這幾個至親守著昏迷的祁玄月。
半日後,黎修齊來回話,整個皇宮都找遍了,沒有皇夫的蹤跡。
小寧子稟告給太后,太后急死了,到底大殿裡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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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祁玄月在大紅婚床上醒來,摸摸雲霄挑選的雲中藏月花紋。勾著嘴角輕笑。
母后見她醒來,關切的問:“感覺怎麼樣?好好的,怎麼暈倒了?太醫一直在發抖,不敢說實話。”
祁玄月道:“把三公請來。”
太后見她虛弱,心裡預感不好。也不敢多問了,速速照辦。
丞相白久臣、御史梁鴻、太尉陳樊跪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