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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殷漓失蹤

潰火疫一事徹底解決,百姓們漸漸恢復日常生活,宋玄知與沈卿懷走在街上,兩邊的鋪面都開了門,包子鋪的蒸籠冒著熱氣,香味飄進巷子,大街小巷都傳來百姓的歡呼聲,熱鬧之極。

街邊有一位說書的老人,講著近來發生的事情,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圍上去聽,這裡面最主要的人物,便是浮景來的二位“神醫”。

“所以,一開始的藥方是對的,只是因為一直有人投毒,這才致使病情嚴重”沈卿懷看著周圍的小攤販,看到新奇的會停下來拿起看看,宋玄知則是跟在身後。

“沒錯,而且這兩次毒藥相輔相成,這才形成了潰火疫,我倒是佩服這製毒之人,有些本事在身”宋玄知瞧見一小攤販上擺著一把摺扇,拿起開啟摺扇竟發現了二人的畫像,要說這些百姓動作倒是快,這麼速度就把二人的周邊產品都做出來了,只不過看上去有些不大像張慈恩與宋玄知。

宋玄知付了錢,高高興興的拿著摺扇欣賞。

“他厲害又怎樣,這毒還不是被解了,他這個害群之馬,遲早要遭到反噬”沈卿懷說起來就氣鼓鼓的。

祁梟國現在看著雖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可到底許多百姓失去了至親至愛的人,這樣的重創,不僅百姓能記一輩子,祁梟國也會銘記在心。

沈卿懷又想到繁城的事情,不知祁梟國現如今會作何打算,回到住處,剛進門就看見屋內圓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火鍋,沈卿懷眼睛都亮了,跑過去猛吸一口,香氣入鼻,整個人頓時餓了。

沈卿懷正要轉身叫人,這才瞧見,張慈恩與凜南安從內堂走出來,雲苓跟在身後,張慈恩瞧見沈卿懷與宋玄知回來,還有些驚訝,似乎沒料到二人會這般快回來,宋玄知瞧見張慈恩,連忙迎上去,把方才在街道買的摺扇展開,遞給張慈恩瞧。

“這段時日多謝二位,明日宮中設宴,還望二位定要前去”凜南安語句懇切,她是當真要好好謝過二人。

沈卿懷早早坐在桌前,連幾人的小料都調好了,凜南安說過話後看了一眼眼巴巴盯著火鍋的沈卿懷,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要說什麼,片刻過後,凜南安轉身和雲苓一同走出門去。

沈卿懷覺著幾人也太磨嘰了,轉身想要催,結果發現凜南安和雲苓都不見了,只有張慈恩與宋玄知。

張慈恩走來坐下,撣撣衣襬“凜公主還有要事,便不留下來用飯了”

沈卿懷努嘴,祁梟國剛剛穩定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過女皇也是放心,竟真的全然撒手不管了。

“明日一同前去?”張慈恩問過沈卿懷。

沈卿懷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想了一下道“我去算什麼?湊熱鬧?”

張慈恩聽出沈卿懷是故意這般說著玩的,卻也解釋道“還好你及時將藥草帶來,若不然,祁梟國是熬不過這幾日的”

沈卿懷夾起一卷牛肉,被燙的說不出話,使勁用手扇風,想要給口中的肉降降溫。

張慈恩見沈卿懷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給她倒了一杯果茶,這果茶,還是沈卿懷研製的,說是有解膩解辣的功效,至於解燙嘛,這就不知道了。

沈卿懷端過張慈恩手裡的茶杯,一口下肚。

張慈恩又道“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這命怕是也沒了”

宋玄知聽聞一滯,神色暗了幾分,卻沒說話,筷子搗著碗中的肉,再搗下去,就成肉醬了。

“張公子慈悲心腸,自然是上天都想留你,這是你的福分,哪有我什麼事”沈卿懷此話剛落,不知哪一處屋頂傳來了一聲響動,三人吃著火鍋,也沒在意。

傍晚,沈卿懷與小桔圍著爐火發呆,沈卿懷腦子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繁城與祁梟國素日裡沒有往來,何故要向祁梟國投毒?殷城主將殷漓送入浮景,又怎麼可能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毒害皇后?這一切乍一看給人繁城謀反不擇手段的跡象,可仔細想來,其中漏洞百出。

沈卿懷望著火苗出了神,並未察覺有人靠近,小桔這幾日也著實累壞了,坐到桌旁趴著睡著了,沈卿懷拿起一件披風給小桔披上,眼神一瞥,瞧見地上多了一個影子。

沈卿懷深吸一口氣轉身,只瞧見嚴司珩著和那日去往藥山一樣的紅衣,頭髮束起格外精神,眼眉上挑,看上又痞又精明。

沈卿懷見是嚴司珩也就放心了一半,哪怕那日他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嚴司珩仔細打量沈卿懷,卻未瞧出有何不妥之處,有些惱。

“你是何人?”嚴司珩語氣冰冷,看似是問句卻不容人做假回答。

沈卿懷走到火爐旁坐下,伸出手來烤火,她知道嚴司珩此話何意,也知道嚴司珩已經察覺出什麼。

沈卿懷緩慢開口道“我是沈卿懷,也不是沈卿懷”

嚴司珩面色依舊不大好看“她已經死了”

沈卿懷一愣,似乎沒有料到這樣的回答,嚴司珩瞧出沈卿懷的表情,眼神微眯。

“你不是我們這的人”嚴司珩語句非常肯定。

沈卿懷倒是來了興趣,挑眉望向嚴司珩“你又是如何得知?”

嚴司珩斷然不會回答沈卿懷的話“你來這,有何意圖?”

沈卿懷聳肩,將自己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嚴司珩,她知道嚴司珩會相信,因為她知道嚴司珩絕非一般人。

嚴司珩聽著沈卿懷說著發生的所有事情,倒是聽上了興趣,接連問道沈卿懷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她在另一個地方是如何生活的,故事講完,嚴司珩又拉回正題。

“我知這並非你本意,但你若擾亂我界軌跡,我定會把你帶回處置”嚴司珩說完,又瞥了一眼沈卿懷,只見她雙眼無辜,眼巴巴的盯著自己,有些無語。

嚴司珩根本就不在乎沈卿懷是不是真的沈卿懷,只要她不擾亂秩序,只要人界無異樣,這便不關天界的事,況且,他覺著沈卿懷並非什麼惡人,除了那日叨擾自己去藥山。

兩人無言處在同一空間,爐火燃燒的聲音格外明顯,沈卿懷正打哈欠,門外傳來甲械步伐的聲音。

沈卿懷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名侍衛手裡拿著一封信件跑來,沈卿懷起身向前挪了幾步。

“可是沈姑娘?”侍衛打量了一下沈卿懷道。

“正是,有何事?”沈卿懷不解,看著侍衛手中的信封的火漆有些眼熟。

“城外來人託我將這封信交入你手中”侍衛將信遞給沈卿懷後便離開了。

沈卿懷拿過信仔細一看,這才記起,這是南境的來信,火漆是簡逾的。

嚴司珩自是湊熱鬧一般把頭湊過來瞧著,沈卿懷開啟信件,讀完後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殷漓不見了。

南境與繁城離得近,或許殷漓自己偷偷去了繁城?可如今繁城城門緊閉,她獨自一人該如何進去?

沈卿懷手裡攥著信件來回踱步,嚴司珩靠在一邊有些無奈。

“你放心不下,去看看便是了,何苦這麼糾結”

“祁梟國已經恢復,還有張慈恩與宋玄知在,你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了”嚴司珩放下抱著的雙臂,走到沈卿懷跟前說道。

沈卿懷忽然轉身,與嚴司珩之間只隔著一人的距離,沈卿懷望著嚴司珩,把他瞧得有些慌亂。

沈卿懷看著嚴司珩道“你帶我去,最快的速度”

嚴司珩挑眉,似乎沒理解沈卿懷的意思,又好像知道沈卿懷指的是什麼。

“你幫我,我給你樂譜,你絕對喜歡”沈卿懷拿捏準了嚴司珩的喜好開口道。

果不其然,嚴司珩左手一攤,手中的劍緩緩映現在眼前,暗紅色的手柄,雕刻著神鳥盤旋,嚴司珩拉起沈卿懷一躍,便跳到了劍上,沈卿懷連忙抓住嚴司珩的衣袖,劍逐漸離地面越來越遠,沈卿懷有些害怕,閉上了眼睛,嚴司珩則是笑沈卿懷原來膽子這般小。

待劍到正空中,沈卿懷這才敢微微睜開眼睛,往下看去,只能瞧見星星點點的燈亮,而有一處似乎沒有光亮,仔細看去,應是繁城的位置。

“你為何不直接帶我飛?”沈卿懷適應後,開口道。

嚴司珩聽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覺得沈卿懷是不知好歹,分明她什麼法力都沒有,能帶她上來已經夠不錯了,居然還質問自己。

“你沒有法術,身子又弱,我若是直接帶你飛,還沒到南境呢,你就要去找閻王報道了”而後又想起什麼“不對,你去不了閻王殿”

沈卿懷聽聞只覺得無語,嚴司珩見沈卿懷已經適應飛行,便加了些速度,大概一刻鐘時間,二人便到了南境地界,嚴司珩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落下,收起神劍。

沈卿懷又瞥了一眼那劍,只覺得精緻無比,似乎還很有靈氣。

落地後,沈卿懷往軍營內走,嚴司珩同她一起,將士大多都見過沈卿懷,所以並未攔著,只前去通報一聲就放行了。

沈卿懷來到簡逾帳內時,簡逾正在瞧浮景傳來的訊息。

簡逾抬頭看見沈卿懷真正站在自己眼前,還是有些差異。

“可是已經到處找過了?殷漓真的不見了?”沈卿懷開口道。

嚴司珩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隨處找了一個椅子落座,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嗯”簡逾不做過多的贅述。

“還有這個”簡逾遞過來一個小木匣子。

沈卿懷開啟瞧,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這雕刻的畫極為生動。

簡逾熄了燈,用藥水塗抹在在木匣內,這才看得見木匣想要傳達的資訊。

繁城內動並非本意,懇請簡將軍援助,謝翊。

沈卿懷看過這句話,更懵了,謝翊?可是殷漓先前同自己講的那個人?

沈卿懷有些似懂非懂這是何意,眼熟看向簡逾。

簡逾點燃了帳內的燈,回到座位上坐下“木匣是否為謝翊送出的,尚未可知”

嚴司珩聽著,斜眼瞧了一下簡逾,道“就算是謝翊送出的訊息,你身為浮景的將軍,又該如何幫他?”

簡逾凝眉,不知該如何作答,簡逾與謝翊有些淵源,二人曾在江湖相識,也算得上是知己知彼的友人,若不論二國之間的關係,兩人應當是很好的摯交。

簡逾自是不信謝翊會攛掇繁城作亂,可又無法解釋自己所調查到的事情。

“這木匣子,是誰送來的?”沈卿懷問道。

簡逾這才想起“是墨鳶送出來的”

“墨鳶?賀筠在繁城?!”能使用墨鳶的除了賀筠本人,再無他人,而這木匣子是從繁城帶出來的,那賀筠只能是在繁城內。

“若是墨鳶帶出來的,那便無需多猜了”沈卿懷說道。

嚴司珩在一旁看熱鬧般瞧著二人,若是身旁有瓜子,這會兒估計已經嗑起來了。

“我去繁城”半晌沈卿懷開口道“簡將軍的身份不便去繁城,既然先前謝琛找過我,那麼我去最合適不過了,況且我要去尋殷漓”

沈卿懷此話一出,二人都愣住了,簡逾則是有些擔心,嚴司珩確實有擔心,但更多的是怕沈卿懷又拉上自己。

“你如何去?挖地洞鑽過去?還是翻城牆過去?”嚴司珩坐在一旁翹著腿,依在座位上。

“謝琛即來找我,必是有急事,謝翊在繁城內,那麼謝琛必然也在繁城,我從浮景前來,又與殷漓郡主交好,只需門口的人通報一聲,我便能光明正大的進去”沈卿懷此時腦子裡有了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她期望這不是真的。

簡逾聽聞覺著此法雖可行,但著實太冒險了,繁城內現在情況如何尚未可知,又聯絡不上賀筠,若是有賀筠在,倒也是可以照顧一二。

沈卿懷見簡逾似乎不大讚成此做法,再次開口道“簡將軍放心,我自有我的辦法”

嚴司珩則是勾嘴笑了一下,起身往帳外走去,揮了揮手道“二位慢慢想,我不奉陪了”

一早,秦姨來到沈卿懷帳中為沈卿懷梳妝,小桔不在,沈卿懷自己也不會捯飭頭髮,本想著乾脆披著頭髮去算了,沒想到軍營內還有個秦姨。

秦姨一邊同沈卿懷聊著天,一邊梳著髮髻,從聊天中得知,秦姨是簡逾在一次清剿匪賊中救下的,秦姨的孩子都慘遭不測已經離世了,也沒什麼掛念的人,簡逾見秦姨一個人,便把她留在了南境軍營,秦姨的手很巧,將士們的衣物縫補,幾乎都是出自秦姨的手。

“這麼些年,我還是頭一次在軍營裡瞧見姑娘”秦姨笑著,是打心底裡的欣喜。

“簡將軍是個好人,就是成日裡忙著公務,哪裡還有孩子氣,姑娘倒是和簡將軍的性格互補些”秦姨說著話,給沈卿懷的髮髻上插著簪子。

沈卿懷瞧著這一盒的簪子,各式各樣的,軍營裡備著這些東西?

秦姨似乎瞧出了沈卿懷心裡想著什麼,笑道“這些啊,都是簡將軍現買的,照著當今最時興的樣式買的,不過南境不比傾雲城,姑娘不要嫌棄才好”

沈卿懷連忙擺手“我也就剛來的時候喜歡這些,現在只覺得太過繁瑣,還是簡便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