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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季少年的蹉跎時光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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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潤澤是個文體活躍分子,他除獨自完成學校,交給的辦好每學期宣傳牆報、宣傳欄的任務外,同時還要協助學校老師搞一些文體娛樂活動,如籌備學生大會、文藝演出和體育運動會,凡是在學校舉行的籃球、足球、乒乓球等比賽活動中,潤澤不僅是組織者之一,也是積極參與者。

潤澤在學校除酷愛畫畫之外,最喜歡的便是打乒乓球。因為打乒乓球不僅能鍛鍊身體,而且不受時間限制,地點約束,自己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校園裡有十幾張乒乓球桌子,雖是用磚頭塊和黃沙水泥砌成的,但打起球來倒也方便,如果球網壞了,便拿幾塊磚頭放在中間當作球網,即可以打起來。幾乎每天下午課外活動時間,他總要和同學們一起打會乒乓球,而後回班裡把作業完成,時間多的話,就隨意畫一幅小速寫,再回到乒乓球場,繼續找同學們打球,有時經常打到學校食堂開飯,甚至打到天黑,實在看不見了才肯罷休。有時候課間休息時他也不錯過,要和同學打幾個來回。晚上乒乓球場沒有燈光,他只好在教室或宿舍複習功課。但睡覺前他給自己規定,必須要完成一副小畫,早上醒來,不是出去畫速寫,就是去乒乓球場打球。

校園的乒乓球場上,每天都能見到潤澤的身影。學校體育老師,發現不管是高中班還是初中班的學生,都愛打乒乓球。體育老師在現場看到潤澤球打的很好,便找到他談話,說:“潤澤同學,學校準備成立一支乒乓球隊,想邀請你參加。”

“好呀!我參加!”潤澤高興地答應了。

“學校準備從你們高中和初中班裡,各挑選六名男女同學,組織學校乒乓球隊,打算叫你當乒乓球隊的隊長。”體育老師徵求潤澤的意見。

“當這個隊長我不行,要我參加乒乓球隊我願意。”潤澤回答道。

學校乒乓球隊正式成立了,總共挑選和自願報名參加球隊的,才十來個男女同學,多數都是女同學,還是初中班級的 。球隊中男同學僅三個人,其中兩個同學是初中班的。因潤澤是唯一高中班的男同學,體育老師便將球隊隊長擔子,還是壓在了潤澤的肩上。潤澤不好再推辭,就當上了這個乒乓球隊的隊長。球隊分組訓練沒幾天,初中班級的兩名男同學,不知道什麼原因,就不來參加了。潤澤按照體育老師訓練要求,將球隊幾名女同學又重新編組。可分組剛編好,就有兩名女同學提出,要求自己選擇物件編組,潤澤也不勉強,同意她們自由組合的要求。球隊幾個女同學個性都特別鮮明。她們有的來自領導幹部的家庭,有的父母親都是國家正式工作人員,因此穿著方面都要好於別的女同學,不但衣服款式時尚,引領潮流,穿的緊身衣服不能再緊,褲子把屁股溝都顯現的非常清晰。她們有的性格張揚傲慢,根本不把來自農村的同學放在眼裡,平時與大家不大交流來往,上學放學也就是她們一兩個,或者兩三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這幾個女同學父母,都是領導幹部或單位的小頭目,又都是城鎮戶口,吃著國家供應的商品糧,家庭條件比較優越,所以,學校的師生對她們都是“高看一眼”。

雖然這幾個女同學很自負,打乒乓球的水平很一般,但她們在學習訓練打乒乓球的過程中,都是非常認真刻苦的。星期一至星期四下午課外活動,是學校規定的乒乓球隊訓練時間,她們都會積極提前到球場訓練,潤澤從沒有發現她們哪位同學遲到過,有時球練的很晚,再三催促她們早點回家,可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有時練球衣服都溼透了,她們依然在繼續練,就連課間休息時間,也經常見到球隊幾個女同學,在球場上打幾下球,再急急忙忙跑回教室上課。

潤澤是球隊隊長,又是唯一的男生。每次乒乓球隊在訓練的時候,幾位女同學都會爭著,跟潤澤這個“香餑餑”學習打球,如果哪位同學沒有爭到機會與他打球,不但心裡不舒暢,還會馬上在臉上露出不高興的樣子,甚至還會爭搶她人的球拍,一定要和潤澤打幾個來回才罷休。時間長了,球隊女同學之間,因為都想與潤澤打球而不能滿足,還常常吵了起來,相互之間因嫉妒而產生了矛盾,時不時地互相針尖對麥芒地冷嘲熱諷幾句。

球隊裡的幾個女同學,當時都是初中年級一個班的,其中一位女同學的家境條件,與其她幾個女同學相比,要差的很多,可她有一種天然的泥土芬芳味道,清純善良,修長的身材,穿著的衣服得體乾淨素雅,圓潤的臉龐上有一對明亮的大眼睛,那張線條明朗的紅潤嘴唇,像似正在綻放的花瓣。她還有一點與別的同學不同,每次訓練一結束,就要急匆匆往家裡趕。而球隊的其她女同學,就不一樣了,可以打到自己累了,不願意再打下去,或者天都黑透了,才回到家裡吃現成的菜飯。

正因為潤澤平時和這位女同學練球多,或者時間長點,另外幾個女同學便不高興,還在一邊起鬨。尤其是那位父親在地方上當書記的女同學,不僅帶頭對這位女同學說三道四,還拉攏另外幾個球隊的女同學,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不要和她說話,甚至不允許與她有來往,用這種方法,達到孤立她、排擠她的目的。同時,還時不時的對她進行人格攻擊,用胡言亂語來詆譭她,說她跟潤澤一起練球,目的就是想接近潤澤,想和他相好等難以入耳的言語。

一段時間裡,隊長潤澤見這位善良素雅的女同學,精神有些恍惚不振的樣子,練球的時候,便叫她陪練總是吱吱唔唔的,主動找她練會兒球,卻說自己肚子痛或不舒服,就不想再練下去。潤澤覺得她最近有些不太對勁,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還是學習上碰到什麼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下午,課剛上完,潤澤早早來到了乒乓球場,從關心的角度,打算找她問問情況。可大家練球好一會了,她怎麼還沒有來?平時她來的是最早的一個,今天是怎麼回事呢?潤澤便問在一旁等候練球的女同學:“她怎麼還沒有過來?”

“不知道。”等候練球的幾個女同學,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潤澤又問正在打球的女同學,她們都嬉皮笑臉的說:“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潤澤納悶了,都是一個班裡的同學,怎麼會不知道呢?

潤澤有些忐忑不安,猛然對她放心不下,隨即就跑到初中班級。剛到教室門口,見到班裡只有她一個人,正在整理書包準備回家。潤澤將她堵在教室門口,急切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不去訓練?”

“我不想打乒乓球了。”她低著頭,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為什麼?家裡有什麼事嗎?還是身體不舒服?”潤澤一連串地追問道。

“都不是,她們……”她還沒有回答,眼淚水忽然從臉頰上流了下來,頭都沒有抬,突然衝出門口就跑了。

這是怎麼回事?潤澤望著她的身影,心裡很納悶。垂頭喪氣回到球場,準備問個明白,但是轉念一想,她們幾個女同學在一起,可能誰也不願意說出真正的原因,如果問了反會被她們嘲笑。潤澤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不會有人告訴自己,也就沒問了。這時,父親在地方做書記的女同學,要和潤澤練球被拒絕後,便當著大家的面調侃:“隊長在等人,沒有心思打球了。”潤澤並沒有理會她,而惹得另外幾個女同學樂不可支,相互笑的停不下來。

等到練球結束了,幾個女同學各自回家的時候,潤澤找到了機會,以好幾天沒有去姐姐單位為由,有意與住在車站的一位女同學同道。倆人走在路上,潤澤先和這位女同學寒暄了幾句後,便轉入正題,問道:“你知道她今天為什麼不來打球了?”

“我不是很清楚。”這位女同學有些難為情地回答道。

“你們都是同班同學,上學放學經常在一起,又說又笑,看得出你們關係很好,她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呢?”潤澤追問道。

“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可千萬不能說是我講的。”這位女同學很嚴肅地說道。

“我向你保證!絕不會講你說的好吧。”潤澤鄭重地向她說道。

聽了這位女同學講述事情的緣由後,潤澤才頓然明白。她不願意來打球的原因根結出在自己身上,由於平時潤澤與她球練的多一些,或者說球打的時間長了一點,從而引起父親當書記的那位女同學不快,由妒忌發展到嫉恨,要球隊裡幾個女同學不要跟她一起玩,同時還冷漠、貶低、排斥她,不僅如此,這幾個女同學還風言風語,散佈她喜歡上潤澤,兩人之間……愛慕之情,等捕風捉影的事情。正因為這些流言蜚語,壓得她喘不過氣,在大家面前抬不起頭來,導致她要離開學校乒乓球隊,正好中了父親是書記的那位女同學的圈套。

當時,潤澤只知道其一,並不知道其二。後來才弄清真正原因,而在於他清新俊逸,雖然個頭不高,但面板潔白,一雙清澈傳神的大眼睛,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和迷人的魅力,連學校裡男生們都會回眸看他幾眼,更不要說女生了。如果看見他,總是想走近他的身邊,再加上潤澤自己灑脫不拘的言行舉止,舉手投足很得女同學的青睞。乒乓球隊裡的幾個女同學,尤其是那位父親當書記的女同學,雖長相平平,但自恃家威,剛讀初中一年級,便驕橫放縱,不把老師和同學們放在眼裡,但獨獨喜歡上了潤澤,時時處處想接近他,即便是學校課間休息幾分鐘,她也會跑到潤澤班級門口和窗前轉一轉,想看他一眼,甚至不顧一切到教室來找他,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初中班教室就在高中班級後面一排,來回走動十分方便。在學校乒乓球隊裡,這位女同學倚仗父親地位,時時刻刻找機會,就想與潤澤一起練球,只要有別的女同學和他練球,這位女同學總是臉上掛滿霜,有時候,直接把正在與潤澤練球的女同學球拍搶過去,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自己公開要求與潤澤練球,潤澤見她氣勢凌人的樣子,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和她一起打球,實在推辭不了,便和她練會兒了,找藉口讓別的女同學上來陪她練。可她心裡非常窩火,但又說不出口,只能冷眼橫對和她打球的女同學。練球時,不管有哪位女同學與潤澤在一起練,她都要說三道四,如果練球中,與潤澤多說了兩句話,或者互相笑笑,她更會尖言冷語挖苦幾句,發洩心中的不快。特別是那位不再來球隊練球的女同學,只要和潤澤在一起練球,就會招致她的惱憤和嫉妒,並拉攏另外幾位女同學一起,對那位純樸、清秀的女同學,進行孤立、排擠、中傷,無中生有汙衊的人身攻擊。

後來,潤澤知道球隊幾個女同學,在謠傳自己和不再來練球的女同學之間的事情後,猶如一聲驚雷,炸響在頭頂,心情很不痛快,怎麼會出現這樣亂七八糟、匪夷所思的事?他不想繼續在乒乓球隊待下去,便去找負責乒乓球隊的體育老師,將球隊女同學之間爭風吃醋,隊裡的風氣和說三道四的情況,以及自己不願成為“焦點人物”的想法,向體育老師作了報告以後,老師沉默了一會,說:“誰都不準離開球隊!這些小同學都在胡說,不要聽她們的,你帶她們練好球就行了。”接著老師又說:“她們都想和你練球,又喜歡你,是件很好的事情啊。因為你是從城鎮裡來的,又是高年級的學生,學校乒乓球隊隊長,球又打的好,很正常的事,不要想那麼多,有什麼事我批評她們……”老師的一席話,潤澤無言對答,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因為受家庭薰陶和姐姐的教育培養,他不但愛好學習、畫畫,他還是個誠實、善良、涇渭分明的人。所以,他得到老師的認可後,還向體育老師提出,去做不來參加球隊的那位女同學工作,請她回到學校乒乓球隊。老師馬上同意潤澤的想法。

經過體育老師反覆做工作,她終於歸隊了。有了老師的支援,潤澤開始無所顧忌,將流言蜚語拋在腦後,自己願意同誰練球就和誰練,對個別驕橫和愛說陰話的女生同學,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也不想和她們練球,但自己身為乒乓球隊隊長,要從面上能夠過得去,陪這幾位女同學練球也是心不在焉,練一會球便換人或自己休息。如看到聽到個別女同學,用言語來傷害她的時候,潤澤兩隻眼睛射出的寒光,直視對方以至她們心生畏懼。潤澤決定要用實際行動來呵護她,隨時準備為她挺身而出……

心底無私,又何必在乎那些閒言碎語,潤澤認為,要做真實的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無愧於心就行了。每次陪那幾個女同學練球,累得犯困,甚至連球拍都拿不動,可她們還會不滿意。任由她們去說吧。“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對無端的非議一笑置之,對無聊的人不屑一頓。

在情感世界的另一面,心若相知,無言也默契。潤澤不想再讓她感到孤獨,受到欺負和傷害,決心要多給她一些保護和溫暖,便主動邀她在一起多練球,用交流球藝的方式說說笑笑,來解除她內心受到的傷痛。

當然,這樣做必然是一家歡喜一家愁。潤澤已全然不顧了,除了她,潤澤不和球隊任何女同學練球,失落的幾個女同學不知道怎麼回事,便問潤澤:“隊長,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們練球?”

“我沒有義務非要陪你們練球啊。”潤澤很不客氣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一直陪她練呢?”幾個女同學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願意和誰練就和誰練,你們管得著嗎?”潤澤鄙夷不屑地回答道。

“隊長,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有個女同學直言不諱的問道。

“你們想怎麼說,隨你們便吧,我要打球了。 ”潤澤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話音剛落,潤澤繼續與她一起練球,幾個女同學也跑過來觀看,還在旁邊用鼓掌、吆好來戲笑二人練球,她被這幾個女同學鬨笑的有些難為情,不想再練下去了。這時潤澤看出她的心思,馬上做她工作,說:“大家都說我們打的好,再練一會,讓她們好好學習,反正時間還早呢。”她聽潤澤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放下球拍,繼續打球。但是她一邊與潤澤打球,一邊心裡在想,潤澤怎麼這麼傻!別人在戲弄我們倆,他難道不知道?潤澤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幾個女同學站在一邊觀看,一邊在笑話他倆你來我往真情傳遞。這是潤澤故意做給她們看的,用這樣的方法來對幾位女生的報復,好讓她們嚐嚐難堪的滋味,用這樣的報復手段,為她出口氣,還她一個公道罷了。雖然她打心裡想和潤澤在一塊練球,但當眾面前又不好意思。潤澤看出她的心意,便主動找上她,以乒乓球隊長的口氣,要與她一起練球,她也表現出高興的樣子,立馬聽從潤澤的安排。當然,這是潤澤的聰明之處,他這樣做是一舉兩得。大家都在場時,潤澤故意“避嫌”,專門找她一個人打球,叫另外幾個女同學有話說不出口。同時,將計就計,潤澤也真心想和她在一起打球,表面上看起來是在賭氣,其實正中他的下懷。

這不謀而合的“戲”,演得那幾個女同學看不懂了。但是,她漸漸明白了潤澤的用心良苦,知道潤澤在公開挑戰她們,目的是愛護她,為她打抱不平出口氣。此後,她對潤澤的敬仰和喜歡,慢慢地發展到情竇初開,有種暗戀的感覺,同樣,潤澤始於對她的同情和憐惜,誠心要幫助無辜的她,針對那幾個欺人太甚的女同學,為她打抱不平,到後來,潤澤發覺自己居然喜歡上她了。

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呀!

在乒乓球的訓練場上,潤澤和她練球也好,打球也罷,兩個人把那些流言蜚語不當一回事,早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既然什麼都不顧及了,打起球來就放鬆了許多,休息時,在一起聊天也多了起來。雖然彼此心意不用說出來,但是早已心心相印,即使星期天兩人見不到面,可心中都會惦記著對方。平時潤澤都是住在學校裡,除了一起練球外,要想找機會和她說說心裡話,只能在她放學回家的路上,如果見她和別的同學走在一起的時候,潤澤便跟著後面,等她們都分開時,就會主動趕上去,陪她邊走走邊說說話,一直將她送到離家門口不遠的地方才返回。

俗話說:“日久生情,人之常情。”兩個人接觸多了,時間長了,潤澤和她之間心儀彼此,感情也在自然而然中產生變化。由憐憫、友誼、敬佩、好感、喜歡,卻轉變成了一種精神默契的情感,一種靈魂相逢而發起的共鳴。因而,他們倆人相互之間,在心裡的私密空間都有了對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唸著,想著儘快能夠見到對方,哪怕是瞬間,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撫慰。

有一次,兩個人在一起說笑時,她突然跟潤澤說:“上課的時候,我都知道你在做什麼。”

“上課的時候,你還跑到我們教室外面來呀?”潤澤好奇地問道。

“那倒不是,我可以從教室裡面看到你。”她笑著又神奇地說道。

“教室?哪裡的教室裡面能夠看見我上課?”潤澤納悶地問道。

“是我們班的教室。昨天上午,第一節課休息時,我在教室裡,透過窗戶玻璃,看到你在教室裡,坐在後面的課桌上,兩條腿翹在自己的課桌上,把褲腿拉的很高,還清楚的看見你腿上白白的面板。”她自傲說道。

原來她們初中班級的教室,就在高中班教室後面,正巧,她就坐在靠窗戶的位子上,完全可以透過玻璃窗,看到潤澤教室裡的一些動向。但是,要想從初中班的教室,去觀察前一排高中班級教室裡面,不僅前後兩個教室有一定的距離,再加上教室裡面要比室外暗,若不是很用心的去觀察和尋覓,肯定是不會察看到潤澤在課堂裡,還能望見他的身影和細小動作。

一個高一男生,一個初中女生的初戀,一對涉世未深小青年的初戀,就像霧裡看花一樣,既真實又朦朧,越是難以一覽無餘,就越想穿破迷霧去讀花捧花愛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已心有靈犀,會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雖然沒有至死不渝的承諾,但是潤澤和她已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離不開誰了。因而兩個人都在努力尋找機會見面,能夠在一起談情說愛,品山讀水。學校乒乓球隊訓練結束回家時,她總是落在別的同學後面,只為想與潤澤見面說說話。潤澤又何嘗不是?心中眼裡都是她的影子。於是,潤澤晚上住在學校的時間就少了,便經常回到姐姐單位住,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就多了。潤澤和她約定,在上學或放學路上的“老地方”見面,不管誰早誰晚,一直等到對方才攜手前行。

其實,兩個人等的是一份相知相愛相伴,一份天長地久,一段童話般純粹的愛情。啊!幸福如山澗小溪,叮咚叮咚唱響在人生的花季年華,清澈透底綿綿不絕從容而來。

那是一個星期六下午,學校上課結束後,潤澤和她在回家的路上,又說又笑,不知不覺地到了途經的火車站,突然看見她們班上的幾位同學,都圍在站臺上等車說話,他們生怕被同學們發現,兩個人立馬分開走。潤澤趕緊越過鐵路,來到了姐姐單位,帶著剛會走路的小外甥,跑到房子後面的小樹林玩耍時,一抬頭,朦朦朧朧地看見,在她回家的鄉間小路上,站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正朝著自己方向眺望,還在那裡不停的揮手,似乎在向自己打招呼,或許她是想……待潤澤確定一定是她後,便馬上向她舉手示意,趕緊將小外甥抱回家給姐姐,還沒回答姐姐問他去哪裡,自己轉身就跑了。他穿過附近的小村莊,遠遠地看見她在回家的那條小路上,仍在那裡等著。

兩人見面以後,只是互相對眼笑了笑,好像都沒有什麼話要說似的,還是心裡裝的話太多,興奮的不知道從何處說起。過了一會兒,潤澤開口了:“這麼遠的距離,你怎麼會看見我的?”

“我每天上學放學只要經過這裡,都會朝你姐姐單位小樹林方向望去,看看能不能看見你。有幾次我看見你了,不知道在幹什麼?一會兒功夫你就走了。”她又問潤澤:“今天你怎麼看到我啦?”

“哦,前面和你分開後,我就回到姐姐那裡,沒有什麼事,便帶著小外甥出來玩,望了望你回家的方向,能不能看見你。還真的看見了,你站在那兒不停地揮手。”潤澤向她解釋道。

“那你又怎麼能確定我一定會在這裡等呢?”她疑惑地問道。

“不是向你揮手示意了嗎?知道你肯定會等我的。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也開嘛。”潤澤非常自信地回答道。

就這樣,兩個人開啟了話匣子,一發而不可收。

天已經黑了下來,兩個人還是有說不完的話,潤澤考慮到她

回家晚了,怕她父母擔心,便說:“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沒事兒,再等一會。”她懇切地回答道。

又過了一會,她答應潤澤將自己送到家門外。因為想超近路走,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在那狹窄的田埂上,因為天黑看不清腳下的路,走著走著,兩個人一塊摔倒在麥田裡……

青春啊,總是美麗的,愛情啊,更是美妙的,尤其是青春的初戀,那如醉如痴、銷魂奪魄的思念,很難能用筆墨描述得淋漓盡致。那就留點空白,讓讀者去想象去補充吧。

她家離學校比較遠,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潤澤便很早地在那老地方等她。不一會兒功夫,遠遠地看到了她的身影,就在越走越近的時候,忽然,看到從另外一條路上走過來幾個同學,與她走在了一起。這時,潤澤見到突發的情形,知道不能單獨陪她一起去學校了,於是就快步往學校方向趕。走到離學校不遠處,他突然拐進了路邊的廁所裡。她看見了潤澤的中途變路,知道潤澤一定會在那裡等自己,便故意慢慢地放下腳步,漸漸地與其她同學拉開距離。待她走到路邊廁所時,潤澤見她是一個人,立馬從廁所裡面跑出來,招呼也沒有打,急匆匆地從書包裡,掏出一樣東西迅速遞給她,紅著臉轉身就跑。

“等一下。”潤澤聽到她的叫聲,立馬轉過身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潤澤看著她,快速朝前走近幾步,她馬上遞給潤澤一塊摺疊得四方四正的紙張,好像很難為情似的,扭頭就走了。

生怕別人看見他倆形影不離影響不好,離學校還有一段路時,兩個人一前一後分開走著,可心裡都迫不及待想知道對方,送給自己的是什麼禮物,恨不得馬上拆開看個究竟。快到學校門前,倆人悄悄開啟了收到的信物。說來真巧,兩個人互贈的都是各自的一寸黑白照片,一個英俊儒雅,一個秀麗如花。此時,兩人相互看過對方照片後,心都在砰砰的跳動,臉部突然火燒一樣紅起來,是害羞難為情?還是欣喜高興?他們來不及多看多想,小心翼翼地將照片藏進書包裡,便趕緊向校園裡跑去。

此後,倆人不僅互贈自己的照片,還經常傳遞書信,將心中藏著所有的愛,一瀉無餘地向對方表白。但是兩個人真正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儘管彼此深愛著對方,卻都無法開口,說出那個能叫天老天荒、海枯石爛的“愛”字,因此,他倆選擇用書信來敘述發自內心的對她(他)的愛情。

自從潤澤和她相識相知相愛之後,便覺得時間過得太快,轉眼間,兩年的高中生活快要結束了,將來何去何從,還有這“愛” 的花朵,能否結成又圓又紅的碩果?一時間,潤澤的腦海裡一片迷茫,他希望早日張開希望的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