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有才請大夫到家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在這中間,溫無言開始昏迷發燒。
顧清清沒穿越之前,家裡是開中醫診所的,說是中醫其實是中西合璧。
因為自從她爺爺走後,他爸那中醫技術實在不怎麼樣,也就是給人調理調理手腳冰冷還行,想靠他的技術申請讀取身體root許可權?
她只能表示嘖嘖嘖。
至於她,雖然也是學醫,但她對藥膳更有興趣,平日裡刷的影片也是美食居多。
哪怕她剛上大四,放在以前是屁都不是, 但在現在來說,她是有足夠能力幫溫無言退燒的。
所以,等大夫來的時候,溫無言只是在發低燒。
溫家除了孫子輩的不在,兩兄弟、媳婦都在,就連吳山聽說大夫來後,也跟著過來。
“令郎之所以發熱,是摔斷了腿,受外邪困遏引起的,老夫可以給開上幾劑退熱藥。但恕老夫醫術有限,他的腿老夫沒有把握幫他恢復如初,今天就算能幫令郎對接好,日後他走路也會跛腳。”
“有勞大夫!”溫大成道。
“大夫,那他以後幹活也有影響?”張翠蘭迫不及待地問。
問出後被公爹瞪了一眼,張翠蘭嚇得縮了縮脖子。
“呵呵,肯定會有影響,畢竟這條腿受過傷,日後用力時會受牽連。不過要是能讓他好好養上個一年半載,興許會好點。”大夫說完,把脈枕裝進箱子裡,然後請不相干的人出去。
留在屋裡的顧清清見大夫對著溫無言受傷處一陣摸索後,雙手微微用力,原本在昏迷的溫無言發出一陣悶哼,人再次轉醒。
大夫隨即對顧清清吩咐,“我剛剛把病人的斷骨給接了起來,日後病人一定要臥床靜養,不能隨意動彈,要是在二次受傷後,那老夫也就沒有辦法了。”
顧清清看著綁都不綁的小腿問“大夫,這麼就好了嗎?不用、不用再做其他防護嗎?”
大夫沒有明白眼前婦人的意思,只當她是關心心切,便笑著安慰她道“不用過度擔心,好好養的話,說不定他日後走路能正常如初呢。”
接著他寫好方子,顧清清趁機把外面的人叫進來,這方子一寫,可就要付出診費了,她沒錢。
大夫寫好方子後,交給溫大成,站在邊上的顧清清趁機看了一眼,上面藥材主要是疏散退熱。
付了大夫一兩銀子的診費後,一家人把大夫送出門。
抓藥是大花跟著大郎去的。
開始顧清清還不知道為什麼派大郎去,而不是溫有田或者溫有才去,等在窗戶裡看見他們幾人鬼鬼祟祟地一起上了北屋,顧清清都不用猜,一家人肯定沒有憋什麼好屁。
顧清清秉著知此知彼的原則,小眼一轉把二花招到跟前,然後跟她嘀咕了兩句。
然後二花就去院子裡玩了,玩著玩著就距離上房的窗戶越來越近。
屋內,醒過來的溫有才見她把二花打發出去,便出聲詢問“你讓二花做什麼去了?”
顧清清一邊“哦哦哦”地逗三花,頭都沒抬地回答,“自然想看看你爹你娘你親哥哥們在籌劃什麼啊。難道你不想?你說他們會不會藉此同意我們分家?”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顧清清才抬頭去看他。
溫無言一怔,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嘴唇微張,好半天后才道,“應該不能。娘雖然不喜我,我畢竟還是她兒子。至於大哥二哥,雖然平日裡在幹活上有些小心思......”
說到這裡的溫無言一頓,在顧清清‘你繼續’的眼神中,聲音越來越小,“縱然他們心裡不願意,想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事的。”
溫無言都沒察覺,他自己說的話帶著一股子虛勁。
不是身體的虛。
是心裡底氣不足的虛。
顧清清嘲諷的對他笑笑,“哦,你等著吧”,說完她繼續逗三花。
......
等從上房屋裡出來地張翠蘭看到在窗戶根下玩的二花時,沒好氣的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二花笑著抬頭說“大伯孃,我在看螞蟻搬家。”
說完還用手裡地棍子指了指地上的螞蟻。
張翠蘭也不確定她有沒有聽到屋裡人說話,這會心煩地衝她擺擺手,“去去去,一邊玩去。”
“哦。”二花聽話地把手裡的棍子丟了,接著跑回了自己屋。
外面發生的一切都被顧清清看在眼底,這會見二花回來,她連忙把二花招到跟前,“二花,可聽到什麼了嗎?”
“娘,我聽見......”
“來來,對著你爹說。”
二花不明所以,還是乖乖地站得距離爹近些,張嘴說“我聽見,大伯二伯要和我們分家。爺爺不同意,但他們說爹以後就是瘸子,幹不了活也掙不了錢,還要家裡一直養著。”
“爺說爹這幾年沒少往家裡拿錢,阿奶就說今天爹看病就花了好多銀子,說我們屋都是丫頭,這幾年爹掙回來的錢都被我們吃掉了。還說娘昨天不是鬧著要分家......”
二花說到這裡回頭看向顧清清,“娘,我後面的沒有聽見,大伯孃出來把我趕跑了。”
知道這些對顧清清來說已經足夠。
她抬手揉了揉二花的腦袋,“二花乖,你很棒了。”
接著,顧清清對溫無言拋去一個“聽見了吧”的眼神。
溫無言沉默。
顧清清接著道“既然他們有心要分家了,咱們兩個是不是該合計合計?為自己多爭取點?”
溫無言一怔後,輕輕的點頭。
......
無錯書吧吃完晚飯後,溫有田和溫有才拿了六個雞蛋過來,說是給溫無言補補。
邊上顧清清看得都想笑,溫喜寶一天吃的奶水都是用五個雞蛋換來的。
現在溫家三兒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們才拿了六個雞蛋過來。
嘖嘖嘖,顧清清咋舌。
溫無言這會剛吃過藥,還沒有睡,雖然下午聽了二花說得事,這會還是客氣的對他們道“有勞大哥、二哥牽掛,請坐。”
“老三啊,你說你咋就出了這樣的事,真是受苦了,我們和爹孃,看著都替你疼。以後你可怎麼辦啊。”溫有田貓哭耗子假慈悲的道。
“大哥,我沒事,大夫說了我養傷一段時間就會好了,雖然日後幹不了重活,但家裡還有你和二哥在。”溫無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