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有些急了。
“而是什麼呀?蘇先生快說啊!”
見他們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蘇銘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而是我跟這位白嶼教習有些過節,即將被逐出青崖文院。”
說著,他指了指白嶼。
白嶼突然有些窒息,旋即就感受到了更多不善的目光。
“我特麼!”他快被氣死了。
蘇銘這一手仇恨拉的,無解!
“原來青崖文院所謂的金牌教習是這樣處事的,連蘇先生這樣優異的教習都要排擠打壓?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就是!我原本還想這次若是名落孫山,就爭取拜入他門下呢,如今還是算了吧!”
“沒想到青崖文院如此風氣,先前有人說師風不正我還不信呢,這下算是見識了。”
“哎?你們可知這位白嶼跟青崖文院院長是什麼關係?”
“親甥舅啊!”
“臥槽!這也太黑暗了吧?世風日下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看白嶼的眼神越來越鄙夷。
若是與他為伍,簡直有失讀書人的體面!
“青崖文院拋棄蘇先生,是他們的損失,將來必定悔之無極!”
“對!”眾人紛紛附和。
“既然如此,蘇先生何不另尋他處?無論到哪,蘇先生這樣的大才都是爭搶的物件!我必定追隨先生!”有一人站出來表忠心。
“對!區區一個狗屁青崖文院,算得了什麼?回頭我就讓我爹派人好好查查去,如此烏煙瘴氣的地方,肯定少不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人一開口,眾人都愣了,看向了他。
這是哪位兄臺?如此之勇?
這聲音有些稚嫩,定睛看去,原來是個身著華服的少年,看著十五六的樣子,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白嶼面色冷若冰霜,心裡更是怒火中燒,正愁沒發洩的地方呢,蘇銘老子暫時惹不起,你算老幾?
“好大的狗膽!膽敢侮辱青崖文院?還敢口出狂言,你爹又算老幾?”
誰知那少年渾然不懼,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我爹在家排行老二,怎麼?你有什麼意見?”
“狗孃養的玩意兒,就知道油嘴滑舌!小心你的狗嘴!”
此言一出,周圍溫度都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度,讓人遍體生寒。
只見方才站在一旁的差役一個個目露寒光的看著白嶼。
“來人!押起來!”
此刻,蘇銘注意到那少年怪異的笑容竟有些瘮人。
“唉!真不知該誇你無畏還是該罵你無知了,罵了我爹他還有可能放你一馬,可罵了我娘?對不起,我會幫你通知親屬早點安排後事的。”
說著,他捂著額頭,露出默哀的表情。
白嶼懵了,胳膊被左右兩個差役死死的押住,動彈不得,他掙扎著,露出驚恐的表情。
“官差大人,我犯了哪條律法了?”
“哼!膽敢辱罵我家縣令大人及縣令夫人,跟我們回衙門一趟,到了公堂上,有你狡辯的時候!帶走!”
白嶼這才明白,這少年竟是縣令之子!
為首的差役再不給白嶼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將他的嘴巴堵住了。
再看向原先站在白嶼身側的學生,一個個皆是神色慌亂,連忙澄清自己跟白嶼的關係。
“官差大人,我先前是受了白嶼矇蔽,他的所作所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請官差大人明鑑啊!”
“對對對!官差大人,我等都是受了他的蠱惑啊!我們都是良家子弟,沒幹過壞事!”
先前捱了巴掌的向忠更是咬咬牙,一臉屈辱的站出來。
“官差大人,我要檢舉揭發白嶼的惡行!”
喲?還有意外收穫?
一眾差役感到好笑,這業績自己送上門來了啊!
“一併帶走,回縣衙作筆供!”
回頭,歉意的對呂及第道:“看來不能陪同解元公一同到縣令大人府上了,不知解元公今晚可否赴宴,我等回去也有個交代。”
呂及第撓著頭想了想,剛要拒絕,卻聽蘇銘搶先一步道:“可去,也替呂解元問縣令大人好,感激不盡。”
差役驚喜的看了他一眼,連忙點點頭。
呂及第憨笑著看了看蘇銘,沒有說話,恩師既然答應,總是為自己好的。
走之前,差役又走到縣令之子跟前,諂笑道:“您看?”
他眼睛轉了轉,示意這裡魚龍混雜,要不要跟著一道回去,免得出什麼意外,他可吃罪不起。
少年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晚宴前我自會出現。”
“還不走?”
“那我等先行告退了。”
差役一走,白嶼的學生眼神複雜的看了蘇銘一眼,也紛紛作鳥獸散。
這些人一走,呂家村再度恢復了喜氣洋洋的局面,七嘴八舌的又開始談論起呂及第中解元的事情來,一片和諧。
呂家棟臉上笑開了花,忙上前張羅道:“鄉親們的恩情我都記下了。”
聞言,村長也適時的站了出來,笑道:“大傢伙先回吧,等過幾天我們大家再擺幾桌,高興高興!”
眾人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走前還囑咐呂家棟可別再跟自家娃鬧矛盾了。
當然這都是打趣,高興之餘的呂家棟甚至還自嘲一番,自己這個腦子以後再不會犯糊塗了。
往後啊,這呂家還得是娃來做主。
前來求學的學生還沒走,依舊跟在蘇銘跟前,期盼著能打動蘇銘。
不過眾人自動跟縣令公子劃分開了界限,看他的眼神也帶著一絲敬畏。
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裡,縣令不僅是一方父母官,更像是土皇帝,讓人望而生畏。
不過蘇銘本著有教無類的思想,並沒有露出異樣的眼神。
“學生齊佑麟,拜見恩師。”少年嘴角噙著一抹狡黠的笑,直接道。
眾人頓時呼吸一滯,臥槽!我咋沒想到這個辦法?太不要臉了啊!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窒息感,捂著胸口,有些痛不欲生。
被人捷足先登了啊!
蘇銘也是愣了愣,嘴角一抽,你小子是有幾分機靈在身上的。
他沒接話茬,饒有趣味的問道:“你爹是?”
“家父齊致遠,一個普普通通的……”他頓了頓,隨後堅定道:“耙耳朵!”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徹底不淡定了,果真是縣令的兒子。
上次鄉試江都府的第一是青崖文院出的那位探花郎,而第二就是眼前這位在江都府舟海文院學習的錦鯉縣縣令之子齊佑麟!
若說呂及第是廢材逆襲,那麼這位就是名副其實的少年神童!
蘇銘嘴角抽搐的更為厲害了。
無錯書吧縣令?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