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各位)
82爾康,為什麼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雲南苗寨之中。
‘噗呲~’
一聲極為突兀的聲音,在宛如被黑暗眷顧的吊腳樓裡響起,暗沉的顏色滴答滴答地潑灑在木質的地板上。
被打翻在地的杵臼滾滾,還未被完全搗碎的藥渣流出綠色的汁水,混合著草香發酵而成的苦澀,一股莫名奇怪的味道瀰漫而起。
一張雙眼瞪大的臉孔緊貼在地面,褶皺的麵皮堆積,就好像整塊臉皮融化了一般,一扯就會血肉模糊。
他‘赫赫’的喘息著,呼吸道阻塞,一呼一吸間盡是鏽氣,涼涼的脖頸抽抽噎噎,有黑色的,類似蟲類的細小肢體在喉間黏合,紅色的線條卻始終無法縫合,他驚恐地感受著溫暖的氣息就從那裡流沙一樣消失,告訴他這輩子所剩無幾。
一張嘴,血絲順著口水,綿延不斷。那雙佈滿紅色斑點的眼睛極力向後轉動,怨毒地望著踩在他後背的黑影。
就是這個人,一進來什麼話都不說,就給了他一刀。
該死的,他是怎麼闖過哪些蠱蟲的。
“別那麼看著我,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用了些小手段混入苗寨之中,墨玄胤東拐西拐就找到了這座樓層高出其它人一截的吊腳樓,更高更好的吊腳樓是地位的象徵,想來長老一類人物就住在這裡,這也省得墨玄胤費勁去尋找管事的人。
深褐色的外牆,緊閉的窗子,精緻的木雕栩栩如生,刻畫著各類紋飾,既有動物也有植物。
腳步輕抬,落地無聲,繞過圍成一圈的籬笆,幾小塊種植著藥草的場地一晃而過,細碎的小石塊鋪墊著向前延伸,墨玄胤就這樣恍若無人之境,大搖大擺踏上了階梯。
木質的臺階沒有發出‘嘎吱’的聲響,像是被無聲的領域籠罩。
身為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墨玄胤非常懂禮貌,為了不打擾到房子的主人,他當然不會有敲門之類的舉動,進屋當然是自已開門啦。
只不過,或許是主人家過於熱情。
當墨玄胤的手指觸碰到門的一剎那,揹負著堅硬甲殼的蟲類就從縫隙間鑽出,一隻兩隻...它們像是毛衣上的線頭一樣密密麻麻,向墨玄胤狂湧而來。
然後又像碰到天敵了一樣四散而開,成為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其中一員。
歪頭打量著這群硬挺不過一秒的小蟲們,他從小黑屋裡拎出主神抱在臂彎裡,充當一個虛無的盾牌,只要有噁心的生物靠近,主神首當其衝。
有福獨享,有難同當是他和主神共同的指標。主神學自柯學界的半月眼簡直都要被墨玄胤這種行為弄成死魚眼了。
【宿主,狗還是你狗。】一見光就貼臉看見一群小蟲子,主神戰術後仰。
墨玄胤使勁掐在那顆圓潤的光頭上,以做回應,接著一腳踹開門。作為一個禮貌的客人,他得首先尋找到房子的主人,來一個和諧友善的交流。
剛剛踹門而入,走向樓梯,一個臉上畫著黑色線條的老頭就怒氣衝衝地跑了下來,正好和他對上視線。
“你好啊~”
門自動關閉。
......
垂首從老頭的臉上掃過,墨玄胤放輕了腳下力道,老人驚疑不定地支撐起身,寄期望於這個神經兮兮的人能突然冒出一點良心,尊老愛幼。
“你...想.....要問...什麼?我...都可以回.....答你”
“只要你....放過我。”
破風箱一樣的胸腔吸入微薄的空氣,只要等他緩過神來,憑藉治癒蠱蟲,他就一定能活下去。
墨玄胤抬了抬手錶示聽到,他好笑地看到那雙渾濁的眸子煥發出生的光芒,再惡趣味地重重踩下。
幾番折騰後,老頭直接不動了。
腳尖捻了捻老頭瘦骨嶙峋的脊背,他輕聲問道:“老頭,你是不是長老?”
快入土的老頭:……
玩得過於盡興,所以一時間忘記核對身份,等到他想起來,這老頭都要被他玩死了,不耐煩踹上一腳,老頭這才顫巍巍點點頭。
“這樣啊~那我沒找錯人。”墨玄胤放心了,“那...你慢走。”
銀光一閃,人頭滾滾。
趴在臂彎的主神,向後仰頭:【宿主你0°的嘴,怎麼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
“你說呢。”他現在嚴重懷疑主神的語句表達能力。
無錯書吧招手讓自動臣服的一眾小蟲子過來收拾殘局,看著那些血肉一點點消失,墨玄胤隨手開啟木窗,讓沉凝的古怪氣味飄散。
要說為什麼蠱蟲怎麼聽話,那是因為墨玄胤本身的血液就充斥著毒素,在這些蠱蟲眼裡順其自然成為了相當於蠱王的存在,小小蠱蟲不得拿頭就拜。
也得虧這些小蟲子腦子那麼小還能及時反映過來,沒直接衝老大臉上。
同理,蠱蟲小小的腦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們老大跟它們長的不一樣,只知道亂跪老大。
最後,只有跟著老大吃香的,喝辣的這一思想佔據了所有思維,它們啃食著肉體,望著那依靠在木窗的身影,小小的眼睛裡滿是崇拜,絲毫不知道自已不知不覺換了老大,而他們一開始的老大正在自已的嘴裡。
主神向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意外乖順地接受意見:【也是,語句有點不對】
不對勁,十分裡十一分的不對勁,墨玄胤警覺地挺直腰身,主神靜悄悄,一定憋大招。
果不其然,下一秒。
【要不我換一個說法?】主神眯眯眼裡滿是調侃宿主,【宿主這麼溫暖的胸肌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雖然宿主你好像沒有胸肌這麼偉大的一個物件,但是沒關係,宿主小鳥依人一樣很合我胃口。】
喂,妖妖靈嗎,這裡有球對我造成了身心上巨大的傷害,我要求鉅額賠償。
蒼白的唇拉成一個冷硬的直線,無光的銀眸一片死寂,墨玄胤覺得主神和他總要死一個,現在,立刻,馬上。
黑雲壓城城欲摧,主神要死不候時。
一隻手比著耶的v字形,‘噗呲’一個衝擊,埋入了主神的雙眼。
【爾康,哦不,宿主,我怎麼看不見了。】
“因為你的眼前一片漆黑。”這是面無表情跟著玩的墨玄胤。
【卡卡卡,重來。】主神導演採取重演。
墨玄胤點點頭,非常尊重合夥人的決定,一把將兩個手指抽出來,留下兩個白洞洞在主神的眼窩,這詭異的一幕無人得見。
背後一群蠱蟲時不時抬起一嘴猩紅,眼裡散發著崇拜,小黑豆一樣的眼睛注視著墨玄胤的背影,腳下的肢體踩著紅白之物,妖異滲人。
墨玄胤回頭給了一個眼刀,蠱蟲老老實實吃飯打掃,暗地裡卻私信陣陣。
‘老大剛剛看我了,肯定是對我的褒獎。’
‘屁,老大明明看的我。’
‘滾吧,我是隊長,老大是在看我。’
‘...’
沉默的一下,他採取無視,戳戳主神,主神大導演自以為接受到準備好了的訊息,一隻觸手舉牌。
Action,開始。
【宿主,為什麼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墨玄胤:……
為什麼我的身邊都是顛佬!墨玄胤反思了一下,後知後覺,再度往主神眼裡戳,“因為...”
“因為你眼瞎。”他拖著尾音,慢悠悠的。
【靠,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惱羞成怒的主神盯著空洞洞的眼窩騰空而起,直直跟墨玄胤無神的雙眼對視。
“你算哪根蔥?”墨玄胤挑釁。
(斷更好爽啊,一直斷更一直爽。)
(咳咳咳,這張硬生生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