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肥來了)
83陣爺~有何吩咐~
遠處,墨色暈染出淺淡的輪廓,山輪影影重重,沉默的煙雨撒下一層透明朦朧的薄紗,宛如從遠古而來的巨獸,在天際的撫摸下安然沉睡,吐出悠長的氣息。
迷霧似乎越來越近了...
墨玄胤從視窗伸出手輕握,涼意綿綿從緊握的拳頭中擴散而出,躲藏入周圍的族群不見蹤影,眼前的白霧如棉雲絲絲縷縷地飄蕩,纏人的眼。
不一會兒,遠處的群山都俯首而下,連一點隱約的深沉都看不見了。
看來是那個奇奇怪怪‘送給客人的墓葬所’發揮了作用,效果挺強,就是朝著恐怖詭異發展了,這正常嗎?
歪歪腦袋,思考一下盜墓行當的各類粽子,這個世界本身也不太正常,這麼一點小小柯學,估計不算什麼。
垂下眼簾,白霧之下,一排排佇立的人影像是沉默的石像般一動不動,發白的眼睛宛如上了一層灰,直勾勾往上翻,妄圖窺視。
四肢彎曲伏地,高昂的頭顱卻幾乎緊貼後背,恍惚間有呢喃細語點點升起,細聽卻是風在呼喊,靜默中虔誠地高舉雙手,像是在向著某個人朝拜,將刻在心中的崇敬融入動作,只是他們僵硬的肢體動作看起來卻與人毫無相像之處,一卡一卡,讓人聯想到提線木偶。
詭異的氛圍讓主神想起輪迴者和鬼怪大逃殺的美好回憶,ta當時可是剪輯了一大段有趣的影片放到演播廳。
手指屈起,花瓣似得往外一揚,層層的白霧四散而去,墨玄胤得以更加清楚地和一眾恍若喪屍的寨民對視上,他眨了眨眼睛,無神的雙眼又轉移到堆成幾個木樁的蠱蟲上。
各色的甲殼和翅膀,腳多的和腳少的挨個疊羅漢,在這上面多看幾眼,他順手摸了一把主神的狗頭,下一秒捂著通紅的手背若無其事。
人之間相互搭配,蠱蟲間似乎也有另類的審美觀,墨玄胤覷著一隊最萌體型差。
無錯書吧巨型蜘蛛和兩層樓差不多大,小型的蠱蟲相當於人類一個拳頭大小,兩個分開看還沒產生對比,偏偏巨型蜘蛛毛毛的腦袋上頂了一個粉粉嫩嫩的蠱蟲,就好像怪物頭頂戴了一個粉色的蝴蝶結一樣怪異。
細看那粉粉的蠱蟲,形狀酷似心臟,一條條紋路攀爬其背部,如同輸送血液的管道。
看來蠱蟲也愛美,粉黑搭配,幹活雙倍,給它們定下了‘擁有少女心’的蠱蟲,墨玄胤捏了捏主神的腦殼,被幽怨的目光注視,也毫無自覺,再次掐一把,主神一口咬在他手上,把一整個小臂吞了。
“吃貨。”墨玄胤暗罵,跟沒痛覺神經般面無表情,片刻後血淋淋的斷臂處,重新長出一截。
因著‘墓葬所’的特殊屬性,此處墨玄胤和主神都無所顧忌。
時間和空間的變換,導致使用者能夠控制回溯,也就是說,但凡受傷了,一個念頭就可以回溯到未受傷的時候。
只可惜這種能夠瘋狂玩樂的東西只有一個,而且是一次性的,墨玄胤遺憾地嘆了口氣,失落的表情深深地勾動了主神的同理心,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對世界意識的搜刮之意。
世界意思,危。
既然死不了,墨玄胤更加無所顧忌,簡直是想怎麼死就怎麼死,捅死,咬死,溺死...怎麼死都舒服,堪稱自殺聖地。
另外還是互掐天堂,對,沒錯,他和主神的互掐,兩個人都想對方比自已死的次數多一點。
淡淡掃了一眼癟嘴主神,讓ta安分點,現在還沒到開撕的時候,“人都沒來齊呢,著急什麼?”
【這不是太期待了嘛~】主神嘿嘿一笑,暗自謀劃小黑屋,捆綁宿主一系列大計,幾隻瑩白的觸手都激動地揮舞,扭成奇奇怪怪的形狀,不懷好意的斜撇墨玄胤,ta裝作乖順地調出各種資料,背後卻不知道在蛐蛐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墨玄胤心知肚明,因為他也是,分出一縷心神沉浸在列舉的坑害大法中,他無辜扭過頭,盯著面前的蠱蟲資料。
【噬心蠱:吞噬人心,讓人心如刀絞,痛苦萬分。】
【骸變蟲蠱:能夠模仿人類的外貌,然後慢慢將其內臟腐化,變成一具空殼。】
【魔蛛蠱:能夠製造出看似真實的幻想,引獵物誤入陷阱,最終被蛛網束縛。】
【切割毒花蠱:看似魅力的花朵會迅速伸出無數鋒利的花瓣,將獵物切割成碎片。】
...
怎麼說呢,苗疆真是個藏寶之地,好東西不少。
從‘骸變蟲蠱’的介紹上收回目光,墨玄胤受到啟發,覺得自已應該再多疊幾個馬甲,反正已經多了一個躺屍在棺槨裡的屍體,再多一個似乎更有戲劇性。
不過現在...到待客時間了呢~
希望這次能夠好好玩一次,不要再像前兩次一樣無本而歸了,墨玄胤眸色暗沉,他微抬眼皮,視線穿透鱗次櫛比的青瓦屋簷,好似看見了一排急速駛來的車輛。
白霧飄過,平地上影影重重,泛白的眸子僵硬的轉了轉,目標一致地盯著懸掛羊頭骨的苗寨大門,其下,一隻只大小不一的蠱蟲像是嗅到食物的野獸躁動嗜血,卻依舊安分匍匐等待著來自最高者的指令。
下一瞬,陰暗的氣氛消失無蹤,清爽的喲呵和交談聲照常,頭戴銀飾的少女挎籃走過,朝門邊的大叔露出一個甜美的笑。
一切如初...
……
“下車。”
眼見著前方的路越來越難走,阿寧拽過車上的對講機發布指令,一行人放棄了笨重的車子,揹著大包小包瞄著山上走去。
山中潮溼,曼上一點微不足道的紗巾,在輕輕觸碰間留下一道溼漉漉的痕跡。
琴酒直鎖眉頭,瞧著逗貓棒一樣縷縷漂浮而來的霧氣,又在差點戳到他臉的剎那離遠了些,獨自在心裡冷哼,跟墨玄胤那個屑人一樣惡趣味。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特別惦記墨玄胤的緣故,導致他看什麼都有其影子,現在連道霧氣都看著不爽,處處有屑味,額角突突跳,再讓他瞧見墨玄胤,他一定栓死對方。
從暴躁中回過神來,他頓時一驚,似乎他來盜墓界是為了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不知道。
墨!玄!胤!
越想越氣,這個屑人幾次見面都把話題往別處引,他一時都沒想起來還有目標物品這回事。
琴酒拳頭捏地咯吱作響,讓離得不遠的‘呆呆人’張起靈都回頭看了一眼,實在是周圍的溫度下降過快,雖然他的體質不至於被這點溫度弄感冒,但是他單薄的外套也阻擋不了涼意,默默衡量了一下溫度,他揹著黑金古刀跑到最前面開路去了。
冷→熱身開路→拔刀,張起靈簡短地想清楚這點,瞬間就丟下塑膠朋友黑瞎子。
黑瞎子:“麻了個蛋,啞巴你跑了也不知道給我留件衣服穿。”
“啊切~”吸了吸鼻子,他抱緊可憐的自已,墨鏡下的眼睛左轉右轉,腳下步子挪了又挪,企圖在無痕間脫離冰凍領域。
暫時沒有理會旁邊的活寶,琴酒理了理臉頰上暈溼的銀髮,面前的霧雖是少,但頭頂就像下了雨似的。
自從加入盜墓行當,他心愛的黑色禮帽就被迫留在安全屋,做殺手戴禮帽自然能保持一貫的優雅,在現代的環境甚至能成為一種偽裝,但是當盜墓賊還戴禮帽就是神經病了。
不說天天鑽洞吧,但凡遇到枝丫密集還低矮的地方,一個樹枝要謀害他把禮帽給勾走了,他難道還跑回去追帽子嗎?他可不是墨玄胤那個腦子有病的傢伙。
對了,說道墨玄胤他想起了之前委託過黑瞎子找找的,松綠的眸子瞬間朝扭出四米遠的大黑耗子射過去,大黑耗子頓時一僵,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保險栓開啟的聲音。
一陣風吹過,黑瞎子瞬移一樣回到了琴酒邊上,搓著手問:“陣爺~有何吩咐~”
(新寫了個短故事:《被惡龍強制綁當飼主一起吃軟飯》1.1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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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cp的,偏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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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斷更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