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扶蘇有些吃驚了。
要知道每石糧的價格差不多在30枚半兩,一石為120斤左右。
一貫一千枚,5000貫能買16萬石糧,那可是整整2000萬斤米啊,要按後世一斤米算3塊,足足有6000萬。
扶蘇是沒想到閻樂竟然答應,這賣鹽能如此賺錢?
聽張掌櫃說閻樂是贅婿,在趙高府邸一直沒有地位,最近兩年突然做起了生意,尤其是這個鹽業。
由此可見這閻樂也是個經商奇才,可惜是趙高的女婿,要不然還能交際一番。
“既如此,今天務必將錢送到我宜春宮!王貴,張掌櫃,我們走!”扶蘇買個酒館一分錢沒花,心情美滋滋。
“公子,這可是五千貫啊,有六七百石,光馬車都得四五十架,今天拉不完啊!”閻樂眼一翻,終於忍不住了,急切說道。
“哦,我忘了,那就明天太陽落山之前!”扶蘇也不管閻樂答不答應,帶著王貴和張掌櫃走出縣衙。
“看來歷史記載也並不一定都是真的,這扶蘇竟然如此貪財,不過也好,只要能用錢解決的那就都不是問題。”閻樂眼神冰冷的看著扶蘇走出縣衙,等過了一會,一甩衣袖,也走出縣衙後便坐上馬車回到了趙府,準備讓人往宜春宮拉錢。
錢太多了,一枚半兩8克,5000萬枚都得八萬多斤,40多噸。
“公子,這閻樂真是有錢啊!”王貴坐在御車座位上駕著馬,對著車裡的扶蘇說道。
一想到這麼多錢,王貴都有點小激動,雖然錢不是自己的,但看看摸摸也好啊。
“呵呵,剛聽聞張掌櫃說這閻樂做鹽業生意,我也沒想到他如此有錢。”扶蘇也是心中開心不已,這些錢夠他幹不少事了。
“扶蘇公子,閻樂不光做鹽業生意的!”張掌櫃自從知道厲飛羽就是扶蘇公子,說話都有些拘謹了。
既然是扶蘇長公子了,那還搞個屁的契,還不是他爹說了算。
真不明白這些公子哥,明明一句話的事,非得整這麼麻煩,莫非皇宮太無聊了?
“哦?不止鹽業,還有其他生意?”扶蘇一愣,這閻樂跟歷史上的記載不一樣啊,歷史記載這個閻樂是咸陽縣令,現在確是個商人,雖然還是趙高女婿。
“是的,公子,就小人知道的,這閻樂還有布行,酒行,花樓這些產業。”
“嗯?這麼多?”扶蘇也是暗暗吃驚,這都是暴利行業啊,這人看樣子真是個做生意高手,看來哪天得派人查探一下。
“對了,張掌櫃,你把酒館轉讓給我,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麼?”扶蘇看向張掌櫃,這張掌櫃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就是沒啥勢力,不然也不會被閻樂給三番五次搞黃,正好自己接下來打算做一些產業,需要有人管理,這個張掌櫃就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小人也快到知天命的年紀了,外面已經闖不動了,準備回老家,隨便做點生意頤養天年好了。”張掌櫃四十九了,再過幾個月就五十,在外闖蕩三十多年,本以為在咸陽能闖出一番天地,結果卻不盡人意。
他早就打算將酒館轉讓後,就回到老家去了。
“張掌櫃如此才幹就此放棄實在可惜,張掌櫃如若不嫌棄,不如跟著我扶蘇幹吧?”扶蘇笑道。
“這。。”張掌櫃有些錯愕,不敢置信的看著扶蘇。
“跟著我幹,俸祿絕對不比你以前賺的少,而且從此沒人敢欺負你了喔!”扶蘇以為張掌櫃是要拒絕,便急忙說道。
“承公子不棄,小人願意!”張掌櫃立即跪地行禮磕頭。
“張掌櫃快快請起,以後可不要說小人小人的,說話也不必如此客氣。”扶蘇扶起張掌櫃,語氣溫和讓張掌櫃心中感動不已。
這時,馬車已經到了同福酒館。
扶蘇與張掌櫃下了馬車。
“公子,這。。”張掌櫃跑進櫃檯將扶蘇給的定金拿了出來,恭敬的遞給扶蘇。
“你這是幹什麼?”扶蘇一愣不明所以。
“在下既然是公子的人,這錢萬萬不能要的。”都有這個大後盾,還要個屁定金。
“我既然接手你的酒館,那這錢你就收著,還有。”扶蘇說著看向王貴。
王貴會意,從馬車上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掏出一塊金餅。
“這是剩餘的錢,一併給你。”扶蘇將金餅放到張掌櫃手裡。
“公子,這太多了,哪裡需要這麼多?”張掌櫃手握著這塊有著肉鬆餅大小的金餅,有些不淡定道。
“剩下的就當給你一年的俸祿好了。”扶蘇擺擺手不在意道。
“那這房契交與公子!”張掌櫃心中對於扶蘇的豪邁有些折服,沒幹活先給工資頭一次,這說明扶蘇也是信任自己,暗暗發誓以後定要以扶蘇馬首是瞻。
“王貴,你收好,回頭拿去給夫人。”扶蘇將房契扔給王貴。
隨後扶蘇與張掌櫃一同進去酒館,扶蘇去看了下廚房的鹽罐,有一二十來個陶罐。
扶蘇開啟一個陶罐,用手粘上一點鹽,定睛一看,果然這個鹽跟自己吃的不一樣,鹽要更細一些,更白一些。
但也沒有後世那樣雪白,還是有些偏黃。
扶蘇放入嘴裡,品嚐一口後感受一下便吐了出來。
鹽苦味不多,比一般的鹽要好得多。
“你就是用這個鹽烹飪的菜餚?”扶蘇問向一旁的張掌櫃,難怪同福酒館的菜餚味道不錯,恐怕跟這鹽有關係,要知道目前的鹽顆粒大,雜質多,都帶一些苦味。
“正是此鹽,在下就是因為此鹽如此上佳品質,才採購了這麼多!”張掌櫃解釋道,他怕這樣好的鹽下次買不到,所以一次買了兩石。
“嗯!”扶蘇點點頭,換做自己,在鹽緊俏的時代,鹽是必需品,要是碰到質量好,而且手裡有點錢,還是會購買一些。只不過自己不來酒館,不會買這麼多。
扶蘇接下來轉了幾圈,叫張掌櫃讓人將左右隔壁的兩個店面收拾一番,讓其簡單佈置一下,該買的買,該請人請人。
扶蘇也是沒想到,自己穿越後,成了老闆,這感覺,嗯,很爽!
隨後扶蘇便回到宜春宮。
……
而在扶蘇出了府衙後,閻樂則馬不停蹄的趕往廷尉,花錢買通關係後,得知還未審訊馬縣令等人,於是又花錢,找到關押馬縣令和縣丞的牢房。
“這位兄弟,我只跟他們說幾句話就可以,還勞煩你?”閻樂偷偷給了獄卒一塊碎金,獄卒看後趕忙收到。
“你快點,可別惹事!”獄卒說完便走到外面守著。
“好你個閻樂,剛才那樣毆打本官,你有種給我進來,本官要與你做個了斷!”馬縣令一見到閻樂,立馬飛撲而去,如果不是有木欄杆擋住,馬縣令恨不得給閻樂剝皮抽筋。
“馬高,我剛剛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閻樂現在門外,看著馬縣令那瘋魔的樣子,不由皺眉,看來以後找合作伙伴不能找這種蠢豬一般的傢伙,不過太過於聰明的自己又壓不住。
“迫不得已?你他媽是往死裡踹啊?虧本官往日如此信任你,你都把本官的臉差點毀容了,還迫不得已?”馬縣令哭喪著臉,那本就肥胖的臉,被閻樂這麼一頓暴揍,更加圓潤了。
“馬高,如若我不這麼做,到時候我們都抓了起來,到時候誰來救你?”
“嗯?有道理!”馬縣令暴躁的情緒一滯,點點頭。
“閻公子,咱們犯得這個恐怕誰也救不了啊!”縣丞不相信閻樂有如此本事,他們這可是誅三族的大罪,就算扶蘇仁義原諒他們,陛下恐怕也會不同意。
“嗯?有些道理!”縣令聽縣丞這麼一說,對啊,他媽的我們得罪的是扶蘇,誰能救?
“我又沒說能救你們!”閻樂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你來幹什麼?莫非是落井下石看我等笑話?”縣令不由冷哼道。
“你們我是救不了,你們最後的下場你們自己也清楚!”
閻樂說完頓了頓,緊接著說道。
“至於你們的家人,估計也會跟你們一樣。”閻樂說完,縣丞與縣令臉色一白,他們倒不是沒想過,只是不敢想而已。
“閻公子,既然你是趙大人的女婿,你一定有辦法的吧,懇請閻公子救救我等,只要不死,就算是勞役我等也能願意!”縣丞連忙跪地磕頭說道,以閻樂岳丈的身份,朝中有不少的人脈。
一旁的馬縣令也跪地磕頭道,就算成了勞役,按大秦制度,他們過得也比一般勞役要好的多。
“我剛說了,你們我是救不了,但你們家人,我還是有點關係打點一下,到時候當個勞役,至少是不會死。”
“公子說出此話,怕是有所要求吧!”縣丞也不傻,想了一下便開口問道。
“我做的生意你們也知道吧,其中不乏一些王公貴族之人,我與他們交好,只要你們不要把我說進去,我自然會不惜一切幫你們家人一把!”
“這。。。如此,就謝過閻公子了!”縣丞思考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和縣令是主犯,死是唯一結局,要拉閻樂下水還真有點難辦,畢竟他沒讓自己去緝拿扶蘇,而且還是他來的及時,不然後果更加嚴重。
就算拉他下水,頂多處罰一番,到時候自己的家人也沒人救。
“還望公子說到做到!”馬縣令長舒一口氣,既然命運已經知道了,反而有些釋然。
“我做人最講誠信!”閻樂見此行目的達到,也是心中鬆了一口氣。
隨後說了幾句,閻樂被獄卒催促走出了廷尉。
閻樂上了馬車,跟御夫說了一個地名,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