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勒斯港停靠的戰艦都還沒有滿員。幾乎每一天,在那些戰艦上都有在接受訓練的學員。當弗朗西斯克再次回到太空軍學院時,他才知道他將以學員的身份和其他同期學員登上“阿格斯”號巡洋艦繼續訓練。
現在,地球聯盟與合眾國又保持著一種相對和平的狀態,因此在必要時,那些戰艦都可以充當對學員進行適應性訓練的訓練艦。
“阿格斯”號是吉勒斯港中最多被用作訓練艦的戰艦了,因為這艘戰艦本身就是最優秀的戰艦之一,而它的乘員是前幾期訓練營中最優秀的一批學員,政府認為他們最有資格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其他學員。
在乘坐太空電梯升空前,弗朗西斯克在發射區見到了父親卡達爾。卡達爾向帶隊軍官使了個眼色,那個軍官微微點頭,卡達爾便朝弗朗西斯克揮了揮手。
弗朗西斯克走到卡達爾面前,抿著嘴,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
“聽說你們要上‘阿格斯’號進行適應性訓練了,是嗎?”
弗朗西斯克點點頭。
“還記得前幾天我說過的話嗎?如果有機會,留在那裡!你會成為我們家的驕傲的!”卡達爾拍了拍弗朗西斯克的肩膀,“去吧。”
在訓練營中,他們只是在地面模擬太空環境;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來到太空。太空電梯底部的火箭開始點火,整個電梯開始微微顫動,隨後加速向太空飛去。天空的顏色從藍色逐漸變深,直至變成黑色——這是他們第一次親眼見到這般景象。
他們來到太空電梯頂部,走出電梯,乘坐兩艘飛船飛往“阿格斯”號。
廣播裡說,從出發到抵達目的地大約需要一個小時。
弗朗西斯克靠著舷窗,看著窗外——他忽然開始好奇,令父親那麼嚮往的那艘巡洋艦究竟長什麼樣?
飛船的玻璃似乎採用了一種特殊的工藝。從裡面向外望去,彷彿給整個太空新增了一個濾鏡——背景與太陽變得更暗了,而遙遠的亮點似乎更亮了。
他們幾乎沒有學習過有關於造飛船的任何技藝,甚至都沒有學習多少維修的技能。他們當中沒有人知道這種玻璃究竟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在過去的幾年中,政府彷彿只是要將他們打磨成一個合格的戰士。
弗朗西斯克看著窗外發了很久呆。他忽然開始回想曾經在地面的生活,但這種情緒很快就消失了。對於他而言,沒有多少事是值得懷念的——在他的童年中,父母好像常常都不在他身邊,因此他從小就掌握了不少獨立生存的技巧。
飛船的輕微振動將他拉回了現實。廣播裡開始迴圈播放:“飛船將在十分鐘內到達,請各位做好準備……”
他再次朝窗外看去,望向飛船前進的方向。除了一顆行星裸露在真空中的岩石外,他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一種想要立刻登上“阿格斯”號的強烈慾望忽然出現在他心中。
飛船離行星越來越近,軍港的輪廓逐漸顯現出來,還有一些類似於穹頂的金屬結構。那些結構就是那艘戰艦嗎?還是軍港的某些基礎設施?
飛船降落到地面上,隨後又震動了一下,原本與太空電梯連線的門緩緩開啟。帶隊軍官站到門旁,“準備下船!”
帶隊軍官走在前面,學員跟在他身後。在和另外一艘船的隊伍匯合後,他們在數條走廊中穿梭,繞過好幾個彎,終於來到一個寫有“阿格斯”的門口前。一路上,不少人向帶隊軍官站定示意,又上下打量著學員們。
帶隊軍官在門口旁的一個機械鍵盤上輸入了一串數字,隨後那個門便開啟了。弗朗西斯克忍不住從隊伍裡探出頭往裡面看,除了黯淡的燈光和另一扇門,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待門開啟後,帶隊軍官站到一旁,對學員說:“學員們,你們馬上就要透過這個走廊登上‘阿格斯’號巡洋艦了。在這艘軍艦上,你們即將迎來你們的新生活。最終你們能不能留在這艘戰艦上,完全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祝你們好運。”他做出立正的動作,向學員們敬禮。
學員們走進那扇門。走廊裡幾乎沒有任何按鈕或裝置,只有微弱的燈光。當他們走過大約長40米的走廊的一半時,裡面的那扇門也開啟了。這扇門就是“阿格斯”號上的門。在門的兩側,站著許多穿著印有“阿格斯”號專屬徽章的制服的戰艦船員。
當學員踏上“阿格斯”號的甲板時,那些船員便開始鼓掌。
“歡迎學員們登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