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祝桓知直接就拒絕了,聽了會兒談話之後,睡意徹底醒了,又從旁邊拿了檔案開始看。
一邊說:“林餘隻帶屈溓憶一個。”
“好,沒問題。”林餘率先答應了。
事談完了,幾人正要出去時,祝桓知忽然叫停他們。
幾人轉頭看他,聽他說:“合約期間最好不要談戀愛。”
要走的三人裡林餘和旗治都沒有意見,倒是屈溓憶微微挑眉,問:“我記得合同裡沒有這一條。”
“嗯。”
祝桓知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垂下眸子看著桌上的紙張,手上握著筆的力道緊了緊。
“我只說最好。”
“所以不是強制性?”
“……嗯。”
“好。知道了。”
說完轉身就離開,辦公室裡只剩祝桓知一個。
他腦子空白,心裡酸澀一片,但很快就說服了自己,談戀愛就談戀愛吧,他確實不應該管這些。
可屈溓憶的話是什麼意思?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祝桓知深呼吸,趴在桌上闔著眼控制情緒,等躁動徹底從心底平靜之後,祝桓知才坐起來,繼續若無其事的處理工作。
朋友也行。
他這樣想。
旗治走之前還給祝桓知發了簡訊,叫他儘快回去休息,等會叫小陳來送他。
他又回了個知道了。
屈溓憶看他在發訊息,眉心微蹙,直覺他是在跟祝桓知發,別開眼不再去看。
帶著人到五樓找到了屈溓憶的專屬休息室。
一線藝人才會有專屬的休息室,屈溓憶已經算得上頂流了。
所以就連工作室都比人大些,雖然,也許,可能,是有祝桓知的私人想法摻雜在裡面。
但不可否認,和別人不一樣的優待是對他能力和身價的認可。
“是今天嗎?”
“對,就是今天,屈影帝今天來桓憶。”
“那我是不是要見到真人了?!啊啊啊啊啊好激動!!!”
“我也是,以前都只是在領獎臺上看到真人,現在是不是可以近距離了?!”
“你比我還好一點,我連頒獎典禮都沒機會去,只能在微博上舔舔顏了!!”
驚呼和激烈的談論聲,隨著屈溓憶一行人的到來,逐漸消減下來。
眼睜睜看著老闆帶著屈溓憶和他的經紀人進了休息室,他們也還沒反應過來。
隨即就是一陣更加激動的喊叫聲。
屈溓憶長得格外有辨識度,深邃立體的五官,明明是國人,長得偏像帶了點混血的深邃。
薄唇總是輕輕抿著,看起來在笑,但是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和冷清。
連林餘這樣臉盲的人,一眼就看中了屈溓憶,可想而知他的臉是一幅鬼斧神工的作品。
跟他不熟的人,也不敢輕易接近他跟他說話。
等人進去之後才敢悄悄地在門外聽,但也不敢貼在門上聽,只是離得遠遠的等人出來,之後再看一眼。
“屈影帝的休息室在這一層,位置還算寬敞吧?”
旗治笑了聲,環視了一週休息室,這些都是祝桓知準備的,一定不會差。
裡邊衣帽間,服化間都有專門的,已經不叫還算寬敞了。
基本上算是兩個一線的房間那麼大了。
“對了,服化師你們有好的聯絡人嗎?沒有的話就用桓憶的?”
林餘從驚歎聲轉過頭來:“沒問題,桓憶的就行!”
原本屈溓憶自身優勢,對服化老師都不太挑剔,所以誰都無所謂。
而且桓憶的服化師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旗治也沒強求,就算屈溓憶和林餘不提這個要求,祝桓知也會把最好的服化師請來。
等安置好之後,林餘坐下來找到茶壺倒了杯茶,順便幫屈溓憶也倒了一杯。
翻開郵件遞給屈溓憶看:“孫導的新電影,問你要不要去,去的話直接就頂你男一號了。”
“什麼戲?”
屈溓憶心不在焉的喝了口茶,隨口問道。
“現實向的悲苦戲。”
“改風格了?”屈溓憶回神笑著說。
“算作轉型?”林餘也覺得好笑,但他覺得這個題材不錯,“《苦難》。”
他直接說了名字。
屈溓憶喝茶的手一頓,道:“聽名字就是就挺難的。”
“是啊,劇本還沒發過來,就是問問你去不去。”
林餘覺得這其實也算一個機會。
孫導是個稍有成就的導演,但因為拍的戲千篇一律,一直沒有什麼突破,要是這次轉型成功,也相當於屈溓憶賣了孫導一個人情。
等知名度打出來之後,屈溓憶的身價也會翻倍。
“你覺得呢?”屈溓憶沒明說,問林餘的意見。
“我覺得可以試試。”
“那就去。”屈溓憶點頭答應,現實向的戲他沒怎麼拍過,之前靠一部大男主的拯救大片爆火,又連續拍了幾部偶像劇。
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疲乏。
說來說去,換湯不換藥的臺詞,也讓他覺得有心無力。
換換口味也好,就是現實向的得磨鍊一下演技。
現實苦難的影片市面上很少,多數以偶像劇和無腦劇佔領大量市場。
要是拍苦難劇,是市場的另一個開發,也是一個具有極大難度的挑戰。
面對的要麼是海嘯,要麼就是石子扔進大海,平淡無波。
兩個極端的生存和結果,多少都會有些影響,只是影響大小的問題。
“可以嘗試一次下。”屈溓憶越發覺得是一次很有意義的嘗試。
苦難不值得歌頌,但世界上不可避免的會有眾多苦難存在,拍出來的或許僅僅是世界隱秘中的一角。
“定下來吧,約時間。”
屈溓憶喝完手裡的茶,決定下來,又跟他說:“訂餐吧,十二點都過了,可以吃午餐了。”
“吃什麼?”林餘回了孫導郵件之後,開啟叫餐軟體。
“清淡點的。”
“?清淡點的,多清淡?”
“魚湯吧,清海堂的湯很好,點一份。”
林餘驚奇他的胃口變化可真快,但想想換換口味也是常事,所以沒有多想。
點了份魚湯之後,再叫了一些常吃的菜式之後就歇下來。
現在坐下來,長舒一口氣的時候,才算是漸漸塵埃落定了。
只是等餐食到的時候,林餘又不淡定的,因為他看見屈溓憶拎著餐食上了六樓。
——祝桓知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