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吧,桓知。”屈溓憶看他手裡拿的東西,笑著說話。
祝桓知不抽菸,想了想,把蠟燭湊進壁爐裡,想要把蠟燭點燃。
還不等屈溓憶出聲阻止,旗治就已經跳腳了:“你他媽——!蠢死了,媽的!我沒有打火機嗎?你他媽想去玩火就直說!”
壁爐其實沒什麼危險的,旗治太過大驚小怪了。
祝桓知被他的喊叫聲嚇了一跳,把蠟燭遞給他:“點吧。”
旗治狠狠出了一口氣,剜了他一眼,然後把蠟燭點燃,好好的在蛋糕上面找位置插上去。
正在這時,屈溓憶卻忽然起身換了個位置,從祝桓知對面,換到了他旁邊——旗治對面。
他把紙皇冠放到祝桓知面前,溫聲詢問:“可以幫我帶嗎?”
“好。”祝桓知很少拒絕屈溓憶的要求。
何況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屈溓憶戴上了王冠,是祝桓知親手加冕,壁爐的火燒的旺盛,室內暖和的很,這裡不同於外面的喧鬧,安靜得過分。
沒開大燈,只有壁爐牆上的暖燈開著,氛圍也是溫暖的。
旗治不想看屈溓憶對祝桓知“暗送秋波”,於是急聲催促:“屈影帝,快許願啊!”
屈影帝當真閉上眼對著面前簡單卻昂貴的草莓蛋糕許了一個願。
此時此刻,生日對於屈溓憶來說是異常珍貴的。
他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從來都是逢場作戲的聚會,可今天祝桓知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一直待在這兒,幫他看著蛋糕,等著幫他過生日。
僅僅是一個簡單又平常的生日。
等他睜開眼,旗治迫不及待地就開始問:“許了什麼願?”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祝桓知反駁,天生下拉的嘴角此時也不受控制的揚起。
看得出很開心。
屈溓憶笑笑:“可以說。”
他轉眼看向祝桓知:“我許願,我的老闆賺更多更多的錢,這樣桓知就能包養我更久更久,我們的關係也就能維持更久更久……”
“……好。”祝桓知答應了。
這個願望他會幫忙實現。
屈溓憶看著他的笑臉,又看了眼他還沒吹滅的蠟燭,心想:他希望祝桓知心想事成,平平安安。
希望祝桓知得到想得到的。
但是他不說,因為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萬家燈火,有一盞是獨屬於他們的,屈溓憶忽然有一種迫切的衝動。
他想和祝桓知一直住在這裡,他空閒時間會做了飯菜備著,然後大大方方地接祝桓知下班。
可以擺在明面上的監督祝桓知吃飯。
迫切地想把祝桓知的一切都記在心裡。
*
凌晨一點半。
屈溓憶已經進了臥室,旗治沒回家,在祝桓知的書房跟他談事情。
屈溓憶不好勸阻,只希望旗治能看著他一點。
蛋糕不合祝桓知胃口,他原本就腸胃不好,更不能吃奶油重的東西,剛才吃了那麼一點就已經夠他受的了。
上吐下瀉折騰了了近一個小時才好一點。
旗治已經習以為常,按慣例給他拿了藥讓他吃,又另外接了熱水給他捧著。
祝桓知跟旗治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著電腦螢幕前跳動的曲線。
裡邊發出滋滋的響聲,沒一會兒,開始傳出聲音來。
是祝昌的聲音。
旗治瞟了眼祝桓知已經緩和了不少,但仍舊蒼白的臉色,跟他說音訊的情況:“這是祝昌辦公室裡的音訊。”
“就是你讓祝勤放進去的東西錄的。”旗治挑眉笑笑。
他原先還真沒想到祝勤還有這功能。
祝勤想要這位置,自然願意幫祝桓知把祝昌給拉下來馬來。
拿了好處去辦事就是應該的。
“你聽過了嗎?”祝桓知問他,聲音無力,眼皮掀開時好像都因為疲憊而加深了雙眼皮的褶皺。
旗治搖頭:“我剛拿到就來找你了,有點晚,但是越早解決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祝桓知微微點頭,把中斷的音訊開啟,手不自覺捂在肚子上。
藥效起的慢,祝桓知把手貼上胃腹暖著,又抿了口熱水進去,熱意進了肚子裡,稍微又能緩解一點。
音訊裡傳出的是祝昌翻找什麼的聲音,動作聽起來有些急切,還一邊嘟囔:“怎麼找不到了呢?”
沒過一會兒,辦公室門被開啟,又一道女聲傳出來。
“找到了嗎?”
十分耳熟,祝桓知微微皺眉,在腦子裡尋找著這個音色的人。
忽然,他把音訊暫停,不確定似的問旗治:“這是……陳萱?”
旗治也震驚了,點點頭:“像她的聲音!”
“他們有什麼關係?”
祝桓知搖頭,再次把音訊開啟。
陳萱問完話之後,祝昌就一直沒說話,但翻找的動作一點都沒停。
祝桓知等的不耐煩,把音訊往前滑了一點,等聽到聲音才鬆開。
“到底還能不能找到?!你到底在幹些什麼?祝桓知怎麼會真的同意祝勤那小子來代替你的位置!?!”
“我他媽怎麼知道!”祝昌好像也因為找不到東西開始煩躁起來。
說話聲音十分急切又暴躁。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我當初就說了,你不要把這東西放在辦公室裡?!現在呢!?”陳萱破口大罵。
祝昌也不客氣:“我是為了誰?陳萱,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出事了就他媽來找我的麻煩?!”
祝桓知有暫停錄音,看著旗治:“關係不一般啊。”
“哼,”旗治冷笑,“沒一個好東西,跟自己的嫂子搞一起,真他媽有臉!”
祝桓知緩緩撥出一口氣,微微彎腰,接著聽音訊。
接下來音訊裡就沒有什麼東西了,估計是當時辦公室來了人,也或許他們過於謹慎,總之滋滋幾聲後聲音就越來越小,什麼都聽不清了。
“沒了。”旗治提提醒他,轉頭看他,卻見他滿頭汗,霎時嚇得不輕,趕緊起身扶住他的肩膀,“喂!你怎麼了?疼的厲害嗎?”
絞痛,吃了藥時候一點都沒放過祝桓知,這幾天一直處理桓景的事,原本就比較忙,身體有點受不住,今天這蛋糕算是他自己造孽了。
他捂著肚子閉了閉眼,嘴唇毫無血色,狠狠呼吸了幾下後,空出一隻手把音訊給拖進加密檔案裡,然後抽出隨身碟,還給旗治。
“沒事,藥效沒那麼快,不早了,你就在這兒歇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