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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我只想看你啊!

他知道自己和屈溓憶的心思不同。

屈溓憶只是怕惹金主不快,而祝桓知別有用心,他順著自己的心意解釋了一句,但這種意思的解釋,或許屈溓憶一點都不在意。

見屈溓憶還沒說話,他又補充:“只是還沒忙完,可以等一會兒嗎?”

“好。我不急。”屈溓憶揚唇笑起來。

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祝桓知放下心來,只能盡力用自己的所有好心情來面對祝桓知的一腔深情,和被掩飾住,卻總是不經意間,隱約露出來的膽怯。

屈溓憶致力於讓祝桓知知道,他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在這場亦真亦假的博弈裡,贏得從來都是祝桓知。

只不過是壓上桌的籌碼,祝桓知毫不猶豫的、慷慨的,都讓渡給了屈溓憶。

旗治見他們說完了話,抬抬下巴,也順道問了下屈溓憶:“我們要點餐,你吃了麼?要不要一起?”

“好。”屈溓憶沒有客氣,爽快的就答應了,還表述了下自己的要求,“清淡一點,多謝旗總。”

“……行!”

旗治出去打電話叫餐,辦公室就只剩祝桓知和屈溓憶兩人,剛才思緒被打斷,這會兒祝桓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躊躇了幾秒,決定坐下來,一本正經地開始誇屈溓憶:“今天的試鏡很好!”

對於祝桓知忽然跳轉的話題,屈溓憶並沒有覺得有多奇怪,而是像習以為常了似的,只是淺淺地笑了下。

“謝謝桓知。”

可他不想就這樣結束話題,便順著杆子又往上爬了幾步:“那桓知覺得,今天現場的其他人呢?怎麼樣?”

所有人都覺得屈溓憶的試鏡是最成功的,官方也定了人選,但屈溓憶非要比出個結果似的,一定想聽到祝桓知親口說出讚賞的話。

僅僅是“很好”還不夠。

他想要更多。

祝桓知有些語塞,他眼神不自覺地閃躲了幾分,也真的在思考屈溓憶想聽什麼話。

但他腦子裡的細胞全用在了工作上,最終洩氣一般思考著要不要選擇實話實說。

他沉默幾秒,端起杯子喝水,水只沾溼了他的一對嘴皮子,他一點都不渴。

“我不知道。”祝桓知轉了轉杯子把手,“我只看了你的試鏡。”

話本來沒什麼別的意思,但屈溓憶也是實打實地愣住了,他確實沒想到祝桓知說話這麼直接。

毫不遮掩也不思考,直接就將這樣的話脫口而出。

那邊矮几上,旗治出去之前剛重新燒的水,這會兒又開始鼓泡了,咕嚕咕嚕的,竄進屈溓憶耳朵裡倒又不那麼像水燒開的聲音了。

不是水聲,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為什麼還裹挾著幾分祝桓知的小心翼翼。

那在他面前盡心盡力掩飾的情愫和沸水一起,在他的耳旁轟然炸開。

屈溓憶就這樣看著他,看著祝桓知已經垂下去的腦袋,藏起來的眼神,他聽見祝桓知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說:

——我只想看你啊!

忽然一道明顯的推門聲響起,屈溓憶瞬間就聚攏了散出去的神思,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被進來的人打斷。

“怎麼了?氣氛不大健康啊!”旗治小心的前進兩步,帶上辦公室的玻璃門,眼神在屈溓憶和祝桓知身上轉了轉。

最終也沒轉出個所以然來。

屈溓憶從祝桓知身上移開目光,跟旗治說話,揚起的嘴角正昭示了主人的好心情。

“桓知誇我呢。”他輕聲說話,像是呢喃,又像是嘆息。

旗治和祝桓知都沒注意到,旗治朝祝桓知那邊看了一眼,笑著說:“他看別人了嗎就誇!?”

屈溓憶也突然笑出聲:“嗯,他剛才說只看了我的那段。”

祝桓知沉默,並對他們的笑點表示不理解,哪裡好笑了?現在說實話都成了笑點嗎?

“哪裡好笑?”這麼想著也這麼說了。

他神色淡淡,眼神犀利地看向旗治,後者摸摸鼻子,利落的把鍋甩給屈溓憶:“他也笑了!”

“哦,他——”

“我是因為開心才笑的。”屈溓憶連忙解釋,聲音抬高了些,一點都不接旗治踢過來的皮球。

然後順便的又下了一劑狠藥,他別開眼,很快的換了表情,壓低嗓音說:“好吧,桓知不開心我就不笑了吧……”

旗治:“……!!!”

祝桓知瞬間就慌了,故作冷靜地解釋:“我沒有不開心,可以笑的。”

“真的!”

說著還狠狠剜了一眼旗治,旗治也知道自己甩鍋不道德,但屈溓憶這傢伙的演技也太好了點吧?

不愧是影帝,變臉的速度可以納入非遺傳承了!

“好了哥,你別真的假的了!”旗治理智地轉移話題,微微皺眉,拿出兄長的氣勢開始壓制祝桓知,“還有什麼沒忙完的,趕緊做完,待會兒吃完飯就趕緊回家休息!”

眼見祝桓知要“狡辯”,旗治威脅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

“好,我知道了!”祝桓知瞳孔微微放大,迅速截斷了旗治的話。

話頭裡有些細微的,不可察覺的焦急。

旗治這才放鬆表情笑了笑,此刻,他才是掌控局勢的主導者!

他衝祝桓知挑挑眉,頂著一副怎麼看怎麼欠打的表情正對著祝桓知,彷彿在說:小樣兒,我還拿捏不了你了!?

屈溓憶在這兒,就等於旗治握住了祝桓知的把柄,命脈,這時候的祝桓知聽話得很,說怎麼就怎麼,說往東絕對不往西邊走。

這兩人在打啞謎,屈溓憶清楚,也大約能猜到說的些什麼,但既然不想讓他知道,他便也不問,總有一天也是要知道的。

他可以等,等的是那幾句話,也是其他。

威脅完了祝桓知,旗治才想起來招呼屈溓憶:“屈老師,坐會兒吧,應該十多分鐘就到了。”

“好。”屈溓憶懷揣著心思也坐到會客沙發上。

旗治若無其事地招待他喝茶。

偌大的辦公室又安靜下來,祝桓知總算鬆了口氣,忙起了自己的工作,一會兒看書一會兒翻檔案,還噼裡啪啦的敲著筆記本。

越晚祝桓知越覺得身體熬不住。

他知道旗治剛才想說什麼,今早的早餐他沒吃,中午喝了一點湯,一直到現在,將近八點都是半點東西都沒有送進去。

忙起來就感覺不到餓,但靜下來後,頭暈也很明顯,絲絲縷縷的疼痛在身體裡開始叫囂起來,隨時等著衝出來。

不到十分鐘,前臺便將旗治送的餐給拿了上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旗治一直想防著的那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