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澤撤去了我的宮防,且我又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尚書房中,這樣高調的舉動很快為我招來了麻煩。
眼下,太后,王后,柳原帶著一眾侍衛正踏破了重華宮的殿門。
“欲滅我國,刺殺我兒,這種女人怎麼能留?”
“母后,兒臣說得沒錯吧,她苦心孤詣,步步引誘,她就是北淵派來的細作,如今她的真面目已暴露無遺,但是王上卻仍然受她蠱惑,還允她在尚書房中干政,為了王上的安危,為了我東玄,母后絕不能手下留情!”
進了寑殿的門,王后叫囂,
“柳原殺了她!”
柳原隨之拔出佩劍,向我刺來——
先是青蓮擋在了我的身前,與此同時,柔兒以無影術瞬間移動到柳原的身後,用簪子戳向他的咽喉之處,
“柳大人,還記得我嗎?”
“無影術?你是應憐?”
“柳大人又認錯了,還要將故人錯認為應憐嗎?柳大人不妨回頭看看,那日扮做應憐的人是誰———”
“昔日王上的貼身宮女、北淵細作令柔?!”
“正是。”
“令柔?你這個狐狸精,你不是在奴廷已經被打死了嗎?”王后愕然,她仔細看了看令柔臉上的疤痕:“不錯,是你,你臉上被毀容的疤還在,你居然沒有死……”
“王后娘娘承認了,是你派人毀了我容貌?”
“本宮後悔當時只是毀了你的容,沒有殺死你!”
“殺了我?”說著,令柔放開了柳原,轉眼繞到王后的身後,重新以簪子對準王后的喉嚨。
“王后娘娘就這麼想讓我死嗎?”令柔用簪子戳著王后的喉嚨,說
“讓他們退後,不然我就殺了你,尊貴的王后!”
王后囂張的氣焰瞬間化為烏有,她瑟瑟發抖地說:“退,退,都給本宮退後!”
“不能退!”太后高聲道:“柳原還愣著幹什麼,殺了她們!一個不留!”
柳原看著被挾持的王后,片刻猶豫後,又把劍指向了我——
“這還是本王的王宮嗎?”
只見這時,玄澤踏入了重華殿中。
“孰忠孰奸,不用哀家再多說了罷,事到如今,王上應當早有分辨,她們三人,一個都不能留!”太后一一指向我,柔兒和青蓮。
“母后所言,兒臣明白。只不過,這現下的東玄宮還是兒臣的東玄宮,請母后息怒……”
玄澤接著說,
“都給本王住手!”
柳原收了劍,跪在玄澤面前,
“參見王上!”
“很好,柳大人,看來如今你已不只是聽命於本王,還聽命於本王后宮之人!”
“卑職萬死!”
“本王要你記得,本王命你統領大內侍衛,你聽命的只能是本王一人,明白嗎?”
“卑職不敢,卑職明白。”
“本王的王后?本王沒記錯的話,你不是應當在冷宮之中嗎?本王沒記錯的話,你不是說自己得了失心瘋嗎?”
“臣妾,臣妾……”王后一時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得了失心瘋,也就不適合再當本王的王后!”玄澤轉向身邊跟來的劉公公:“傳本王旨意——廢后!”
劉公公強拉著王后退出了重華宮,王后還一路扯著喉嚨喊著,
“臣妾這麼做都是為了王上啊!”
和當初一樣,還是這麼一句,我都聽得十分厭煩了。
然後,玄澤屏退了眾人,這重華宮內只剩下太后和我。
太后用食指指著我,
“玄澤吾兒,此女,斷斷不能留!”
玄澤跪了下來,
“母后,兒臣不會不明白母后是為兒臣的安危著想。只是,從前她也不過是受命於長淵,如今,長淵已經死了,兒臣願以王位擔保,她不會再傷害兒臣。”
“非她不可嗎?”
“是,非她不可。”
“如果哀家也以性命相威脅呢?”
“母后瞭解兒臣,請母后慎言。”
“王上既然提到了王位,哀家看你這王位也該有繼承人了……罷了,你非要留下她,哀家不能不允,只不過,你要先應允哀家一件事。”
“母后請明示。”
“只要你答應選妃,哀家就允她留在後宮。”
“兒臣遵命。”
我一直默不作聲地在地上跪著,此時,太后走到我的身邊,
“忘了你從前的身份,牢記你現在的身份,從今往後,你只能是東玄王宮後宮中王上的嬪妃。”
似乎並不需要我回答,太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