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寧腳下一頓,側身看去,便看見有個男子騎在一匹黑色的馬背上。
在他的身後,還有好幾個騎著馬的人。
那一夥人來到姜念寧這裡後,便全都下馬,拔出腰間佩劍,將姜念寧跟許玉圍在中間!
姜念寧秀眉一擰,這是把她跟許玉當成那個兇手了嗎?
“你們是誰?報上名來!”站在姜念寧面前的那個捕快凜聲質問道。
許玉冷聲道:“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站在你們面前的可是齊王妃!”
那幾個人聽許玉說姜念寧是齊王妃,全都露出懷疑的眼神。
那捕快冷嗤,“齊王妃?真要是齊王妃,那她為何這麼晚了還出現在這裡?不知道今晚有宵禁嗎?”
許玉解釋道:“我們剛從酒樓出來,更何況現在還不到亥時,就算有宵禁,那也得等亥時之後吧?”
這要是其他的女子遇到這樣的事,肯定早就已經害怕了。
哪裡會像許玉這般氣勢洶洶,從容不迫?
姜念寧看向許玉,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好奇。
她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騎在馬背上的男子一襲勁黑色錦衣玉袍,他面容清俊,在那皎潔的月色下,勾勒出高挺的鼻樑,菲薄的嘴唇。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矜貴冷傲的氣息。
他那雙黑色的眸子看著姜念寧,不動聲色。
一直都沒說話的姜念寧忽然開口,“我確實是齊王妃。”
那名捕快道:“令牌拿出來,若是拿不出,那就請跟我們去一趟大理寺。”
現在殺害周員外一家的兇手還沒抓到。
也沒有目擊證人。
這姜念寧跟許玉倆人這麼晚了還出現在外面,對於這幾個官爺來說,就非常的可疑。
若是拿不出證明她們身份的令牌,那他們便只能押去大理寺。
姜念寧看向那個騎在馬背上的男子。
從頭到尾,他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
但他卻始終騎在馬背上,而且氣質還這麼的矜貴,尤其是那雙眼睛,顯得分外銳利奪目,要是她猜得不假,那他應該就是那個大理寺卿謝瞻。
姜念寧從容不迫的開口,“謝大人,我不是那個兇手。而且,我若真是兇手,你們這麼多人拿刀圍著我,我肯定早就跟你們打起來了,也不至於還站在這裡被你們挾持。”
謝瞻垂眸冷睨著姜念寧,聲音如冰冷的清泉一般,涼得人心裡冷幽幽的。
“你認識本官?”
姜念寧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意,“謝大人的眼神很犀利,而且你還一直騎在馬背上,若不是身份高於他們,只怕現在你也拿刀圍著我了。”
謝瞻眯了眯眼,聲音依然冰冷,“大理寺除了大理寺卿,還有大理寺少卿等等,這幾個不過只是捕快罷了,饒是其他人出來,也照樣會騎在馬背上。所以你如何斷定本官便是謝瞻?”
姜念寧,“這件案子是交給謝大人來查的,那自然就是謝大人帶著他的部下出來緝拿兇手了,不是嗎?”
謝瞻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神秘的光芒。
沉默了片刻,謝瞻道:“要麼出示令牌,要麼隨我們回大理寺。”
皇上讓他七日內抓到兇手,對於他來說,只要是可疑之人,都必須要帶回去審問。
姜念寧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都是沒用的。
只好說道:“我沒有令牌,但是我有……”
話還沒說完,忽見一輛豪華馬車駛來,並且突然地就停在姜念寧的身邊。
看見這輛馬車,那些圍著姜念寧的捕快急忙退到一邊拱手行禮,“卑職參見麟王殿下。”
一名頭戴銀冠,身著天青色長袍的男子從馬車裡下來。
看見這名男子,一直騎在馬背上的謝瞻這才跳下馬車。
他拱手施禮,不卑不亢,“臣見過王爺。”
謝瞻口中的王爺,便是當今麟王褚君胤。
褚君胤生得一表人才,器宇軒昂,俊美非凡。
顏值雖然很高,但跟褚墨玄還是沒法比的。
褚君胤抬抬手,目光噙著一絲笑,“謝大人免禮。”
“謝王爺。”謝瞻頷首,直起身來。
褚君胤目光看向姜念寧,含笑道:“皇嫂,你怎麼也在這裡?”
聽見褚君胤叫姜念寧皇嫂,那幾個捕快的臉瞬間就綠了,還有謝瞻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因為他們真的沒想到姜念寧竟然真的是王妃。
姜念寧輕輕一笑,“我新盤下來一家酒樓,剛關門準備回王府,便遇到了謝大人等人。”
褚君胤眸子一眯,他看向謝瞻,“謝大人,方才本王看見你的人將皇嫂圍在中間,這是何意啊?”
褚君胤剛從宮裡出來,哪知道回王府的路上,就遇到了這茬事。
褚墨玄臨走前,還特地吩咐過他,讓他替他好好護著姜念寧,這次他若是沒有及時出現,那謝瞻的人必定會將她押到大理寺。
到時候褚墨玄回來,一定會怪她沒有將姜念寧護周全,必定會責怪他的。
謝瞻不卑不亢道:“王爺,這是一個誤會,起因是我們看見王妃跟她的侍女出現在這裡,現在京城內又有宵禁,臣覺得可疑,便叫王妃拿出她的令牌,但她又拿不出令牌,所以……”
褚君胤眯了眯眼,雖然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那個眼神卻帶著分明的壓迫感。
那幾個捕快見了,頭埋得更低了。
褚君胤沉聲道:“所以你們這是打算要將本王的皇嫂押去大理寺是嗎?”
這眼神,這聲音,這話……
謝瞻知道,自己這是惹上麻煩了。
他拱手,從容道:“王爺,臣也是依法辦事,請王爺見諒。”
褚君胤知道皇上下了旨,讓謝瞻好好調查這件案子,也就沒有為難他。
他眼神緩了幾分,淡淡道:“你們都好好看看她這張臉,日後她這張臉便是令牌,若是你們日後再敢攔她,本王定不輕饒!”
褚君胤也不知道這褚墨玄腦子到底是抽了什麼瘋,哪家的千金不喜歡,非要喜歡這姜念寧。
若是姜念寧沒有婚嫁,那他也就不說什麼了,可關鍵是她不止早已婚嫁,甚至她還是……
他這個皇兄,當真是糊塗啊。
謝瞻拱手,從容不迫道:“若是王妃安分守己,臣自然不會為難她,但若是王妃以後……臣也必須要依法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