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瞻敢說這話，可不單單因為他是大理寺卿。
除了這個身份之外，他還是謝皇后的胞弟。
不過，他從未顯擺過第二個身份，也沒有用這個身份去行其他的事。
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膽，只是單純的因為他的個性。
他清正廉明，剛正不阿，不畏權勢。
別說褚君胤，就是褚墨玄站在他面前，他也會說同樣的話。
姜念寧怕他們吵起來，趕緊說道：“麟王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褚君胤覷了謝瞻一眼，悶哼一聲，便又看向自己的暗衛扶辰，“你先送齊王妃回去，一會再來接本王。”
“是，王爺。”扶辰拱手。
姜念寧，“不用了，王爺，我跟小玉走路回去就行，告辭。”
叫上許玉，姜念寧不等他們說話，便離開了。
褚君胤沒有多話。
姜念寧走後，褚君胤看向謝瞻，眸子冷了幾分，“謝大人，你可真是剛正不阿啊，本王當真是佩服！”
謝瞻拱手，“讓王爺見笑了。”
“哼！”褚君胤悶哼一聲，坐上馬車離開。
其他的幾個捕快，全都鬆了口氣。
謝瞻倒是一點事都沒有，騎上馬後，招呼著部下就走了。
……
姜念寧不想讓褚奕辰找麻煩，便走了後門。
回到冷院，姜念寧洗洗就睡了。
隔天一早，姜念寧便跟許玉又去了酒樓。
到了酒樓，姜念寧就聽陳方洲跟夏侯明夏他們在說昨晚上又死人的事。
聞言，姜念寧走過去，坐在他們旁邊的長凳上，問道：“怎麼又死人了？”
陳方洲看向姜念寧，“可不是又死人了嘛，這次是何員外一家，死狀就跟周家是一樣的，太慘了！”
夏侯明，“這周員外家死了五個，這何員外家死了六個，這兇手都沒抓到呢，又有一家被滅門，這下可好，鬧得京城人心惶惶的。”
昨天生意本來就不好，昨晚上何員外家又被滅門，估計今天的生意只會更差。
姜念寧凝眉道：“兇手是殺害周員外全家的那個人嗎？”
陳方洲，“這兩家都被滅門，而且殺害人的手段都一樣，估計差不了多少。”
姜念寧面色凝重道：“周員外家的案子還沒解決呢，這又有一家被滅門，在這兇手還沒被抓到之前，估計咱們酒樓的生意都不會很好。”
夏侯明，“肯定是的，估計現在天還沒黑，大家就不敢出來了。”
恰在這時，買菜的孫喆回來了。
姜念寧看向孫喆，“孫喆，最近生意應該不會很好，你這幾天少買點菜，不然壞了怪可惜的。”
“好的，掌櫃的，我知道了。”孫喆應下，就扛著一麻袋的菜去了後廚。
時間轉眼就來到了巳時。
飯點一到，陸陸續續就進來了三桌客人。
招呼完，他們的菜上齊後，便就有六個人走了進來。
姜念寧正在看昨天其他酒樓送來的賬本，也就只瞄了他們一眼。
但就是這一眼，讓姜念寧的心立馬顫了一下。
這不是謝瞻跟大理寺的幾個捕快嗎？
怎麼今日來她的酒樓吃飯？
姜念寧可不敢讓其他的人招待，放下賬本趕緊走過去，嘴角勾了勾，笑道：“謝大人，幾位樓上請。”
那些客官是認識謝瞻的，他們還想謝瞻坐樓下，然後向他打聽一下案件的進展。
這會姜念寧卻帶著他們去了樓上，尷尬了。
謝瞻看見姜念寧，表情有一瞬間的詫異，不過也沒說什麼，跟著她去了樓上。
姜念寧給他們安排了雅間，然後又下去給他們拎了一壺熱茶上來。
給他們把茶倒上，這才開口，“謝大人，你們想吃點什麼？”
謝瞻看向那個名叫胡帥的捕快，“你們點吧。”
五個捕快也不客氣，便點了幾個菜。
姜念寧點點頭，正要走的時候，胡帥站起身道：“王妃，昨晚上的事抱歉。”
另外一個叫楊青的說道：“當時我們在抓那個兇手，您跟您的侍女又正好出現在街上，我們可疑，這才攔住了您。”
姜念寧擺擺手，淺淺一笑，“我知道你們任務在身，沒關係的，我沒放在心上。”
她又有點奇怪，這謝瞻幾個該不會是知道這酒樓是她開的，所以才進來的吧？
謝瞻看出姜念寧的眼神，淡淡道：“我們只是路過，正巧看見了這間酒樓，這才進來吃飯的。”
“……”
姜念寧驚了。
這謝瞻可真是厲害啊，她一個眼神，竟然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愧是斷案高手，不管做什麼，想什麼，都逃不過他那雙眼睛。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真是沒有一點秘密。
姜念寧，“謝大人，那你們先喝杯茶，菜一會就上來。”
謝瞻，“再來一壺酒，謝謝。”
“好。”姜念寧離開雅間。
胡帥，“大人，真是沒想到這酒樓竟然會是齊王妃開的。”
楊青，“也不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她會不會記在心裡。”
趙旻，“應該不會吧？”
周馳遠，“齊王妃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她已經說過了，但麟王的話，估計懸了。”
昨晚上麟王跟他們家大人看起來劍拔弩張的，他覺得，這麟王應該是記恨上他們家大人了。
謝瞻沒有吱聲，但面前的茶，他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陳方洲把菜端上來，他才問道：“怎麼不是你們掌櫃的端菜？”
陳方洲愣了一下，心想你都說掌櫃的了，人家怎麼可能會端菜？
陳方洲也不知道他是想試探什麼，直接回道：“謝大人，我們掌櫃的現在在招呼別的客人，而且這菜一般都是我們上的。”
先前他進來的時候，看姜念寧那樣子，應該是在忙什麼。
但看見他來了，立馬就過來招呼他們，這會這店小二又說是掌櫃的，他猜測，這些人應該不知道姜念寧的身份是齊王妃。
謝瞻嗯了一聲，淡淡道：“最近皇城內不太平，你們最好是早點關門回家。”
陳方洲笑呵呵道：“謝大人，這兩宿我們關門都挺早的。”
“嗯。”謝瞻沒有再說別的。
陳方洲，“謝大人，請慢用，有事您叫一聲。”
“嗯。”謝瞻還是拿淡漠的語氣。
陳方洲這才轉身離開。
來到樓下，姜念寧把他叫過來，問道：“謝大人沒問你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