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汕行持著劍,一個箭步上前衝溫殆刺過去。
秦鴆迅速反應過來,拽住溫殆的胳膊往身邊拉,抬手用卻塵擋下刺過來的劍,一個轉身將劍挑了出去。
季汕行手中的劍在空中劃開一個弧度,被他反手接住劍柄。
劍身因為震動發出哐哐聲,季汕行反握劍柄。
“你的速度不錯,不過,你打不過我的。”
他將法力續在劍上,橫著劃開一道劍氣。
“說大話可是要掉牙的,樓主大人。”
秦鴆攬著溫殆在空中翻了一圈,躲開冷厲的劍氣。
溫殆單手推開秦鴆,落地後隻手撐在地上。
他道:“書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分開來,你用卻塵,我用問怨。”
“好勒。”
秦鴆落地,正巧一波劍氣又衝他來。他極速後退,用卻塵擊碎劍氣。
季汕行趁機,腳下踩著地上村民的屍體往秦鴆衝去。
“書安!”
溫殆大喊一聲,晃動了下手腕的問怨。
清脆的音波四散,形成尖銳的絲線。
季汕行手中的劍轉了一個方向,劈向音波。
音波瞬間斷裂,變得毫無攻擊力。
季汕行輕笑:“溫懷佩,你怕是忘了,問怨,是我給你的啊。”
說完,劍尖又轉向秦鴆。
秦鴆側身,吹起了卻塵。
卻塵散出的法力讓劍尖歪了方向,擦著秦鴆肩膀過去了。
秦鴆單手捻住卻塵,胳膊肘向季汕行手臂撞去。
季汕行一彈指,巨大的法力衝波把秦鴆逼得後退兩步。
秦鴆立即用卻塵擋住刺過來的利刃。
季汕行手中的利刃與秦鴆手中的卻塵摩擦出滋滋的火花。
“書安,躲開。我可不只有問怨一個。”
後半句是說給季汕行聽。
溫殆取下手腕上的白綾,注了法力進去。
他將白綾甩出,白綾就像活了一樣,緊緊纏住了季汕行的利刃。
溫殆手中用力一扯,利刃被甩到了空中。
季汕行腳尖點地,在空中翻轉一腳踢中利刃。
纏著利刃的白綾散開,季汕行伸手接住利刃,當即一劍斬斷了白綾。
白綾在溫殆手中斷成兩截,另一截掉在了地上。
季汕行落地,利刃點地,塵土飛揚。
“我說過,你們,打不過我。”
“那可不一定。”
秦鴆不知何時到了季汕行身邊,卻塵狠狠捅穿他握著劍的手臂。
利刃哐當掉地。
“呵……真有意思。”
季汕行用另一隻手撿起利刃,任由另一隻手血淋淋的流著血。
他爆發出全部法力,衝波把秦鴆擊退數十米。
秦鴆硬生生被劈倒在地。
“書安!你怎麼樣?”
溫殆避開地上的屍體,往秦鴆身邊跑。
秦鴆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漬,遠遠衝溫殆搖搖頭表示沒事。
季汕行挪身擋在溫殆身前,衝著溫殆笑了:“我的目標,可不是他。”
趁溫殆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季汕行一把劍刺中溫殆心口。
“我的目標,是你。”
“溫懷佩!”
秦鴆眼睜睜看著溫殆潔淨的衣裳染盡了鮮血。
溫殆給秦鴆遞去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過來。
噗的一聲,溫殆吐出一口血來,雙膝著地,腦袋垂著。
季汕行單膝蹲到溫殆面前,嘖嘖出聲。
“真狼狽的,放心,我會在鶩樓史書上給你留下一筆的。”
“是嗎?”
溫殆抬起頭,從腰間摸出不棄,迅速一劍刺中季汕行心口。
“你……”
季汕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認出了刺向自已的這把劍。
這是……不棄!
這是師父的不棄!
他跪於地上,雙手鬆開了手中握著的利刃,啞著嗓音問:“你為什麼會有不棄?你從哪裡……”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噤聲。
他看著溫殆無聲無息地垂著腦袋,而他心口的血沿著利刃的劍身滴在不棄上。
不棄泛起了幽藍的光,深深刺痛了季汕行的雙眼。
不棄……認溫殆為主了……
這是師父貼身認主的佩劍,認溫殆為主也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
溫殆是師父唯一的血脈……
季汕行腦中產生這個念頭,神識忽然變得混沌。
他痛苦地嘶吼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年看到師父死去那張蒼白的臉後,他夜夜夢魘,痛不欲生,漸漸生出了心魔,內心深處剔除了記憶中師父的臉。
如今他回想起來了。
他咳出一口血,抬眼看見溫殆臉的一瞬間,記憶中師父的臉與溫殆重合。
這麼多年,他要尋找的人明明就在自已身邊,他卻認不出,原來他才是自始至終的那個笑話。
他害死了師父的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