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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發現

蕭方池簡直快要控制不住翻湧的情緒,他直視某個騙子,再次說:“師尊,一切都是因為我對不對?師尊你就是個騙子。”

有東西叫囂著要從心底跑出來,蕭方池幾欲壓不住。

宋淮青只看到面前的人嘴巴一張一合,但他不懂唇語,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蕭方池臉上浮現出來的心疼之色是什麼鬼?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送走似的。

他現在不就是身體差點,至於嗎,一個兩個的。

“我沒事,少幹以下犯上的事氣我就行了。”

宋淮青淡聲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但是蕭方池目光執拗,眼中似乎有霧氣,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眼尾甚至有些泛紅。

宋淮青頓了一下,想到什麼,垂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最終還是抬起手,輕輕落在蕭方池頭上,安撫地拍了一下。

真是奇了怪,身體差的是他,怎麼反過來還要他去安慰某個小畜生。

他忍不住腹誹。

蕭方池身體僵了一下,只一瞬,又馬上恢復了正常。

用膳的時候,宋淮青跟蕭方池提了早就想說的事。

他用筷子指了指門外:“把外面的人撤了吧。”

每天被一群人盯著,真的挺煩的。

蕭方池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片刻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師尊不喜歡明面上的,他就讓那些影衛隱在暗處保護師尊。

這不是為了監視,師尊現在靈力盡失,幾乎沒有自保之力,他也不是一直待在師尊身邊,難免會有所疏忽,不管怎麼樣,都要派人暗中保護師尊。

今日風大,宋淮青就不準備出門了,免得吹了風,又要咳個不停。

蕭方池怕他無聊,翻出了棋盤,要與他對弈。

以蕭方池的經歷來說,顯然是不會下棋的。

宋淮青有原主記憶,原主是會下棋的,而且還是師尊上虛真人教的,雖然稱不上棋藝超群,但是吊打蕭方池還是隨隨便便的。

只是,令宋淮青沒有想到的是,蕭方池居然能勉強與他難分伯仲。

難分伯仲其實是他稍微誇大了蕭方池的棋藝,但是一刻鐘過去,蕭方池稍顯敗勢,卻沒有真正落敗,所以宋淮青才說是難分伯仲。

宋淮青眼底滑過一絲探究,又落下一子,封了蕭方池的路。

“認輸吧。”

他道。

蕭方池是個不認輸的,目光落在棋盤上,久久不語,思索著該如何逃脫困局。

片刻後,蕭方池似有所悟,緩緩執起一子,落在了一處,那一子落的地方十分巧妙,於重重困境之中生生撕出一道豁口,不善棋藝之人根本想不到那一處生路。

恰好落子的那一處,與宋淮青心中所想的位置,一模一樣。

宋淮青手僵了一下,心跟著一顫。

有許多東西浮現在眼前,腦中閃過一個驚駭的想法。

蕭方池似有所感,目光從棋盤上挪開,看向宋淮青,問了句:“師尊,怎麼了?”

宋淮青這次看懂了蕭方池所說,他正了正身子,輕咳一聲:“沒事,繼續。”

他情緒收斂地很快,蕭方池什麼都沒察覺到,聞言乖乖又投入到棋局中。

兩人又繼續下了一刻鐘,蕭方池終於堅持不住,在宋淮青的步步絞殺下敗下陣來。

雖然是失敗了,但他卻沒有一點不開心的樣子,反而精神抖擻,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還想拉著宋淮青再來一局。

他已經太久沒有和師尊對弈過了,無數的漆黑日夜裡,只餘他一人空守著所有與師尊有關的東西。

他的棋藝,是師尊手把手教的。

剛開始時,在師尊手下堅持不了一兩步便會被絞殺殆盡,後來師尊一邊與他對弈,一邊教他,慢慢地,他的棋藝才提升了起來,勉強可以與師尊廝殺一時三刻。

蕭方池臉上的期待之色太明顯,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那雙紫眸彷彿鍍上了光似的,亮亮的,活像一隻衝著宋淮青搖頭擺尾的大狗狗。

宋淮青沉默著正要拿起杯盞喝水潤嗓子,蕭方池眼尖地搶先一步,用靈力溫熱了才遞給他。

宋淮青接過杯盞的時候,指尖與蕭方池相碰。蕭方池只覺得師尊手涼得很,匆匆拿來白紙寫下:

師尊手怎麼這麼涼,很冷嗎?

宋淮青一飲而盡,看清了內容後搖搖頭,說:“不是還想下嗎,繼續。”

說完,將棋盤上的殘局打亂清空。

兩人又進入新一輪的對弈中。

只是,隨著一步步棋子的落下,宋淮青心裡的驚訝越來越多,到後面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時不時朝對面之人看去,那人落下的每一子位置都與師尊教他的重合起來。

他的手越來越冰,最後僵硬得連執棋的動作都有些不太順暢,棋子落了好幾次,砸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心也跟著在輕顫。

蕭方池注意到了他的異樣,緊張地在紙上寫道:“師尊不舒服嗎?”

宋淮青悶咳一陣,拂袖間將棋盤打亂了,倚在身後的軟枕上,神色懨懨:“嗯,不下了。”

蕭方池頓時緊張起來,伸手貼在師尊額頭上,嘴裡咕噥:“師尊是不是受寒了,怎麼這麼涼,我馬上去喚醫師過來。”

說完,腳步匆匆去喚醫師去了。

宋淮青盯著他背影,神色奇異,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又咳了起來。

……

宋淮青又病了。

醫師來檢查了一番,給出答案。

身體太弱,天氣漸涼,受了風寒。

這一次,可以用病來如山倒形容,宋淮青下午就臥床不起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發了高燒,一直咳嗽不斷。

整個寢殿裡悶沉沉的,迴盪著他的咳嗽聲,聽得蕭方池心裡難受極了。

他想到昨日帶師尊去遊湖,那亭中明明風大,他還讓師尊在那待了許久。

真是,太不應該了。

宋淮青只覺得心裡難受極了,像是有火灼燒一般,燒得他心口不舒服,頭也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身上不停地冒冷汗,熱的同時又覺得非常冷。

“本尊不想聽解釋,必須把我師尊治好,給我用上好的藥!”

蕭方池臉上烏雲密佈,緊盯著跪在地上的木靈子。

木靈子跪在地上,誠惶誠恐:“主上恕罪,不是我不想用藥,而是仙尊的身體過於孱弱,比之凡人都不及,實在是不能用過於大補的藥啊,隨便一種藥對仙尊來說都過於猛烈了,只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