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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有靈犀

夜晚,柳溢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與秋影安過往的片段在腦海中浮想聯翩,思緒萬端。

小的時候和院子裡的孩兒一起玩過家家時,他和她盼成一對夫婦。他去撿柴,她就在土窩裡燒火烤紅薯。

她的命也是他救的,九歲的她掉進屋邊水塘裡,院裡沒有人,是他發現後跳進水裡救她上來的。

雖然他比她還大幾個月,但他喜歡她的平易近人,秋影安主動叫起柳溢雅為姐,開始她不接受,但久而久之,兩人之間就達成了默契,一直到現在。

記得,自己出嫁那天,他主動幫她家在廚房裡搬菜。

當她穿上嫁衣出門時,他卻跑到自家二樓房裡偷偷流著眼淚,目送著她。

她嫁到男方後生下一男一女,組成一個“好”字。但好景不長,兒子被惡病奪去了性命。

不久,他也在隔壁村幫人家建房時,被房主女兒金海燕看上結了婚,生下一個女兒秋娜。

想著想著,眼淚在柳溢雅眼睛裡打轉。假如當年嫁給了他,今天又會是怎樣呢?

這時手機響了,是秋影安打來的。

接通電話:“是秋影安囑咐她早點好好休息,明天早晨八點帶好自己個人行李在院門口和他一起去建築隊。”

放下電話,她強迫自己入睡就是睡不下,腦海裡又想起母親這次和她講的,她出嫁後,秋影安的老婆和別人跑了的事。

秋影安與金海燕婚後,因性格不合,三觀不一致,兩人經常吵架,升級到離婚。

倆人在離婚的路上,金海燕走在前,秋影安走在後,互不搭理隔著幾米距離走著。突然,一輛酒駕的車朝金海燕衝去。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秋影安從後面一瞬間把金海燕推開,救了金海燕性命。

而秋影安自己被那車撞上了,住進了醫院。

因救她而造成車禍,金海燕受良心譴責,只好也跟在醫院裡護理他。

金海燕在住院部結識苟二流。

苟二流其貌不揚,一副生無可戀薄嘴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會撩人。

苟二流邀金海燕去快餐店吃飯,爾後又主動陪她逛服裝店。在店裡金海燕試穿了哪條心儀的裙子,卻因價碼而放回去。苟二流揹著她,他偷偷結款,並在下次吃飯時當做禮物拿出來。

其實,金錢誘惑並非男人的專利。如果問問身邊的她們,一個男人用什麼方式能讓你出軌,十有八九會說:“錢!”

金海燕也知道她和苟二流結過,忱一窗子的月銀,就算他劈腿也無動於衷。

苟二流的嘴巴像電視機前的廣告,說出來的話如同黃鶯出谷般動聽,讓金海燕不知所措。

只是可憐本分的秋影安躺在醫院病床上苦苦哀求金海燕繼續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但金海燕卻丟下他和上學的女兒秋娜和苟二流跑了。

柳溢雅聽到母親講到這,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是和自己命運如出一轍。酒店旺盛時,渣男老公出軌,和原配分手,強行編造謊言,小三轉正,她淨身出戶。

關閉電開關,不要去羨慕別人所擁有的幸福,她認為沒有的,可能在來的路上;他擁有的,可能在去的途中。有的人對你好,是因為你對他好;有的人對你好,是因為懂得你的好。

如果她對他心有靈犀,就像離開空氣一樣的急需,那是瞭解,是默契。

在柳溢雅心裡的愛情,不是“一見傾心”,而是相互的全面的瞭解,思想觀點的協和,不是短時間能達到的,必須經過相當的時期才能真正瞭解,才能實際地衡量對方的感情。

從秋影安家問工作事宜出來,柳溢雅就想急著去上班。

秋影安雖然滿口答應了她去建築工地上班,但建築隊是個團隊,個人不好說了算。還的徵求大家意見。就是都同意了,還得研究把她放在那個崗位合適?

他必須首先和建築隊同事們商量好,特別是建築師房建安那裡須徵得他的同意。

領著柳溢雅進建築隊的事,秋影安邀請房建安一起組織建築隊所有同事進行開會討論。秋影安在會上介紹了柳溢雅是最強村婦,改革開放後靠經營飯店致富。炒得一手好菜,現在店子轉讓了沒找到事,她自願來建築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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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房建安提議:“就把她放在後勤部做廚師。”

“那原來廚師黃大姐呢?”打工師傅陳雄說道。

“對,黃大姐這人跟隨我們一起多年,人家是會計專業,因資訊閉塞,沒有人脈,只好呆在建築隊做廚師,人家沒做錯事。一下不要人家了,於法於理都不行!”秋影安答道。

“如果是她進來一個新的,又辭掉一個老員工。柳溢雅本人知道也是不會同意的。”大工陳雄說道。

“等我們公司擴大正式成立了,就把廚師升為公司會計,把柳溢雅再調到後勤部做廚師,讓大家好好享受一下專業人員操作的生活。”房建安接過陳雄後茬話道。

“這個想法很好。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她在哪個崗位上班?”秋影安回答道。

“就先放在施工部做副工看看。”

“這個我同意!“

“同意!”

“住宿就和廚師黃大姐一個宿舍。”

“好,就這樣決定了,在施工部做小工。”

明天由建築師房建安開建築隊工程車去棉花村接她,我去她家幫拿行李接風。

柳溢雅進入施工部工作,按她自己想法樂意,主管是秋影安。

秋影安顧全大局,不要同事說他閒話,就將她放在打工師傅陳雄手下做挑漿桶和搬磚的工作。

剛開始,陳雄還關照她,畢竟她是建築隊唯一女副工。當陳雄知道他是主管秋影安介紹進來的人,說變臉就變,慢慢地對她不懷好意,在做事時處處有意設阻刁難她,在運磚飽和時,故意要她把磚從上搬到下,從下搬到上重複著。不讓她有歇息機會,在同事面前就故意說她手腳慢,做事不行。

雖然,柳溢雅對於建築行沒有多大經驗,但對於這些手工粗重活還是理得清辯得明的。心想工作中有好多的人都會碰到大工為難副工,師傅刁難徒弟,寬容些,只當是鍛鍊。特別是你的崗位剛剛超越同事的時候。

“但對過分的陳雄就得義正詞嚴,絕不姑息。真正壞心眼的人終究是少數,遇到這種人,要留心了。”柳溢雅提醒著自己。

陳雄透過和柳溢雅工作互動,總覺得身邊她城府很深,共事得十分小心,否則她把自己賣了你還傻乎乎地幫她數錢。便加緊加重了對柳溢雅的勞動負荷。幾個很重的架子,卻叫她個人去二樓搬到五樓,搬不動就叫她不幹了,意在逼她走人。

遇到師傅有意刁難自己,柳溢雅看清楚他後面的情況。自己能溝通解決那是最好,不行的話,找個機會讓秋影安見見他的樣子最好,證據確鑿是最好看主管的態度。

唯一能幫她解決的辦法,就是自己努力工作,儘量不要出差錯,讓她的師傅無處下手,把自己的成績展現在大家面前,只有這樣才會在建築隊立足。

秋影安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在隊裡處理問題對事不對人的精神,對每一位員工關懷備至。大家有目共睹的。特別是新進員工,都要親自暗地進行觀察,是否真正勝任崗位工作。

巡查中,當他發現柳溢雅個人從二樓扛架子上五樓時,剛建樓梯沒有護欄,如架子碰到磚牆撞一下,人連架子摔下去,後果不敢設想。

秋影安要柳溢雅放下架子不要扛了,便到五樓找到陳雄問道:“為什麼讓一個小工去幹大工的活,出了事,怎麼辦?”

“是她自己看到搬磚不方便,自己去的,你看現在我要水泥漿都沒有,在這裡停著工呢?”陳雄答道。

“不要因為自己是大專生不如他就受這種氣,因為社會的真實面目是沒學歷的完全可以控制有學歷的。有些事必須得忍,但有些事比如陳雄這件事就不能忍。假如你忍了,你就是成為一個團隊裡的受氣包,別人也會學他的樣子欺負到你頭上,今後的日子更難管理。”秋影安心裡想著。

秋影安又找柳溢雅核實後。證實陳雄確實是有意刁難她。於是,找施工部門人員調查取證。證實陳雄上班時間總是炫耀自己是公司唯一大專生,上班時間得過且過完全是混日子,做事總是偷懶耍狡,同事們意見很大。

“陳雄你是個大專生很有才華的人,在這裡工作實在太委屈了,你適合到一個更能發揮你才華的地方工作,也能給你帶來更好的收益。員工和公司是一場合作關係,合適就在一起幹,不合適當然分開。沒有一家公司離不開哪個員工就經營不下去,也沒有一個員工離開某家公司就活不下去。

所以,好聚好散。”秋影安找陳雄談話。

經公司商議決定對陳雄辭退處理。

秋影安決定把柳溢雅調到自己手下,專門負責扎鋼筋與整理物料及清掃工作。透過一段時間與她的接觸及調研相關聯工作績效來看。秋影安發現她是真正做事的一把好手,動作非常快,做事任勞任怨。

柳溢雅在建築隊工地上做事得到大家認可,和大家相處也非常融洽。

仲夏一天,上班時間快到了,天黑沉沉的下著雨。秋影安發現柳溢雅還未來到工地,就吩咐大家今天各自按昨天崗位原地進行作業,注意安全操作,保證質量。

自己馬不停蹄的開上自己摩托車沿路去接柳溢雅,在回頭路中剛好對面碰上了她在雨中正朝工地路上跑來。

秋影安將車開到她身邊喊道:“下雨不帶雨具,不要命啦。急忙把自己身上雨衣脫下來披在柳溢雅身上,自己就帶上安全帽,淋著雨,把摩托車調轉方向。快坐上車!”

柳溢雅坐在秋影安摩托車後座上,抓住前面秋影安的衣服,兩人一路行駛在去工地路上。

秋影安一邊開車一邊對她說:“今後,我不允許你下雨不打傘,雖然女人是水做的,但淋溼了會感冒,感冒了身體不好受。本身你就是酒店坐辦公室的,來到建築工地做事就已經非常辛苦了,要自己愛護自己。”

中午吃飯時,秋影安注意觀察到柳溢雅只打了一點點飯而摻和了一點菜湯,就獨自坐在工棚一邊不想吃,又不想要同事們看到與知道。

秋影安見狀,急忙放下手中碗筷,跑到廚房,快速用鍋盛了一碗解暑酸辣薑湯,熱氣騰騰送到柳溢雅身邊,要她喝下。

“又把她原來飯碗裡一點點湯飯拿回食堂,重新換了熱飯熱菜,送到她面前說:“不允許你不吃飯,人是鐵飯是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不想你死我前頭。”

秋影安對雅姐他會默默地用他獨特的方式關心和照顧她。當她難過哭泣時,他會默默遞上紙巾。他會用他獨到的溫柔,化解她內心的苦悶與憂傷。

柳溢雅把孤雅冰柔的愛情經典背記在心:“尊重每一份感情,不管它完整與否。愛自有愛的藉口,離開也有離開的理由,相信在愛的時間裡,大家都有一樣的感受,為著美麗的邂逅,為著甜蜜的愛戀。把不能延續的愛情當成一種偶然的緣分,把曾經的故事當成遺忘的傳說,……”

柳溢雅與秋影安一般男人們一起搞建築與生活。她是感到輕鬆愉快的,心裡甜甜的。無太多顧慮。

至於他想什麼,她都能幫他想到。因為,她明白他。

柳溢雅正準備吃晚飯,看著臘肉炒血丸子,香噴噴的。心想:“要是秋影安這時候打電話來磳飯吃就好了。”剛這樣想,手機響了,是影安。

他問她在做什麼。“她說正在吃飯呢。”

他說:“我也正在一個人吃飯,吃臘肉炒血丸子。”

那一刻,她驚呆了。因為,她桌上的菜正好是臘肉炒血丸子。她仰制著激動的心情說:“我們居然喜歡同一種口味的菜,真的好巧!”

電話那頭,他笑了,“說:”也許不是巧合,而是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情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