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板著臉，抬頭看了看臨床偷笑的病人，捏緊尿盆說：“都是老太太我的錯行了吧？”

說著聾老太太給傻柱解開褲子，塞好尿盆後才哭喪著臉說：“都是老太太我命苦啊！”

原本她還想讓傻柱這個大孫子孝敬她，現在可倒好，她還得給傻柱端屎接尿，再看著傻柱消失的小腿，聾老太太又愁起了傻柱以後能不能上班。

傻柱舒爽放完水才接著說：“沒事兒，誰還沒個錯的時候啊？我不怪你，以後我替你記著就行。”

聽完傻柱的話，聾老太太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氣的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往出掏尿盆，掏出尿盆後蓋回了被子。

傻柱急的連忙喊道：“老太太你倒是給我換床被子啊，去和護士說一聲就成。”

有過住院經驗的傻柱明顯比聾老太太懂，聾老太太聽後瞪著傻柱說：“換什麼換？不要錢吶！”

聾老太太不知道換床被子要不要錢，要多少錢？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點道理聾老太太還是知道的，反正傻柱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捂捂不也就幹了？

傻柱聽著沉默了下來，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不單是說這個尿布的事，聾老太太昨天把情況都和傻柱說了，傻柱知道聾老太太現在身上就十塊錢，這能頂什麼用？都管不了幾天的醫療住院費。

“要不然再問三個大爺借點兒錢？要我說，三個大爺不會為了昨天的那點事兒生氣的。”傻柱自己說著聲音都弱了下去，小如蚊蟻。

聾老太太聽傻柱的話擰巴著臉、仔細想了想，昨天聾老太太沒和傻柱說雨水的事，不想讓傻柱覺著她不想照顧傻柱，可今天一路鬧騰下來她是真遭不住，看著傻柱聾老太太又眯起了眼。

半晌後才戳著他頭上的紗布說：“傻柱子哎！外人再好哪有你親妹妹好，再說她錢也是賣你祖上房子得的，該分你一分。”

傻柱聽著半晌沒有開嘴，就是再求人，他都不想再求回何雨水，昨天晚上和今天可沒少人拿分家的事啐他。

都笑他傻，為了別人媳婦兒丟了妹妹，要是能撬到也不虧，結果他還沒撬到，最後因為沒錢吃飯娶了個老太太。

當初傻柱就是再覺得自己沒錯，此時也被罵回了神，開始覺著是自己對不住何雨水。

聾老太太見他半晌沒開口，瞥了眼旁邊看熱鬧的幾人，硬生生按下了想罵傻柱的心，端著尿盆朝廁所走去，這是傻柱想不想的事兒嗎？等過兩天沒錢繳醫藥費傻柱就知道他該求誰了。

再說，傻柱又回不去大院兒，回去後還不是隨她怎麼說！

想著今天要去街道辦，張弛早早下了班，三個大爺在院裡碰上頭就一起朝著街道辦趕去，要是再耽誤下去王主任都該下班了。

“要我說，咱們去了先說傻柱受傷的事，要是王主任能讓清潔隊或者軋鋼廠出來擔這個責任最好。”

張弛看著倆人先開了口，閆埠貴聽後點著頭說：“就是沒人擔這個責任咱們也不能管，最多就幫他們在院裡組織下捐款。”

既然來找王主任做這個主，閆埠貴自然就不想再攤上這個事，就是真不行也得拉上全大院的人陪著他們仨，眾人拾柴總比仨人拾柴火焰高。

張弛聽後點點頭算是同意，甚至還隱隱有些期待，劉海中聽著倆人的話都點了頭，挺著肚子咳了咳才說。

“那個、那個你們說的都有點兒道理，不過要我老說，還是得先看看王主任怎麼說嘛！”

張弛聽著劉海中的話撇了撇嘴，暗道這劉海中真是個好狗腿子，不過也沒駁他的面子附和說：

“還是一大爺想的周到，王主任這當領導的人想的肯定比我們更周到。”

“對對對，還是得先看王主任怎麼說。”

看著倆人都這麼附和自己，劉海中本就昂著的頭又抬了幾分，挺著肚子一臉倨傲的走在前面。

沒多會兒，走在前面的劉海中就先看見了街道辦的大門，倆人在身後看著他放下了揹著的手，又低下頭弓起了腰。

看得張弛和閆埠貴對視一笑，真就是所有人都得在自己所愛的事物前低頭。

進了街道後，三人低著頭朝王主任辦公室趕去，就他們大院這名聲，是真沒臉和街道辦的辦事員攀談。

“砰、砰砰！”

“王主任吶，我95號大院的海中，和老閆小弛想找您聊下傻柱的事，您在嗎？”劉海中彎腰輕叩了幾下門，一臉媚笑著朝門裡說。

張弛看著這副狗腿子的樣實屬彆扭，劉海中他還是擺官威的時候看著順眼點兒。

“是你們啊，進。”

聽著王主任開口劉海中才推開了門，臉上掛著的笑容又濃郁了幾分。

看著進來的仨人，王主任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檔案一邊說：“傻柱又鬧出了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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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王主任不知情，仨人對視眼後劉海中站出來說：“那個、那個傻柱他在清潔隊受了重傷，右腿自膝蓋以下截肢，他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所以想問問王主任您能不能和清潔隊溝通一下，讓區清潔隊出、出點兒錢！”

王主任一聽事情這麼嚴重，傻柱都截肢了，忙站直身子焦急追問道：“傻柱腿都沒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海中看王主任焦急的也不敢多廢話，從頭到尾把事情始末都講了一遍。

聽完后王主任是一臉沉重，思索著坐回椅上，琢磨了半晌後才看向仨人說：“這事情確實不能怪人清潔隊，畢竟傻柱這是和人結了私怨，傷得這麼重也不是賠點錢的事。”

“至於你們說讓軋鋼廠賠錢那就更沒道理了。”王主任先給兩條路都堵死了才接著說：“我明天去派出所問問這事兒，現在還是抓人要緊。”

“是是是，還是抓人的事要緊。”王主任話音剛落，劉海中立馬就附和起了王主任的話，轉而又接著說：“可是、可是——”

閆埠貴看劉海中撓頭的尷尬樣兒接著說：“可是傻柱現在的情況難吶，過年後的生活費都得找我們借，傻柱現在傷的這麼重，醫藥費和後面的……”

閆埠貴說著聲音近乎於無，王主任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三個人形的麻煩，按著太陽穴再想著醫院裡的兩個大麻煩，頭疼的閉上了眼。

閆埠貴眼看自己給王主任說閉了眼，識趣的沒再說話，仨人對視了一眼，靜等王主任給出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