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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推脫罪名

朗卿若冷冷開口。

“不知你們二人真蠢還是假笨,葛悠然你交代詠梅做這件事時,是否給了她八十兩的銀子?”

說話間,黑衣男子從詠梅懷中搜出來一張銀票遞給了朗卿若。

“朗宏闊,你身上隨身揣著的那把匕首,想必是還來不及扔吧?”

“你父親久經沙場,什麼樣的傷口他沒見過?你將那匕首拿出來,讓伯父與詠梅屍體上的傷口一比對,一切不就真相大白?”

郎宏闊見狀,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腰間藏刀處,又驚覺這樣恐怕暴露自己,連忙收回手,大喊:“你胡說!血口噴人!”

“好,就算沒有匕首,你手臂上兩處咬傷,與詠梅的口齒一對比也就真相大白,你又作何解釋呢?”

郎宏闊驚惶地看了看自己手臂,啞口無言。

方枝水上前一步說道:

“伯父,這丫鬟詠梅貪生怕死,她知道若是此事發生,葛悠然定不會留她這麼一個活口,於是又折回來將我放了出去,並希望我保她一命。”

“誰知我與她剛跑到荒院門口時,郎宏闊便到了。”

“郎宏闊見詠梅也有幾分姿色,當下見色起意欲圖不軌,詠梅剛烈反抗中將郎宏闊咬傷,反倒惹怒了他,便被郎宏闊一刀刺死,當場身亡。”

眾人譁然,周氏臉色瞬間蒼白。

朗宏闊見自己刺殺詠梅之事無法再推脫,又見詠梅已死,難不成死人還會開口說話了?於是兩眼一動,輕笑道:

“我郎宏闊雖然是貪慕些美色,對那丫鬟有些意思,她既是我朗府的人,我叫她做我的通房丫鬟有何不可?”

“誰知她死活不從,咬傷了我,自己還不小心撞上了我的匕首。”

“你是我堂嫂,可我好歹是將軍府的公子,豈會做這些違背綱常的事,我可是碰都沒碰你。不知堂嫂為何要冤枉堂弟呢?”

此時邱氏儼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非得乘機將周氏一房釘死這罪名,趁機道:

“宏闊你說你沒碰卿若的夫人,那她的衣服上怎會也有血跡?我看宏闊你身上也有啊...”

“哼,那是她自己喝了酒在府中瞎逛,撞見了我和詠梅的好事,去扶那丫鬟的時候自己粘上去的。”

方枝水沒想到郎宏闊竟然如此無賴,顛倒黑白,一時啞然。

葛悠然見郎宏闊此刻佔的上風,也想借機為自己開脫,未等他人開口,立馬搶話道:

“卿若表哥,表嫂,你們剛剛說是我給了詠梅八十兩銀票,可那銀票又沒寫著我葛悠然的名字,怎能一口咬定是我給的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朗卿若此刻緩緩開口。

“你們二人合夥謀害我的夫人,當真以為任憑自己顛倒黑白,詭辯脫罪就能洗清嫌疑嗎?”

“呵,莫不是真當我朗卿若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平庸之輩?”

說完,從懷裡拿出一藥膏。

“枝水這幾日打整折枝園甚是辛苦,我便配了一味名叫犀心膏的藥膏,此藥膏用材極為考究,因此自帶一股奇特的味道,凡事接觸到者,味道五日不散。”

“這銀票上、詠梅的身上,還有葛悠然和郎宏闊的身上,都有犀心膏的味道。這藥可是梅嶺秘藥,尋常人可見不著。”

“若非你們二人合謀,有意加害我夫人,怎麼偏偏就你們幾個身上有這味道呢?”

“你們二人可還有什麼要辯的?”

這下,郎宏闊和葛悠然終於繃不住了。

郎宏闊轉頭看向朗烽,一邊磕頭一邊喊到:“爹,爹,是葛悠然,是她!”

原本以為兩人是一夥的葛悠然,此刻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看著出賣自己的郎宏闊。

郎宏闊驚惶道:“今天她同我說剛得了一位容貌絕佳的女子,讓我在那荒院等著,將這女子送給我,我不知這女子竟是堂嫂啊!”

周氏心頭一驚,驚訝地看了一眼這個一直受自己寵愛的侄女,兩處為難。

一面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一面是自己妹妹的親女兒,思索片刻,幫腔道:

“老爺,我看這事定是悠然與宏闊鬧著玩呢,小孩子間打打鬧鬧而已,這越州城裡,哪家沒有個兄弟姐妹打鬧玩笑的?”

邱氏見縫插針的道:

“喲,姐姐這話說的倒是輕巧的很,越州城裡,有哪家兄弟姐妹是用折損女子清白名譽之事拿來打鬧的?說出去咱們老爺臉上可無光。”

朗烽默不作聲,眉頭緊縮,心裡雖知邱氏是有意對周氏落進下石,但也提醒了他。

這女子清白名譽之事倒也好說,只是此事若傳出去,將軍府的名聲怕是要毀在件事上。

方枝水聽到周氏為了替自己兒子和侄女脫罪,竟然厚顏無恥地將此事避重就輕的下了定論。

恍然間想起前幾日見她時,一副笑意盈盈地慈愛模樣,一陣噁心犯上了喉嚨。

朗烽看了眼一直磕頭的郎宏闊,又看了看朗卿若,滿臉肅穆,不容置疑道:

“卿若啊,此事是大伯我教子無方。”

“現如今,這為非作歹的丫鬟現今死了,好在眼下枝水無事。”

“若是有事,想必方家也不會放過我的,我看枝水的樣子怕是受了不少驚嚇,你趕緊將人帶回去好生休息。”

“來人,家法伺候,郎宏闊與葛悠然,各領四十鞭!”

“爹...爹爹...娘...”

“姑母...”

周氏見兩人向自己求情,又見下人拿了鞭子來,一臉焦急地對朗烽說道:“老爺...這...”

朗烽未等她說完,狠狠地朝周氏看了一眼,嚇的周氏連忙閉嘴。

薛娥此時依舊不露神色的看著。

只有那邱氏,見周氏一房得此處罰,在一旁偷著樂極了,雖然只是讓郎宏闊領了家法,但也夠她出口一口惡氣,

方枝水瞧這朗烽分明是想以大化小。

一句“為非作歹的丫鬟”,就將今日之事全推給了詠梅。

反倒像是詠梅死是罪有應得,不僅模糊了郎宏闊強佔不得將其殺死的罪行,又以退為進,賜家法鞭責郎宏闊和葛悠然。

他這做法擺明了想就此息事寧人,好過二人被送上公堂,鬧的滿城皆知,讓郎宏闊殺人償命得好。

方枝水正想開口說話,朗卿若走到朗烽面前,拱手作了一個揖,起身緩緩道:

“伯父,先前我便說了,待事情說明,大伯要公正嚴明的處置,若是不公,休怪侄兒不近人情。”

朗卿若斜眼冷冷的看了眼朗宏闊和葛悠然。

“我看眼下大伯這處置,只怕走失公允。”

“侄兒明白大伯心中為難,那侄兒便代為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