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素塵剛洗乾淨手指。

見賀蘭珹端著熱水盆出去，柳若水立刻上前一步，將烏黑的爪子貼到素塵的臉上。

“嚯！小花貓！”看著素塵臉上絲毫不對稱的五個的爪印，柳若水笑得前仰後合。

素塵雖然看不見自已臉上是什麼情況，但是隻看柳若水那烏黑的五指便知道自已的臉定不會有多幹淨。

“啪”的一聲，柳若水的臉瞬間被素塵捏住：“好玩嗎？”

柳若水的兩頰被捏住，她立刻想要掙扎，奈何根本掙扎不開，反而把自已的臉弄得又痛又紅。

“不好玩。”識時務者為俊傑，柳若水立刻服軟。

素塵這才鬆開手。

見對面給了自已可乘之機，柳若水立刻伸爪想要去捏素塵的臉。

素塵早就預想到了她可能這麼做，兩手一抓，攥著柳若水烏黑的五指便向她自已的臉上拍去。

素塵左右看了看，不滿意地搖了搖頭。

“有點不對稱。”

然後捏著柳若水的手又是一拍。

“這多可愛啊。”

素塵終於滿意地鬆掉了柳若水的手。

剛剛還是一位俏生生的粉衣少女，轉眼間柳若水就變得像是從炭裡撈出來的一樣。

柳若水有些懵圈地眨了眨眼。

賀蘭珹一進來就看見素塵臉上烏黑的手指印，眉心瞬間皺起。

這一看就是柳若水的傑作。

然後賀蘭珹便看見柳若水呆呆地轉過頭來，臉頰上盡是烏黑。

“師兄——”柳若水的臉瞬間皺得像麻瓜一樣，“她欺負我！”

賀蘭珹全然無視，直接抽出一張新帕子沾上熱水去擦素塵臉上的烏黑。

柳若水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見根本沒人理自已，最後只好憤憤地翻出自已的帕子，有模有樣地沾上熱水胡亂地擦拭著。

素塵看著柳若水拿著一張帕子在臉上胡亂地擦來擦去，原本只有臉頰黑，現在是整張臉都黑的很均勻。

她無奈地拽過賀蘭珹手中的帕子，替柳若水把臉上的烏黑擦乾淨。

柳若水忽然就抽噎了一下，然後靠在素塵身上，嚶嚶道：“阿瑜姐姐，還是你最好了！”

賀蘭珹看著那張被扔回給自已的烏黑帕子，再看看親暱地靠在素塵身上的柳若水，決定立馬就將這塊帕子燒了，去去晦氣。

賀蘭珹做的年夜飯和一般人家不太一樣，他一直都是就地取材，有什麼便做什麼。

剛出鍋的肉沫豆腐和清蒸魚；蒸好的香腸夾進盤裡，油汪汪的，泛著一層鮮亮的光彩；旁邊的爐子上燉著小盅小雞燉蘑菇。

賀蘭珹又煮了一些鮮肉水餃，年夜飯便算是準備完畢了。

天色已黑，家家戶戶都飄來飯食的香氣。

“師兄，你這廚藝越發精進了。”柳若水對賀蘭珹的廚藝表示了高度的認可。

她吃完了水餃，又去盛了一碗米飯，捏著筷子便是風捲殘雲、大快朵頤。

她記得從前她和賀蘭珹還未能辟穀時，夜裡練完劍時常肚子餓得咕咕叫。

賀蘭珹在無妄峰的住所是座大院子，裡面還有單獨的廚房，那個時候柳若水時常去蹭飯，其間吃到最多的就是賀蘭珹煮的麵食。

寡淡、無味，頂多放幾粒鹽。

可畢竟吃人嘴軟，而且大家都是小孩子，她覺得賀蘭珹能自已動手煮麵已經很棒了。

可是和如今桌上的食物相比，一切簡直是天差地別。

原來師兄這麼會做飯啊！

有了對比就有了傷害。

柳若水突然有些心疼自已吃了那麼久的麵食，畢竟那面真的太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