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章 哥,好久不見

程默和衛青青複合之後,兩個人很快又和好如初,感情上依舊合拍。衛青青培訓回來之後,程默決定向衛青青坦白了自己要入伍的原因。

在送衛青青回家的車上,程默和衛青青兩個人坐在後排,牽著手。

程默突然問:“青啊,你怎麼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去當兵?”

衛青青:“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唄。再說了,當兵又不是不回來了,又不是不能談戀愛對吧?我等你回來呀!”

程默:“青,我還是想和你坦白,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隔閡或者秘密。”

衛青青:“好,你說。”

程默娓娓道來,一方面是因為不想向家裡妥協、不想受父母關照而進入體制內,所以選擇入伍;一方面是覺得男人保家衛國理所應當,想實現自己兒時的夢想。

衛青青:“嗯,我支援你任何決定!”

程默:“我之前還怕你鬧呢,我也怕耽誤你前程,我感覺我這個人沒什麼追求,我怕萬一以後我…”

衛青青打斷他,說:“行了行了!囉裡八嗦的!沒有萬一!”

程默:“嗯嗯!你放心!我這輩子肯定會對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

衛青青:“才四個很好啊?”

程默:“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衛青青:“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以後我倆一個保家衛國,一個教書育人,都是在為祖國的未來而奮鬥!”

程默:“還得是衛老師說話有水平,這格局一下子就起來了!”

之後,程默把自己的摩托車賣了,還添了一些自己攢下的壓歲錢,給衛青青買了一個六萬多的訂婚鑽戒,準備求婚,也算是自己走之前給衛青青許下的承諾和安全感。

這次求婚,程默不像以前做事情那麼高調,而是在一次兩個人單獨吃晚飯的時候,很自然地遞給了衛青青,還特別鄭重地說:“保管好哦,我的賣身契。”

衛青青伸出五指,露出幸福的笑容,嬌俏地說:“那你給我戴上呀。”

程默拾起戒指盒,緩緩開啟,拿出戒指,抬著衛青青的左手,但是他突然愣住了,瞪大眼睛問衛青青:“戴哪根手指啊?”

衛青青:“這我哪知道啊?”

程默:“我也不知道啊!”

衛青青:“你買的你怎麼不知道啊!”

程默:“我也沒給別人戴過啊!”

兩個人趕緊拿出手機百度一下,訂婚應該是戴中指。程默給衛青青戴上後,得意地笑著說:“這下把某人騙到手了!”

衛青青裝作要打他的樣子,假裝威脅他說:“什麼到手?你再說一遍?”

程默內心抑制不住的興奮,用食指颳了刮衛青青的鼻樑,認真地看著她說:“我被你騙到手了。”

衛青青自那之後老是在辛未面前“炫耀”她的鑽戒。洗碗的時候,“辛未,你說掉水槽了咋辦?”衛青青晃動著她的左手。

辛未真是受夠了她複合之後得意忘形的模樣,揶揄她:“那你順便看看戒指會不會浮起來。”

衛青青立馬反駁:“當然不可能!我們程默送的肯定是貨真價實的啊!”

辛未只好退讓:“是是是。一口一個鑽戒,一口一個我們程默,我現在在你心裡存在價值就這麼點兒。”辛未用大拇指和食指微微併攏,留下一丁點兒的縫隙。

衛青青:“當然不會啊!你和他一樣重要!”

辛未:“我不信!”

衛青青:“來來來親一個。”

辛未躲開,說:“親了程默的嘴別來親我啊!”

衛青青抱著辛未撒嬌:“要嘛要嘛。”

衛青青把辛未撲倒在沙發上狠狠親了一口臉蛋就去洗碗了。辛未從沙發上坐起來,無奈地擦了一下臉,心想:這戀愛中的女人真瘋狂。

辛未和裘小婉的關係還算不錯,她從裘小婉那裡得知,新兵入伍歡送典禮上程默會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代表新兵發言,而且還有個環節是所有即將入伍的新兵和家人擁抱。

衛青青恰好那天又在異地進行教學技能培訓沒辦法參加,為此程默還跟她撒嬌撒潑來著。於是辛未萌生一個想法:

勸說許之言以家人身份參加這個環節。

認識許之言和程默這麼久,這段往事辛未還是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

下午等大家都下班了,辛未邁著輕快的步伐移動到許之言辦公室門口,“咚咚咚”她敲了敲辦公室門,雖然門沒關。

許之言抬起忙碌的眼神望著辛未,辛未雙手背在身後,身子微微在依靠在門上,臉上的笑容格外耀眼。“中大獎了?這麼開心?”許之言打趣道。

“借你吉言,下次一定中。”辛未一邊大步走進許之言的辦公室內,一邊回應道。

“咳咳。”許之言可能是著涼了,今天一直在咳嗽。他微微捂著嘴。

辛未看了看他辦公桌上的感冒靈沖劑,一邊端起他的水杯,一邊冷嘲熱諷地關心道:“感冒了就去看醫生,光喝沖劑是沒用滴。”

“咕嚕咕嚕咕嚕—”辛未給許之言接好了一杯熱水,輕輕地放在他面前,“多喝熱水。”辛未說。

許之言側著目光瞟了一眼水杯,又抬起頭注視著辛未,揶揄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辛未也悠哉悠哉地回他:“狗咬呂洞賓啊,不識好人心。”

許之言捏住水杯的耳朵,端起來吹也沒吹就喝了一口。“噗,你要燙死我啊?你這,光天化日暗算領導。”許之言被燙得直伸舌頭喘氣。

辛未笑了,笑得前俯後仰。“不是我說,你不知道吹一下啊?而且也不燙啊!我喝喝。”辛未奪過水杯就喝了一口,還理直氣壯地說:“看啊,不燙啊!”

許之言看了看水杯,裡面的水確實少了一截,好奇問:“這麼燙你都喝得下?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嗎?”

辛未翻了個白眼,一本正經道:“眾所周知,女生生理結構決定了她們更耐熱。就像我們洗澡水溫也比你們男的水溫高一樣。”

許之言吹了吹水面,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感覺到不是特別燙了,才大口喝了一口。“你怎麼知道男人洗澡水溫多少?”許之言問。

辛未:“網上說的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許之言:“你才是豬。”

辛未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臉,雙肘抵在桌面上,望著許之言,問:“領導,下週六有空嗎?”

許之言看著辛未機靈的眼神,裝作不是很熱情地問:“幹嘛?”

辛未:“想請我領匯出席一個活動。”

許之言:“什麼活動?”

辛未:“就是一個簡單的送別儀式。”

許之言:“如果是領導的送任儀式,綜合部會通知我;如果是你私人的託請…”他的臉微微貼近辛未,直勾勾地看著她說:“我不去。”

辛未:“你彆著急拒絕我啊。”

許之言:“我不去。”

辛未:“我還沒說是什麼呢?”

許之言:“我不去。”

辛未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玩起了自己的手指,腦子裡不斷思考著應該怎麼說服他去參加程默的歡送儀式。

許之言頭沒抬,抬了抬眼看辛未在幹什麼,疑惑她一直不吭聲——辛未一臉絞盡腦汁的惆悵。

許之言倏地合上資料夾,沒什麼熱情地問:“說吧,什麼活動,如果對你來說很重要的話。”

“很重要,但是,是對你來說很重要。”辛未誠懇地說。

“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怎麼不知道?”許之言有些懷疑地盯著辛未的眼睛。

辛未:“對啊,我怕你將來後悔呢。”她兩個眼珠子轉定了一圈,逐漸佔據談話主動權。

許之言:“不可能。”

辛未:“你心裡就沒有什麼遺憾嗎?”

許之言還以為辛未在暗示他什麼,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許之言轉移自己的目光,食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鼻尖,滿不在乎地說:“沒有。”

辛未長長地舒了口氣,彷彿這口氣能夠給她說下去的支撐。“你弟弟程默,他要入伍了。”

空氣似乎停止了幾秒,許之言僵硬的手指立馬恢復了活動,食指和中指中指不停地扣擊著桌面,發出“噔噔噔”的聲音,每一聲都緊扣許之言自己的心絃。

辛未見他不說話,又說道:“下週六入伍歡送儀式上,有家人送別的環節。他是瞞著父母入伍的,沒有家人來。你不去的話,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許之言的表情,他簡直是像戴了面具,神情一點破綻都沒有。

一陣沉寂之後——

許之言:“他女朋友呢?不去嗎?”

辛未:“青青她去了北京培訓,回不來。”

又是一陣沉寂之後——

無錯書吧

許之言:“我不合適。”

辛未聽出了弦外之音,其實許之言是有些動搖地,不然他一定會說“我不去”,而不是“我不合適”。辛未趕緊加把火勸說道:“程默跟我們聊天還經常提到你,他這麼要強的一個人,每次提到你的語氣裡全都是對哥哥的驕傲、對兒時的懷念,這麼多年,他和他家裡關係那麼僵硬有多半原因都是因為他無法原諒他媽媽對你們家的傷害。他害怕你對他也是充滿敵意,他不過……”

許之言冷冷地打斷辛未:“行了。”辛未顯然被他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

但是辛未還是鼓起勇氣說完:“他不過是一個渴望手足之情的弟弟。我說完了。”

許之言倒是絲毫不留情面地說:“說完了就走吧。”他繼續忙碌著自己手頭的事情,但心裡已經被辛未的話攪得一團亂麻。

辛未也很識趣,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順帶關上了門。

第二個星期六,歡送儀式如約而至。

“部隊是一個大熔爐,更是一所大學校。部隊紀律嚴明,訓練艱苦,這些都是我們將要面對的考驗,也是磨練意志品質的好機會。我們無悔於自己的選擇,亦無悔於自己的人生。我們會堅定自己的選擇,滿懷激情的去追逐自己的夢想,為夢想插上激情的翅膀,在軍營這方廣闊的天空自由翱翔。在這裡,請允許我代表所有的新兵感謝祖國對我們的信任 ,感謝部隊選擇了我們,感謝領導老師長期以來對我們的諄諄教誨,感謝家人朋友對我們的支援還有同學的關心。我們決不辜負你們的殷切希望!”程默慷慨激昂的發言令在場的領導和家屬、同學都點頭稱讚,整個會場掌聲雷動。

辛未一邊給衛青青打著影片,給衛青青直播程默的發言,衛青青在那邊一臉的自豪和不停地誇耀。

直到主持人深情地說道:“現在請所有即將入伍的同學們,張開雙臂,給你們面前的家人深深地一個擁抱。這個擁抱,飽含著對家人多年來養育之恩的感激,也意味著你們許下的鄭重承諾,這個承諾便是——保家衛國、不負韶華。”

所有的新兵們都有家人送別,除了程默。程默早已預料到這個場面,雖然心裡在此刻難免有些落寞,但是嘴角依然倔強的上揚,捧著花束,挺胸抬頭著屹立於臺上。

辛未有些失落,因為她終究是沒有看到許之言的出現在這個場合。辛未戴著藍芽耳機,衛青青從影片那頭傳來聲音:“我們程默也太可憐了,許之言也太無情了。”

辛未沒有看手機螢幕,她仍然四處張望著,依舊在心裡抱有一絲期望。萬一呢?萬一許之言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突然出現了。

可惜沒有。歡送儀式在振奮人心的《強軍戰歌》歌聲中完美結束。即將入伍的新兵們也踏上了統一去高鐵站的一輛輛大巴車上。

在裘小婉的溝通下,辛未可以以成報工作人員的身份,坐上工作人員大巴車一起前去。

正當辛未準備離開會場去找工作人員專屬大巴車時,被一隻男人的大手穩穩地拉住了胳膊。

辛未轉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林以誠。他們倆自從火鍋店一別之後,也有三個月沒見了。

“辛未,能不能聊聊。”林以誠的眼眸中充滿落寞和祈求,連同聲音都顯得如此低沉。

“聊工作的話,可以來單位找我;聊感情的話,沒有必要。”辛未將手臂輕輕翻過來,林以誠的手也就鬆開了。她不畏懼直視他的眼神,她的目光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過兩週也要去明西了。以後再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林以誠的語氣充滿不捨,她可是他一直以來追尋的光和未來啊!

“挺好的,在家鄉讀研,既能陪陪你媽媽,也能兼顧學習和事業。”辛未的話完全是把自己置身事外,一針見血地道出林以誠讀研的目的。

“辛未,其實我們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你可不可以說話不要這麼,這麼客氣。”林以誠今天確實是來挽回辛未的。

裘小婉站在門口大聲地喊了一聲:“辛未!快點!要出發了!”

辛未對著林以誠釋然地笑了笑,眼神閃過一絲遺憾,用誠懇的語氣娓娓道來:“林以誠,我承認我也喜歡你,但是可能我們的運氣都差了點兒,月老織紅線在每次快要接頭的時候他都打了瞌睡,沒接上。不過,我依然祝福你學有所成、成有所為。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辛未轉身奔向裘小婉,沒有回頭。她奔跑的背影堅韌而獨立,像一株破土而出地花苗,充滿著生命力。

林以誠咬了咬下嘴唇,目光投向辛未遠去的方向,久久不能釋懷。他哪裡放得下,她的祝福對他來說,一字一句都是埋怨。

辛未坐在大巴車上,不由自主地點開樂庫的《水星記》。她聽了一路,在大巴車到站的那一瞬間,她最終將這首歌移出了“我喜歡的”分類。她對林以誠的喜歡也應該到站了。

下車的時候,辛未喜出望外,她看到了許之言!天吶!許之言居然出現在高鐵站進站口!辛未欣喜若狂地奔向許之言,迫不及待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程默在三號車!”辛未抓起許之言手腕就衝向三號車。

剛好,程默剛下車,他和許之言正好四目相對。程默呆住了,他內心慌亂地像一個找不著家的孩子。

許之言緩緩走向他,他的步伐每一步都邁得如此堅定。許之言站在程默面前,注視了程默好幾秒,也許十秒、十五秒,許之言冷峻的臉上露出無比欣慰和疼愛的笑容,他頗為親切地說:“臭小子,都和我差不多高了。”

聽到許之言熟悉的聲音,在那一剎那,程默繃不住了。他這麼多年來積壓於心底的委屈、思念、難過、自責、期盼全部伴隨著他奪眶而落的眼淚也噴湧而出。

程默淚流滿面,鼻涕泡都冒出來了。他聲音顫抖著:“哥,好久不見。”

許之言的心也酥軟了,像一塊大冰石突然被敲碎,他抬起手抹了抹程默的眼角,安慰他說:“都要入伍的人了,哭什麼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程默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陽光的笑容,他天真爛漫的模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程默一下子抱住許之言,發自肺腑地說:“哥,很高興你能來!”

許之言也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背,在他的背部上重重地拍了幾下。“在部隊好好幹。”許之言叮囑著。

程默一臉地高傲說:“那當然!我是誰啊!要麼不幹,要麼幹好!”

許之言笑道:“臭小子,言出必行哈!”

程默:“那當然!不會給你丟臉的!”

許之言拍拍程默的胳膊說:“去吧。”

程默癟著嘴,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他又哭了,不過沒出聲。“哥,我走了。”他一抹淚,隨著隊伍進站了,他又回過頭來,朝著許之言和辛未揮手:“哥!再見!辛未!拜拜!”

辛未站在許之言旁邊,雙手背在後面,她笑得那麼真心,兩個酒窩像鑲嵌在臉蛋上的珍珠,明亮而奪目。

許之言雙手插在褲兜,轉過頭來俯視了一樣辛未,又轉過頭來望著程默離開的方向,由衷地說了聲:“謝謝你,辛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