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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144章 婚宴5

“是今年上貢的雲錦,絕對沒錯。”

賓客們紛紛肯定,綠菊手中的雲錦正是今年上貢的。

沈蓁蓁聽到大家的答案,面帶淺笑看向張書薈,道:“張小姐,你可看清楚了?祖母送我的雲錦我還沒有碰過呢,只因年底是祖母的生日,我想著這麼好的東西,到時候做一件披風孝敬祖母當生日禮物,故而好好儲存著,根本就沒動過,既然如此,那麼那個骯髒的荷包,就不是我坐的了。”

“那可不一定!”張書薈深深呼吸,強撐著不好崩潰,保持理智,狠絕的目光落在沈蓁蓁那微笑的臉龐上,道:“老夫人不是說了嗎?沈家一共得到了五匹雲錦,如今,你這兒只有一匹呢。”

“呵呵。”沈蓁蓁好笑道:“祖母已經叫人去了,很快就會回來,張小姐不必擔心,雲錦嘛,是布料,又不是吃的,就算做成了針線,那把針線裁了比對,也比對的出來是不是一匹。”

“哼!那最好是!”說到此,張書薈心中又有了底氣。畢竟沈家有五匹雲錦,就算沈蓁蓁的這一匹還沒用,難道其她人也全部都沒用過?只要裁剪過,那多多少少,難免都會丟棄一些邊角料,而那些邊角料早就被當做垃圾扔掉,如今上哪兒去找?而那個骯髒的荷包用的布料又不多,哼,到時候,沈蓁蓁一樣是百口莫辯。

瞧著張書薈志在必得的神色,老夫人目光變得越來越幽深。恰好此時,去拿布料的眾人都回來了,她和楊氏對看一眼,目光中都充滿了古怪。真是奇怪了,張家和沈家一向無冤無仇,這張書薈怎麼這樣針對蓁蓁?兩人難道有過節不成?

“老夫人。”姚氏迫不及待開口,捧著手中的雲錦走過去,叫來丫鬟婆子,一起將雲錦展開。她心中恨死張書薈了,今天可是她女兒出嫁的日子,竟然在沈家搞出這些事!氣得她恨不得衝上去打死張書薈!

“老夫人,這一匹是你賞給媳婦我的,我想著給我家老爺做件披風,只是忙於明珠那孩子的婚事,因此才剛裁剪下來,如今邊角料都還沒丟呢,全在這兒了。”

丫鬟婆子將姚氏遞過來的布料拼接好,果真得到一匹完整的雲錦。

姚氏見自己的那匹雲錦已經擺好了,又拿過婆子手中的另一匹雲錦,當著眾人的面展開,道:“這一匹是老夫人送給明珠那丫頭的,只是那丫頭也是個老實的,竟然想著她那未來婆婆和老夫人都是下半年生日,故而就將這匹雲錦給留下來了,說是回頭做成兩件衣裳,一件孝敬老夫人,一件孝敬未來的婆婆,故而明珠那丫頭的這匹雲錦也還沒動過,完整的呢,大家瞧瞧。”

眾人看向姚氏手中的那一匹完整的雲錦,也都紛紛點頭,的確是還沒動過刀,忍不住都讚賞起沈明珠來,道:“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啊,這樣好的料子,就是不捨得自己用,都要孝敬長輩呢。”

這時候四夫人也拿著雲錦道:“老夫人給了我一匹,我倒是想著做件衣裳,可偏偏最近事情多,一時間沒來得及,就才開了個頭,針線都還沒縫上去呢,大家瞧瞧。”

四夫人也是急啊,她唯一的女兒也是沈家的女兒,若是沈蓁蓁還未出嫁,身上就帶著這種東西,那她的女兒也會名聲受損的!偏生女兒如今又被毀了容,實在是沒辦法了,天天在家裡吵鬧著要自殺,她被女兒鬧得心裡憔悴,一時間也沒顧上這雲錦,幸好,如今這雲錦連一根絲都沒有掉呢,她急不可耐將裁剪下來的雲錦布料拼回去,一匹完整的布料出現在眾人眼前。

張書薈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心中大恨沈家的人。沈家這群人是有毛病嗎?這麼好的布料做成衣裳該多好啊?怎麼一個個的,要麼是一動不動,要麼就是才剛剛動手,如今輕而易舉就給拼接好了呢?

老夫人滿意的目光從五匹雲錦上移開,幽冷地落在張書薈臉上,道:“張小姐,你可看清楚了,皇上賞賜給沈家的五匹雲錦全在這兒了,別說一塊碎布,一塊邊角料,就連一根絲線都沒少呢。”

“我……”張書薈實在是被眼前這個情況打擊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沈蓁蓁看向踉蹌後退一步的張書薈,臉上笑容越來越幽深,道:“張小姐,你看清楚,我沈家五匹雲錦全在這兒了,一根絲線也沒掉,如此一來我就好奇了,吉祥手中這個荷包是從哪兒來的?既然我沈家的雲錦沒有丟失,那就奇怪了,我去哪兒偷來的雲錦料子特意做成這個骯髒的荷包的呢?”

蕭修璟看到眼前五匹完整的雲錦,一顆心狠狠一鬆,他就知道,蓁蓁絕對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子,堅定道:“沈四小姐,我相信你,如今父皇賞賜給沈家的五匹雲錦全在這兒了,那就說明那丫鬟手中的荷包,絕非你所做!”

沈蓁蓁涼涼掃過蕭修璟那相信的臉龐,淡淡道:“是啊,所以吉祥,你說這荷包是我親手所做,那你倒是告訴我,我從哪兒弄來的雲錦布料啊?”

“啊?奴婢……”吉祥面對沈蓁蓁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只敢低著頭,悄悄看向張書薈,完全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

綠菊看向吉祥,眼底閃過濃濃的鄙夷,道:“吉祥,你怎麼在宴會廳啊?你不是在院子裡做針線嗎?如今都五月底了,小姐的秋衣也該做了,難道要等入秋了才開始動手做小姐的秋衣嗎?”

沈蓁蓁看向突然出聲呵斥的綠菊,彷彿才想起什麼來,驚訝道:“做秋衣?什麼呀?吉祥來宴會廳找我,說是你派她過來的,怕我一個人在宴會廳每個人使喚,為了我方便,所以你才叫她過來啊。”

“四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啊?”綠菊驚訝道:“宴會廳這邊又不缺人,為了保證大小姐出嫁的大喜之日不怠慢賓客,咱們落英院內,除了奴婢這個一等丫鬟和吉祥這個二等丫鬟,還有一個粗使的小丫鬟這三個丫鬟外,其它的丫鬟全部都被借過來了,宴會廳這邊怎麼還會不夠人使喚?再說了,那麼大個院子,總要有個人看家吧?故而就奴婢三個人在院子裡,既然如此,奴婢怎麼可能將作為二等丫鬟的吉祥派出來?”

“那這……”沈蓁蓁一臉的不解,茫然地看向綠菊,又看向吉祥。

綠菊又道:“而且馬上就是六月,這時間過得快,一眨眼就要入秋了,這一旦入秋,天氣就一天比一天涼了,故意奴婢才在院子裡和兩個丫鬟一起做秋衣,只要一入秋,小姐馬上就可以穿上秋衣了,只是做到一半,吉祥說要出去找個要好的小姐妹聊天,奴婢想著這距離入秋還有一個月呢,暫時也不急著一會兒,便由她去了,但奴婢從未派她來宴會廳啊。”

綠菊的話斷定了吉祥是自作主張,而且,她為何要自作主張呢?

楊氏目光冰涼地落在吉祥身上,道:“你是二等丫鬟,既然主子不在院子裡,那你就應該聽一等丫鬟綠菊的話,可綠菊並未派你來宴會廳,你為何會來宴會廳?”

“不……不是……二夫人……”吉祥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結結巴巴道:“是、是綠菊姐姐派奴婢過來的,說是怕小姐一個人來宴會廳這邊,身邊沒人使喚會不方便,所以……”

“放肆!”老夫人厲聲開口,打斷了吉祥的話,道:“綠菊是蓁蓁身邊的一等丫鬟,豈能這樣不懂事?若如此不盡心,那她也做不了一等丫鬟了,既然落英院大部分的丫鬟都被借走了,以至於院子裡只有你們三個丫鬟,那她如何還會將你派出來?”

“奴婢……”吉祥徹底慌了神了,不知所措地抬頭看向張書薈。

可張書薈迎接上吉祥那求救的目光就急忙別過臉去,如今的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啊?

“張小姐。”沈蓁蓁莞爾一笑,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很好奇,希望能得到你的解答。”

“啊?什麼?”張書薈徹底慌了神,但她到底是世家小姐,見過世面,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原本她就知道沈家有五匹雲錦,故意用雲錦做荷包,也是為了讓沈蓁蓁有口難辯。但她哪裡想得到,沈家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都沒怎麼動雲錦,這讓她想要栽贓都顯得吃力。而且偏偏今年上貢的雲錦又是改換了新的織就之法,無法假冒,這件事,一時間的確讓她不知所措了。

沈蓁蓁道:“當時我站在屋子角落,只是喝多了酒想要清淨一下,可突然間有人推了我一下,所以我才踉蹌往前撲過去,然後就所有人都說這個骯髒的荷包是從我袖子裡掉出來的,可是我問過在場的人,除了張小姐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看見這東西是從我袖子裡掉出來的啊。”

張書薈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得發,這個骯髒的荷包,無論如何也要栽贓在沈蓁蓁頭上,正所謂人言可畏,只要這件事傳出去,沈蓁蓁的名聲就必然有損。打定主意,張書薈狠狠舒出一口氣,道:“我當時正想找沈四小姐說說話,畢竟你是主人家,我作為客人,想要和你說說話是很正常的事吧?結果正好看見你踉蹌衝過來,那東西就從你袖子裡掉出來了。”

沈蓁蓁並未被她的話話打到,淡淡一笑,道:“好,那就暫時先當做這骯髒的荷包是從我袖子裡掉出來的吧!可這東西只有一個影子,就被吉祥立即撿回去揣進袖子裡了,就那麼短的一丁點兒時間,而且那時候張小姐你還離我這麼遠,所以我很好奇,張小姐你是怎麼看清荷包上的圖案,並且知道男人是東西?難道張小姐你經常見,已經見習慣了?”

“胡說!”張書薈被沈蓁蓁的話又擾亂了心神,如今拼命想著狡辯之詞。

一旁的老夫人沉穩的聲音道:“張小姐,蓁蓁說的有道理啊,你是怎麼在那麼一瞬間就斷定那是男人的東西的?”

“我……”張書薈如今哪裡想得出什麼應對的話,整顆心都已經亂了。她要怎麼說才能證明她的確是看到了那東西是男人的?可如果這樣說,那不就演變成她經常見這種骯髒的東西了?否則怎麼能一眼就認出那是男人的東西呢?

見張書薈已經被逼得無話可說,沈蓁蓁這才看向吉祥,道:“吉祥,你作為我院子裡的二等丫鬟,你給我說說,你今天為什麼不好好待在院子裡,卻要來宴會廳啊?”

“奴婢……”吉祥見張書薈已經敗下,心中著急不已,可偏偏沈蓁蓁又在問她話,讓她完全不知道眼下該做什麼。

沈蓁蓁見吉祥左顧右盼,櫻唇噙著的冷笑越來越幽深,道:“你說著荷包是我所做,可是別說我了,就連整個沈家的雲錦都在眼前了,裁剪下來要做衣裳的布料也已經拼回去了,並沒有少哪怕一根絲線,所以做這個荷包的雲錦是從哪兒來的呢?”

“奴婢……這……”吉祥急了,手足無措。

一旁的張書薈咬緊牙,冷聲道:“荷包是你做的,你從哪兒得來的雲錦,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沈蓁蓁看向困獸之鬥一般的張書薈,微笑道:“如此說來,張小姐是認定這個荷包是我做的了?”

“你自己的丫鬟都這樣說了,難道不是?”張書薈如今心已經徹底亂了,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口黑鍋扣在沈蓁蓁頭上。

沈蓁蓁莞爾一笑,剛要開口,楊氏卻突然道:“張小姐,你還沒說呢,你是怎麼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荷包是男人的東西了?”

“我……”張書薈沒料到楊氏舊事重提,一張臉氣得發紅。

老夫人見張書薈這兒已經逼不出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