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凡在旅行的路上就在想，回去之後要幹什麼，

張凡不是那種事業心特別重的人，就像他能在影樓一干好多年，無慾無求的樣子被老郭經常嫌棄。

但是上次被掃地出門之後，張凡就明白。

有些東西，握在自己的手裡還是最安穩的。

“怎麼樣，陸瑤，你現在什麼打算？”

張凡一臉認真，倒是把陸瑤問的有點不知所措。

“張凡，我沒有什麼打算，現在乾的那份工作也不是長久之計，你說吧，要我幹什麼，我一定幫你。”

自從陸瑤自己一個人租房子住之後，便找了一個教育機構上班，沒多累，勝在輕鬆自在。

看著陸瑤一臉認定了自己，就算把她拉去賣了，也會幫著數錢的態度，張凡有些無語。

“喂喂喂！從前那個機靈的陸瑤跑哪裡去了？現在竟長了個戀愛腦，就不怕我是騙人又騙財嗎？”

“凡哥哥，那你快來騙啊，人家可願意給你騙了。”

“真是怕了你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點都不矜持。”

“哼，不解風情的木頭！”

張凡只能假裝沒聽到。

創業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確定要幹什麼。

這一點張凡其實已經考慮清楚了。

他翻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撥通了那個期待已久的電話。

“喂！小凡子，怎麼想起來給你維哥打電話了？”

“維哥，上次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郭維那邊大概沉默了十幾秒，

“算！”

聽到這個準確的回答，張凡鬆了口氣。

“好，那你著手準備一下，半個月之內來上海吧！”

“好！”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張凡一臉輕鬆。

“凡哥哥，那你覺得瑤兒能幹什麼呢，瑤兒也想幫幫你的。”

“額，你要不恢復一下，這個語氣神態，你的凡哥哥有點吃不消啊！”

陸瑤露出一臉的嫌棄，再次開口

“我明天就辭職，你幹啥我就跟著你幹啥，我不管，別想丟下我，拜拜！睡覺了！”

“哎！你不回你家去，還要霸佔我的房間？”

“不回就不回，你有本事把我抱出來扔掉。”

所以說女人是善變的，這句話真的一點點都沒有說錯。

看看時間，已經不晚了，正準備洗漱休息的時候，手機螢幕亮了，是有人發訊息。螢幕上顯示著趙鹿的對話方塊，讓張凡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那是一種做了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被發現後的緊張，張凡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種情緒。

“莫名其妙！”

仔細看去，只見趙鹿的對話方塊裡顯示著：

“張凡，麻煩你把給我拍的那些旅行照片發給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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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話語中的生疏和客氣，也可能是到了晚上想起了什麼，總之張凡看過訊息後就顯得有些煩躁，沒來由的那種。

張凡掏出相機，將照片導到手機裡面，挨個選定，點選傳送。

“還麻煩，還謝謝！你要不要再來一句，張凡老師辛苦了？”

張凡是帶著情緒將這句話發給趙鹿的。

趙鹿再沒有回覆張凡的資訊。就好像兩人真的只是搭了個伴，旅了個遊一樣。

手機的對話方塊顯示照片已經傳送成功，可張凡卻遲遲不願意退出對話方塊。

就這麼盯著手機裡的照片出神，連陸瑤已經坐到他身邊了都沒有察覺到。

“張凡，你愛她?”

陸瑤的一句提問好像啟用了張凡似的，讓他的精神迴歸，張凡看起來頗有些慌亂的將自己的手機螢幕熄滅。

“嗯！陸瑤，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自己，”

“張凡，那你愛我嗎？”

“陸瑤，我。。。。”

“張凡，等你想好了再說吧！我現在忽然不想聽了。”

陸瑤說完話，轉身回了房間，張凡能看到她眼角的淚水。

是啊！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早都已經崩潰大哭了，自己辛辛苦苦等了好多天的愛人，卻告訴自己，他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那自己算什麼呢？

張凡能想到陸瑤此時的委屈。

陸瑤再次開啟了臥室的房門，此刻她已經穿戴整齊，就如張凡中午剛見到她時的樣子。

“張凡，我先回去了，張凡，我，，，，算了不說了。”

“陸瑤，對不起！”

“張凡，我是愛你，可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

“陸瑤，我，，，，”

“張凡，我只愛你一個人，我也希望你也只愛我一個人，如果你辦不到，那我就再等等你，就像這次等你一樣。”

眼淚順著陸瑤的臉頰滑落，她再次看了看張凡，見他無動於衷，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之後，轉身出了門。

張凡想起身拉住陸瑤，想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安慰她，然後告訴她，從今往後只愛她一人。

可雙腿不聽使喚，腦子裡也總是閃出趙鹿的面容，

這讓他根本就做不出想的行為。

正如他說的那樣，他不想騙自己，也不想騙陸瑤，可能他現在能做到最坦然的，就是真誠。

“還真應了那句話，這不就是活脫脫的渣男嗎，”

煩躁的時候，好似吸菸就成了唯一排遣的方式。

可這次張凡發現，就算已經吸了半包煙，可自己的內心毫無平靜可言，更別提什麼睡覺呢！

一直到深夜，張凡還是保持著陸瑤離開時的姿勢，就這麼一直坐著。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客廳的時候，張凡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哐哐哐！”

這是敲門聲。

張凡起身，開門。

是陸瑤。

她的眼妝稍厚，眼神看起來很疲憊。

她的笑容很燦爛，看到張凡的時候就像看見自己的情郎一樣，眼神裡面充滿了愛意。

“張凡，昨晚沒有睡好吧！這是給你帶的早餐，我今天要去辭職，然後回來和你著手創業了，我趕時間！拜拜！”

“陸，，，”

沒等張凡開口，陸瑤就已經匆忙下了樓梯。

關上門，張凡坐在沙發上，開啟陸瑤帶的早餐。

是包子和豆漿，裡面有個小便籤，上面還有陸瑤寫的文字。

“張凡，我昨晚想了很多，很久，我發現自己還是離不開你，可能真的是戀愛腦吧！

我放不下好不容易遇見的你

我捨不得好不容易等到的你，

我被你下了迷魂藥了，

我可以等，等你的心裡可以完整的裝下我，在沒有別人的時候，我們再互訴衷腸吧。

而在此之前，我們該幹啥就幹啥，和平共處，你可以將我看作是你的小迷妹

嘻嘻！”

便籤不大，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娟秀字型，甚至有水漬幹了的痕跡，張凡猜測，那應該是陸瑤的眼淚。

包子是肉包子，豆漿是加了糖的，可這兩樣吃到張凡的嘴裡卻是那樣的苦澀又甜蜜。

張凡再也忍不住了，他將頭埋進沙發的墊子裡面，輕聲抽泣。

他恨自己的懦弱，

他恨自己的多情，

他恨自己的畏縮。

他不想在這樣下去了，這種看著愛人哭泣的場景他再也不要體會。

沒有人能視若無睹的看著一個愛自己的人不求回報式的付出。

更別提這個人曾經為了你還捱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