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緒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它來的時候，會讓你不能自已，甚至崩潰，可它過去了，當你的理性迴歸，甚至大哭一場之後，你又覺得無比的放鬆。

而此刻的張凡就是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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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頭從沙發的墊子中間抽出來，重新坐好，拿起陸瑤買的早餐再次吃了起來。

今天的天氣很好，暖洋洋的太陽照在那些個花花草草上面，看起來治癒極了。

張凡收拾好自己的面容和心情，出了門。

這是一家中介公司，位於張凡所租住的小區附近。

“你好，哥，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和張凡搭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

“我想租房子，最好是寫字樓上，便宜，實惠，方便，裝修好，還要大。”

“哥還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啊！我手裡剛好有個，要不去看看？”

坐在房產中介的電瓶車後座，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能感受到他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心思也很細膩。

張凡忽然生出了好奇心，便開口問道：

“你們幹中介的口才都是這麼好嗎？”

“好啥呀，哥，你是不知道，我剛開始乾的時候也很內向，不過掙錢嘛，多練練就好了。”

“也對，掙錢嗎，不寒摻！”

張凡忽然想起了他剛開始在影樓來上班的時候。

那時候的美麗新娘影樓剛起步，攝影師就只有兩人，一個是郭銀行，另外一個名叫王洋。

而助理就只有張凡自己。

汪洋是一個快一米八的胖子，一臉橫肉，時常扎著一個丸子頭。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幹攝影師這個行業，單純看他的長相其實和攝影師是沒有任何關聯的。

那是張凡剛開始上手當助理，由於沒有一次性鋪好客人的裙襬，吃飯的時候被王洋訓了得有十分鐘，

就那還是老郭看不下去了，出聲阻止才得以平息。

從那之後，張凡感覺王洋看自己哪哪都不順眼，呵斥和責備都是家常便飯。

魯迅先生有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於是再一次王洋準備給張凡來一腳的時候，張凡抄起閃燈的架子就是一頓輸出，直到老郭將張凡死死按住。

從那之後，王洋就再也沒有找過張凡的麻煩，

當然，也是因為各種原因，他也沒幹多長時間。

張凡其實有仔細思考王洋為什麼要為難自己，用老郭的話說就是：

“你作為一個助理，沒有用話術將他抬起來，讓他覺得自己在客人面前沒有專業的權威，所以只能訓斥你來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很可笑是吧！張凡也覺得可笑，可這就是事實。

因為這個社會上太多的人就是看人下菜碟，被拍攝的客人也是。

當他們發現今天這個攝影師不是那麼好拿捏的時候，可能他們的那些個小任性，小脾氣，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收斂。

最起碼這個適用於大多數人。

不過經過那次之後，張凡練就了一個本領，那就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用老郭的話說就是，這是一個優秀攝影師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而這個中介在聽到自己的要求的時候，他表情和肢體動作讓張凡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面對那些難搞的客人時的狀態。

這是一間位於張凡租住的小區大概七八公里距離的二樓商鋪，大概有個一百多平，中介小哥很滿意，但張凡有些不滿意。

“哥，這個絕對好，又方便，又臨街，裝修又不用大動，你拿來就能用。”

“哎！我也知道好，可一年三十多萬的房租也不是開玩笑啊！”

“哥說笑了，一看都是幹大事的人，要不我聯絡聯絡房東看看能不能降降房租？”

“不用了，去別處看看吧！”

於是張凡又坐在電瓶車的後座，開始了他的看房旅程。

整整跑了大半天，張凡坐著中介的電瓶車，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感覺過意不去的張凡請中介小哥吃了個沙縣，加兩個鴨腿的那種。

回到家門口，正準備開門時，門朝裡面開啟了，是穿著圍裙的陸瑤。

這倒是嚇了張凡一跳。

“你怎麼會。。。”

“哦你昨天給我的備用鑰匙你忘了？”

“哦哦，好吧，還真是！”

“陸瑤，那你這身打扮又是個什麼意思？”

聽到此話的陸瑤倒是顯得不好意思，扭捏起來了。

“人家就想給你做頓飯嘛！沒有想到還挺難！”

“我都不敢想你把我的廚房霍霍成啥樣了，不過你穿這個圍裙還挺可愛！”

五分鐘後，張凡看到了陸瑤做的這頓晚飯。

怎麼說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畢竟會和不會總是要有一個過程。

“哎呀！太難吃了，我不吃了，倒了吧！張凡你也別吃了，吃外賣吧！”

“我其實在進門之前吃過了，和陪我一起租房子的中介小哥！”

於是張凡給陸瑤講述了自己是如何和中介小哥鬥智鬥勇的，如何拿捏小哥的，又如何沒有被小哥帶進坑裡的。

“那你租到房子沒有？”

“沒有，”

眼看著陸瑤臉上的嘲笑好像憋不住一樣，張凡頓時玩心大起。

“陸瑤，你要敢笑我就把你綁起來，嘴封住，然後扔下樓去。”

“哈哈哈哈，，，，”

不說還好，一說陸瑤反倒沒有憋住，放聲大笑。

“我讓你笑，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啊！”

張凡鬼使神差的向陸瑤撲了過去，想要用自己的一隻手將她的雙手捏住。

陸瑤的笑聲不斷，不知道是真的好笑，還是覺得張凡的舉動太幼稚了覺得好笑。

不過就在張凡好不容將陸瑤的手按住，發現陸瑤不笑了，也不反抗的時候，張凡暗道，大意了，玩過火了。

此時的兩人身體呈現一個曖昧的狀態，捱得很近，都斜躺著，甚至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就連陸瑤的眼睫毛，張凡覺得都能數清楚。

“額，，，陸瑤，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想趁機佔你便宜，你別誤會啊！”

“張凡，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壓的我難受。”

陸瑤那種嬌羞狀態，讓張凡有點失神。

兩人重新坐好，坐姿一個比一個規矩，也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大概幾分鐘後：

“張凡，，”

“陸瑤，，”

“你先說，，”

“你先說，，，”

最終還是陸瑤開口，

“張凡，其實我有想過這樣的生活狀態，我們打打鬧鬧，開開心心的樣子，很甜蜜，這也是我所羨慕和期望的。”

陸瑤說完話之後氣氛有些冷清，張凡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面露難色。

不過一分鐘之後，他彷彿下定決心般的開口道：

“陸瑤，這也是我所羨慕和期望的生活狀態，給我點時間，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聽到此話的陸瑤情緒明顯波動，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一臉認真的說道：

“嗯！張凡，我信你，也答應你，哪怕你是在騙我！”

“不會的，陸瑤，我永遠不會騙你！這是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