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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有氣就撒,可別憋著,憋著傷肝吶

看著白幼蕊眼眸之中的靈氣又恢復了幾分,葉凡又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突然有些開心。

“嗯哼,現在倒是有了當年幾分神韻,再給你加一分,七分了,再接再厲啊!”葉凡哈哈大笑道。

“你!”僅僅這一句話,白幼蕊的怒意又要被撩撥到頂點,兩朵兒紅雲緩緩蔓延到了她的耳邊,以極快的速度佔領了整隻耳朵。

瓊脂玉潤染紅珠,恰似丹青一點,妙筆生花。

“說起來,你這麼些年了,修為居然還沒突破煉氣一重,怎麼辦到的?你看看本公子如今可是煉氣四重的大修士了,厲害吧!”葉凡故意挑眉嘲弄道,態度十分囂張。

難得能在修為一事上揶揄他人,老實說這種感覺還真挺爽的,所以葉凡笑得很是放肆。

一旁的樓蘭也是噗嗤一笑,第一次見少爺在修為一事上嘲諷別人,真是有趣。

白幼蕊銀牙緊咬,頓時氣不打一處,但這世上偏偏只有實話最傷人,被氣到的她黑著臉將腦袋埋入雙腿之中,不想再看到葉凡那張囂張的臭臉。

葉凡觀其心境破破爛爛,體內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縷靈氣,宛若風中殘燭,搖搖欲熄,不禁有些唏噓。

心境差到這個份上,真是難怪修道八年,還在煉氣一重的門檻徘徊,不得寸進,這樣的紙糊心境,怕是連修道者最基礎的靜氣凝神都做不到,也難怪多年不見,這丫頭的修行好似烏龜爬爬呢。

“哦,對了,剛才你想說為奴為婢那一套吧,怎麼,自己修行不順暢,報不了仇,想要我來幫忙?你還記得當年拒絕本公子時,立下的那些豪言壯語嗎?如今想要不做數?世間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葉凡一招手攝來一葉酒瓢,撈起一瓢壇中清酒,遞入口中,“既然做了修行中人,所立誓言自有天道束縛,豈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這山海樓的酒水滋味比龍泉酒還要差上一籌,跟雛菊釀造的青竹酒更是半點比不上,葉凡只嚐了半口就全灑了。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白幼蕊氣急敗壞,說不過葉凡更打不過他,只能白白受氣。

她仰著頭,一雙眼眸清澈照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皙無瑕的面板透著淡淡的粉色,一口潔白玉齒緊咬下唇,像是一尊易碎的白玉瓷器,惹人憐惜。

若是常人見了,說不定會心軟,但葉凡顯然不在此類……

“我就明說了吧,就算你以身相許,我也不會幫你報仇的,但是本公子為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個恩你不能欠我,必須還來。”葉凡以玉扇輕戳她白嫩的額頭,一下一下又一下。

挾恩圖報這事,葉凡第一次做,但卻做得格外熟練,渾然天成。

“你要我怎麼還你!”白幼蕊最後半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幾近破音,顯然怒火攻心,徹底失去理智了。

這麼快就紅溫了?

這丫頭的稀爛心境還需要下猛藥來磨礪呀,否則天賦不佳,又沒心性,在修真界趴著苟活都會被人嫌棄硌腳咯!

葉凡笑嘻嘻得揮手,靈法隨心而動,掬來一陣暖風烘乾了她身上的酒水,那縈繞身周的醇香酒氣也頃刻間一掃而空,此刻,他的御風之術已經可以說是超越了圓滿境界,施展隨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有那一縷本命巽靈之風日夜觀想,他在風屬一道上的修行想要慢下來也很難。

白幼蕊見葉凡隨手一招便揮去了身上酒水,那衣衫貼身的黏膩感也隨之消散,望向葉凡一雙美眸微微垂下,眼底不禁溢位一絲豔羨與一絲難以掩藏的自慚形穢。

她的驕傲十足脆弱,葉凡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就剝掉了她這身堅硬的外殼,這理所當然,越是性情高傲的人,被殘酷的現實擊碎了信念之後,越是不想接受自己平庸的事實,他們會比那些一開始就普普通通的尋常人更孱弱,所以即便白幼蕊的中等天資,在這修真界,混得還不如那同樣天資平平的曹業海。

人生在世的第一次成長就是要承認自己的平庸。

白幼蕊如今還沒能做到……

她對自己一次次的過高期待,一旦沒能完成,那就好似一次次朝自己的心境遞劍,一次又一次地將它戳得千瘡百孔,她自己卻渾然不覺,這樣修行自然事倍功半,這丫頭看似努力地不行,其實都落在了空處。

除了感動自己,做不到任何事。

像是一隻洩氣的皮球,一邊“吃”一邊“吐”,怎麼行?

若是修行一道上有前輩,師傅指點,肯定不會發展到這種糟糕的情況,這就是宗門牒譜修士的巨大優勢之一,修行一道上能少走許多彎路。

“先給我當一年的婢女吧,算是你還了我救命的恩情,至於我因你負傷那部分恩情,等我想到了怎麼還,再告訴你。”葉凡以玉扇扇骨支著下巴,想了想,半蹲下來,點了點周圍破碎的酒罈子眯眼笑道:“這些酒水啊,因為那黃奪跑了,所以賬目算到你的頭上,總共一百萬靈石,我已經幫你墊上了,以後算在你的俸祿上,期間表現得好了,我會酌情給你賞賜,加油,如果在一年之內還清了欠款,那我就提前放你自由。”

葉凡在扯謊一道上已經爐火純青,糊住沒什麼社會閱歷的白幼蕊易如反掌。

“憑什麼!”聽聞葉凡所言,白幼蕊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這一系列條件和賣身契有什麼區別。

“哦,要不你直接還我一百萬靈石也成,其他醫療費用啥的,我就不要你的了,唉,都怪本公子太仁慈了,真是菩薩心腸!”葉凡勾起美人下巴,笑容燦爛。

“呸,噁心!自戀狂!”白幼蕊心中怒火又被葉凡牽動,兩頰漲紅,簡直像是一隻燒紅的螃蟹,只是被綁住了鉗子,只能口吐白沫了……

“罵我三句,一句扣你一萬靈石,現在你欠我一百零三萬靈石了。”葉凡老神在在地說道。

“什麼三句!我明明只罵了兩句!”白幼蕊憤憤不平道。

“在我的字典裡,呸也算一句。”葉凡淡淡說道。

“哼,斤斤計較的小氣男人!”白幼蕊牙根咬得咯吱直響,小聲嘟囔著。

“嗯?你說啥?”葉凡探過腦袋,眼神不善。

這嚇得她縮了縮脖子,偷偷抬眸見葉凡眼底笑意未散,才又壯起幾分膽氣,那模樣活像一隻氣鼓鼓的小倉鼠。

“憑什麼,你不講道理,我不服!”白幼蕊據理力爭。

葉凡雙臂交錯,微笑道:“駁回,你現在沒有拒絕的權利,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將一百萬靈石給我,要麼乖乖聽話,否則你只能被賣去青樓這一條路選了。”

白幼蕊如遭天雷,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百萬靈石,把她賣了都賠不起,但如今也沒其他辦法了,反正只是當他的婢女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呸呸呸!什麼叫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白幼蕊啊白幼蕊!

你是不是修道修道,把自己的腦子也給修報廢了!

真是瘋了!

唉,怎麼回事,怎麼頭突然暈乎乎的……

白幼蕊此刻玉頸往下都染上了一層醉人的紅雲,好似大飲十壇醇酒,不知不覺,後勁上湧,她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雙眼朦朧,搖搖欲墜。

雖然葉凡剛剛已經為她吹散了身上的酒液,但白幼蕊之前被這些仙家醇酒浸潤許久,還是有少部分酒氣滲入體內,僅僅這麼一點也不是她一個煉氣一重都未圓滿的修士可以承受得住的。

所以她很快醉了,跪趴在地上,憨憨入睡,也安靜了許多。

“噗嗤,公子這些揶揄人的手段都是從哪裡學來的呀,花裡胡哨的……”一旁的樓蘭忍不住問道。

葉凡瞥了眼她那張完美無瑕的冷豔俏臉,心裡一陣佩服,真虧樓蘭能做到面不改色地“笑出聲”,真是神技!

“樓蘭,你去帶她開一間客房,等我們處理完“快活林”的事,再一同帶回望月谷。”葉凡說道。

他們會在“快活林”待上一晚上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還不足以她消化掉這些仙家醇酒,總不能揹著個爛醉如泥的女人去快活林吧。

樓蘭柳眉微擰,搖頭拒絕道:“不行,公子,我一刻都不能離開你身邊的,現在這段時間,太危險了!”

如今日月宗內八大家族,內耗嚴重,氣氛波雲詭譎,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嗯,也好,我們一同去吧。”葉凡點了點頭,沒有堅持。

他今日只帶樓蘭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以身作餌,引蛇出洞,但沒有引到大目標之前,招惹到了別的什麼東西出來搞渾水,提前消耗掉他暗藏的底牌,反而不美,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那件底牌,他藏得越深,最後收益越大。

三人來到對面酒樓之下,葉凡抬頭望向樓上的木天蘇與遲國棟,招了招手。

“國棟,木師弟,等我放好戰利品就回來啊,去去就來,馬上的!”葉凡大喊道,對於自己當街強搶民女的事情,完全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好像就是要鬧得整座坊市都知道。

望著樓下遙遙招手的葉凡,遲國棟與木天蘇面面相覷。

“這葉凡從前就是這樣好管閒事的性格?”木天蘇冷不丁得發問道。

“啊?啊!”遲國棟被突然搭話的木天蘇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他瑟瑟縮縮得,也不敢怠慢了這位少年天驕,隨即滿頭大汗地回答道:“我與葉師兄也是最近聊了幾句,算不上關係多好,所以不太瞭解這個……”

“哦……”木天蘇神色漠然,繼續品酒,面上看不出喜怒變化。

遲國棟偷偷抹了一大把汗水,見木天蘇沒有生氣的意思,一顆懸著的小心臟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兩人雖然同是煉氣九重,但是真正實力不可同日而語,天賦更是雲泥之別,撇開年齡不談,他如今是卡在煉氣九重,到瓶頸了,別人可是為了鞏固境界,凝練靈氣,故意壓境,兩者差別可太大了!

何況傳聞中的木天蘇性子天生古怪,嗜血好以殺人為樂,這讓遲國棟更怕了,沒有葉凡在這裡活躍氣氛,他們兩人怕是一句話都聊不上的。

他這輩子還沒活痛快呢,可不想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