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的夾擊,對於餘謖安來說,就像是一個大人逗弄著小孩。
蘇子清無非是化神初期,雖然身上有股奇怪的力量,但是作為一個合體期的修士,對付起來也不費事。
至於那個長得好看的男人。
煉虛期,只是劍技好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如此。
她剛剛能甩掉這個人,來到這裡對付蘇子清,現在也能同時對付兩人。
餘謖安的劍非常地快,每一劍都是帶著合體修士的力量。
挑開了陳倚玉的劍,隨即轉身,擋住蘇子清的臉,身形極快地將一腳重重踢在蘇子清剛剛被劍捅傷的肩上。
蘇子清吃痛,整個人一瞬間就飛出。
砸斷了幾棵大樹。
胸中血腥味翻滾。
劍被挑開的陳倚玉,在餘謖安對抗蘇子清時,再次揮劍而來。
這次的劍上附著著一層淡淡的紫雷。
劍意所過之處,都被削斷。
餘謖安只是回頭,隨即冷哼一聲,手中的劍再次揮下,朝著她飛來的劍意,一瞬間便被打散。
“不過螻蟻。”餘謖安聲音依舊懶散,只是懶散的聲音裡多了些冷意。
陳倚玉並沒有說話,持劍而上。
與此同時,蘇子清也同樣持刀而來。
三人在空中,地上的人抬頭,只是看到三抹顏色在空中不停地交戰,分分合合,壓根看不清人影。
但是周圍刀劍碰撞的聲音並沒有停過,反而更加地密集。
地上受了重傷的冷凝躺地上看著空中的三道影子。
這就是化神以上的實力麼?
不愧是修仙副本。
在幾人正看著三人交戰之際。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空中掉落,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坑。
地上的黑衣男子,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背叛師門者,死。”天上下來一個男子,男子一身月白色的法衣,手中還握著一把冰劍,眼中都是冷漠。
而月白法衣的男子,落地後,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也翩然落地。
紫衣男子手中的扇在輕輕地搖著,語氣中同樣有著懶散,“俊如,這個事情你直接處理。”
梁嘉俊是被羅碧給打成這樣的,溫俊如只是化神初期,而梁嘉俊卻在半年間,從化神初期升到了化神後期。
中間沒有少轉移掉靈仙宗掌門的靈力。
溫俊如自與謝堂燕一戰後,便回宗門閉關,只是在出關後,便發現了自己父親的不對勁。
查了一個月,才查出問題來。
只是到了查出來後,溫俊如發現,梁嘉俊已然是離開了靈仙宗。
然而這個時候靈仙宗的掌門,身體突然間像個漏勺,修為在流失,雖然不快。
等溫俊如查到梁家時,就帶著羅碧過來了。
在看到梁嘉俊的修為的一時間,他還有什麼不懂。
“老倚?”羅碧注意到了空中打鬥的幾人,“這個不是清遠宗那個操作騷裡騷氣的弟子麼?”
只是當他看到空中的餘謖安時,整個人為之一震。
先是驚於這個人的修為,其次是容貌。
“俊如,這個交給你,我去幫忙。”羅碧匆匆交代,便飛身加入了戰局。
“嘉俊!”一旁受傷的徐佐絝見狀,也是一驚。
怎麼會?
然而梁嘉俊的手腕和腳都被冰稜形成的鎖鏈禁錮住了。
動彈不得。
“師兄。”梁嘉俊的唇邊吐出這樣兩個字。
“你不是我師弟。”溫俊如的語氣淡漠疏離,但是眼底的厭惡卻是分毫不掩飾。
“老倚!”羅碧飛身而來。
就看見蘇子清的右肩再次被貫穿。
疼痛,讓她手中的速度慢了些。
而餘謖安另外一頭卻是輕而易舉地接下了陳倚玉的一擊。
羅碧心道不好,這個女子的實力太過於強悍。
就連陳倚玉在她手中也討不了好。
但也揮扇加入了戰局。
見有人而來,餘謖安也不惱,只是將蘇子清踹飛出去。
一個回身,便擋住了羅碧攻來的招式。
一時間空中原本青色的身影,變成了紫色。
羅碧替換了原本蘇子清的位置,陳倚玉的壓力算是小了些。
但是兩人皆是煉虛期,要對付一個合體後期的修士,還是非常地吃力。
“老倚,你這是爛桃花?”羅碧對付餘謖安雖然吃力,但是口頭上的便宜,依舊想佔佔。
“給你?要麼?”陳倚玉冷笑。
“我有道侶了,不要。”羅碧想也沒想立馬接話,“這還沒我娘子好看。”
手中的扇子速度不減,招招都直取餘謖安的要害。
“真是賢良淑德,恪守夫道。”陳倚玉語氣淡然,但是眸中多了些快意。
羅碧一聽就知道,這傢伙又在陰陽怪氣了。
“你這種從出生到現在,連女子的手都沒有牽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羅碧翻身,扇子扇出靈蘊訣,一時間周圍起了無數的金槍,金槍由靈力形成。
羅碧只是心念一動。
無數的金槍都朝餘謖安飛去。
四面八方而來的金槍帶著肅殺之意。
“哼。“餘謖安冷哼一聲,只是輕輕揮動手中的劍,金槍就像是被定格了,停在空中。
羅碧見狀,眸中神色暗了暗。
這樣的能力。
“嘉俊!!”
徐佐絝殺豬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雙手捂著臉。
溫俊如的劍,已然快插入梁嘉俊的心臟。
然後預想的冰劍插入肉的聲音沒有,反而是嘭地一聲,有人飛走,撞在牆上的聲音。
徐佐絝張開手指縫,卻看見梁嘉俊正安然無恙地躺在那。
而一旁站著個絕代風華的人。
——餘謖安。
她手裡拿著劍,臉上被利器劃傷了臉,有血流下。
“大家姐!”徐佐絝一下子捉住了主心骨,三步並兩,走到餘謖安身旁,指著她的臉。
“你……”
餘謖安沒有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看著空中的陳倚玉。
就在剛剛餘謖安衝過來救梁嘉俊的一瞬間。
陳倚玉捉住了空擋,對著餘謖安揮了一劍,因為忙著救人,餘謖安只是躲避。
畢竟如果再回頭,擋下這一劍,梁嘉俊便會被溫俊如洞穿心臟死去。
“徐佐絝,開啟通道。”餘謖安冷冷地看著天上的二人。
手中的劍,挽了個背劍花,向著兩人重重揮出一劍。
劍氣有強橫。
所過之處,建築倒塌,樹木翻轉。
面對強橫的劍勢,陳倚玉和羅碧兩人對視一眼,便往後飛身而去。
這樣的劍勢,以他們的實力壓根擋不住,即便能擋下,也是非死即傷。
在兩人沒有跑遠時。
地上傳來了一聲,尖叫聲。
“師姐!”
聲音短而促,這讓陳倚玉停下了腳步,他回頭便透過撲面而來的劍意,看到了餘謖安正拎著蘇子清的前襟。
對於一旁的冷凝她就像是看不到。
“老倚!”羅碧察覺到了陳倚玉的行動,也停了下來。
這樣一停,也就只能是硬著頭皮抵擋了,兩人運轉身上的靈力,硬生生地擋下這一擊。
“該到你了。”餘謖安拎起蘇子清,聲音裡懶散,神情不見任何倦怠之色。
就像剛剛跟陳倚玉和羅碧兩人打架的,不是她。
而此時的蘇子清,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移了位一般,右肩上的血,染紅了一片衣襟,嘴角還流著血。
盡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子,嗤笑一聲,隨即便向餘謖安的臉上吐了一口帶著血的口水。
無錯書吧餘謖安的反應極快,側頭奪過。
隨即將手中的人,再次扔到地上。
與此同時,天上的三道靈力相撞,發出巨響,周圍的東西都被衝撞得乾淨。
幻宗上,不時有驚呼聲傳來。
餘謖安再次一步步走向蘇子清,臉上多了冷意,緊緊地捏緊了蘇子清的下巴。
“很快,你所喜愛著的這個世界,就是我了。“
聽到這話,蘇子清嗤笑,隨即又轉為了放聲大笑,語氣裡滿是譏誚,“小偷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情不會被發現,總是幻想自己能成為盜神之神,怎麼也不找個淺水灘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餘謖安俯身湊近蘇子清的耳邊,“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得到這個世界的。”
也就是此時,溫俊如向著餘謖安捏了個訣,無數的冰稜直衝餘謖安。
然而這些冰稜,在離餘謖安還有三尺的時候,直接化成了粉末。
“不過如此。“
餘謖安拎著蘇子清的衣襟,側頭看著一旁溫文儒雅的溫俊如。
眼底滿是不屑。
“大家姐,走了。“徐佐絝的旁邊出現了一個傳送通道。
他此時正扛著梁嘉俊在入口處,“再不走,又甩不掉這些麻煩的烏蠅了。”
餘謖安看了眼徐佐絝後,帶著蘇子清率一瞬間到了傳送通道。
徐佐絝先是一愣,“大家姐?”
“走。”餘謖安是知道徐佐絝不理解的,但是她並沒有解釋些什麼,而是讓人走。
她側頭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唇邊盡是嘲諷之意。
隨即便踏入了通道。
不遠處,接下餘謖安一劍的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陳倚玉捂著胸口,冷眼地看著通道口。
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飛身衝過去。
然而才到傳送通道口處,通道便關了。
一時間,陳倚玉的臉色極其難看。
而羅碧也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原本束著的青絲,已然披散。
一瘸一拐地走向陳倚玉,“老倚?”
陳倚玉並未回答羅碧的話,緊握著拳,指節被握得發白。
看著陳倚玉的模樣,羅碧終還是閉了嘴,選擇去看看一旁的溫俊如。
溫俊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只是他的情況比起在現場的其他三位好那麼些。
“羅長老,你沒事吧?”溫俊如上前,扶著人。
“我還好,你沒事就好。”羅碧嘆了口氣,沒有想到那麼多年不下山,一下山就遇到個強敵。
看來山下的高手很多。
“說,你師姐被帶去哪兒了。”陳倚玉的聲音含著冷意,斷絮劍架在冷凝的脖子上。
冷凝看著臉色陰沉的人,不見害怕,也不見動作。
“你去不了。”
“為什麼會帶走她?”陳倚玉對於這個事情並不是很瞭解。
但是有一點,他能猜到八九分。
蘇子清離開清遠宗跟眼前這個叫冷凝的,還有剛剛那三個人有關。
上次蘇子清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都要用天雷劈那個人女人。
所以,蘇子清身上有什麼,是這個那個女人想要的。
冷凝看著陳倚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盯著他。
“不說?”陳倚玉冷笑,“那就搜魂了。”
搜魂二字一出,饒是一旁的羅碧也是愣了一下。
搜魂會對修士造成極大的傷害,即便是魂力強的人,都有可能被搜魂後變成傻子。
這是?
羅碧看著陳倚玉,其中的眼神複雜。
冷凝只是緊緊地盯著陳倚玉,許久後,才說出了一句話,“你似乎對我師姐有好感?”
這話只是讓陳倚玉的心頭跳了跳,但臉上並沒有特別的變化。
看著臉上沒有任何神色的人。
“我猜錯了麼?”冷凝嘆了口氣,“兩個可憐人呵。”
然而,在她說完這話時,陳倚玉已然捏訣。
“不用搜了,你搜不到的。”冷凝臉上都漠然。”
她一個異界魂,雖然只是藉著這個世界的身體而生。
但是她的魂體,還是有被主神遊戲的主神下過禁制。
為了就是在這樣的世界,被發現所有的真相。
畢竟是有過先例。
正如冷凝所說的,陳倚玉並沒有搜到任何的東西。
他皺眉看著冷凝,劍已然在脖子上留下了血痕。
“說,你們什麼關係?那三個人,是做什麼的?”
冷凝嘆了口氣。
“說了,你也沒有什麼能做的。”
“知道得那麼多,還不如不知道。況且她已經被清遠宗逐出師門,你還是清遠宗的弟子,她的生死,與你與清遠宗無關。”
像是要驗證冷凝此時此刻的心情一般。
天上突然就開始下起了雨。
春末的雨。
衝散了原本有著的悶熱,但是衝不散的,確是心頭上縈繞不散的疑團。
最終還是陳倚玉收了劍,先離開了這裡。
羅碧和溫俊如看著陳倚玉遠去的背影,只是對視了一眼。
幻宗的春雨下得很大。
清遠宗上的雨也未見弱勢。
顧青站在門口,看著茫茫的雨幕,嘆了口氣。
終於是,到了這個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