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錢。”一旁將幾個房子炸掉,點燃的謝堂燕,手裡的雷火沒有消失。
“師伯你是好人!”聽到這話,韞玉心中的不安減半。
將手中的火把,一把放在謝堂燕的手裡,滿眼滿臉都是感動之色。
握住謝堂燕的手。
“像您這樣的好人就該早日飛昇,成就大道!心想事成!”
謝堂燕唇邊的笑意壓不住了,輕輕點頭。
“好,借你吉言。”
“飛個錘子啊!”從火裡狂奔出一個人,只見那一身青衣被燒得黑乎乎的,臉上黑灰,頭髮還有點被燒焦,微卷。
但是顯得她的眼白,非常白,她一邊從火裡狂奔出來,背上背了個人,兩隻手一手拎著一個。
“誰炸的?”一邊喘氣,一邊怒吼。
風吹起了蘇子清那已然灰撲撲的衣角。
真是好不狼狽。
看著狂奔而來的蘇子清,一旁的韞玉和冷凝齊齊對視一眼,然後伸手指向一旁站著的謝堂燕。
“他!”
聲音是多麼地不約而同。
這一刻,同門情誼。
就像天空中的灰,一吹就散。
謝堂燕回頭掃過一旁的冷凝和韞玉。
然而在看過來的時候,兩人皆別過臉,不看謝堂燕。
謝堂燕最後視線停留在韞玉的臉上,一時間無奈地搖頭。
蘇子清跑到幾人前面,將手中的花安和花珏放下,然後再將背上的百里仲放下。氣都沒有喘幾口,一個箭步上去,揪住謝堂燕的衣襟。
“我不是說了,等我出來再炸麼?你瞎還是聾啊?”
“還飛昇?你飛個錘子!揹負著三條無辜的生命,還想飛昇,你就等著被天雷給劈傻吧。”
“真是談戀愛談傻缺了。”
突然被一頓輸出的謝堂燕這下沒有回懟蘇子清。
因為這個事情,不僅僅是他的鍋,還有韞玉的。
然而這個事情,其實也怪蘇子清沒有說清楚,導致差點被炸沒。
四人在進幻宗之前,冷凝透露過,幻宗已然被餘謖安控制。
其中她們的隊友花珏已然被囚禁。
商討過怎麼營救。
無錯書吧最終決定謝堂燕在幻宗另外一處引起混亂,然後由蘇子清進去將人救出。
等蘇子清出來後再炸了囚禁處。
後來路上變成了,等蘇子清在使用了某個符籙的時候,從外面引天雷火炸了這個出口。
只是沒有想到,蘇子清這次進去,提前用了天雷火。
還好在炸下來的一刻,蘇子清也到了門口,只是沒來得及,完全跑出來。
看著蘇子清的模樣,在場的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虛。
作為唯一的背鍋人—謝堂燕。
這個鍋真的是又黑又大。
“哼。”蘇子清冷哼,鬆開了謝堂燕的衣襟,看向冷凝,“看看你的同伴。”
冷凝這才有點不太好意思,上前檢查花珏的傷勢。
而蘇子清也沒有再繼續罵謝堂燕,去了一旁檢查百里仲的強勢。
不把脈還好,這一把脈,整個人都愣了。
百里仲的經脈全都被靈力逆衝,殘破不堪。
“牛啊。”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是把脈的蘇子清還是感嘆了一句。
“咋了?師尊?”韞玉看著臉色蒼白的百里仲,又聽到師尊這話,不是很理解。
“百里叔的情況,比你當初嚴重十倍。”蘇子清表情嚴肅。
?
那為什麼會說牛?
韞玉有點跟不上蘇子清的腦回路了。
一旁見狀的謝堂燕給花安把完脈,餵了丹藥後,也過來給百里仲把脈。
在摸到百里仲脈的後,謝堂燕的臉色極為凝重。
這樣的脈象,怕是一身修為都毀於此了。
“不知道碧玲瓏能不能修復了。”蘇子清一旁嘆氣。
嘆完氣後,蘇子清從乾坤袋裡掏了張傳音符。
“師尊?”韞玉看不是很懂,迷惑地看著師尊的行為。
“哈?”蘇子清歪著頭,看著一臉不解的韞玉,“我不是燒了他哈,雖然他聯合師叔打得我半個月起不來床,但是我是好人。”
……
傳音符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明顯是聽到了後面的一句。
“有什麼事?”符的另外一頭傳來了訊息。
顧青在清遠宗的主峰裡處理著門內的事情,突然與蘇子清的傳音符亮了,也沒有猶豫,一下就連線了。
誰知道,剛聯絡上,就聽到這樣一句話。
“啊,師叔。”蘇子清語氣依舊如常,“兩個好訊息兩個壞訊息。”
“說。”顧青對於蘇子清這樣的說話方式已然習慣。
聽著符那頭傳來的訊息,蘇子清也不惱。
“壞訊息是,謝堂燕把幻宗炸了。”
蘇子清的話一出,韞玉和冷凝齊齊轉頭看向一旁的謝堂燕。
而另外一頭的顧青,心頭微跳。
這話雖然輕巧,背後的含義太多了。
“好訊息是,威明神武的我阻止了他繼續犯大錯,在我的勸說下,他決定賠錢了。”
“壞訊息是百里叔我找到了,他的全身靈脈逆衝破敗不堪了。”
蘇子清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
“好訊息是,他還活著,可能碧玲瓏還能搶救一下。”
“大概就是這麼多,現在要將百里叔送到清遠宗麼?“
這個確實也是最好的辦法,畢竟幻宗已經在餘謖安手裡。
“送回來吧。”符籙另外一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出這話。
在這話說出後,韞玉的身上飛出一張符籙,符籙在半空中燃燒了,憑空出現了一個通道。
“韞玉,你帶回去。”蘇子清吩咐。
“師尊?”韞玉不想這樣就回去,眼巴巴地看著蘇子清。
“我斷後。”蘇子清摸了摸鼻子。
“那你也跟著回來麼?師妹們都很想你。”說到這裡,韞玉低了眉。
“回去”蘇子清揚起個笑,“我蘇子清一言九鼎,說回去就回去。”
“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蘇子清回頭看著一旁的冷凝。
冷凝搖頭,“我如果跟你們回去,那麼她們就有藉口,下一步找上清遠宗。”
“她們雖然不能大肆屠殺清遠宗,但是要殺一兩個修為高的,擾亂人心,還是可以的。”
“況且,餘謖安現在的實力,真的出來了,估計天道也奈何不了她。”
“那就先把百里仲送回宗門,讓師叔定奪。”謝堂燕開口,“我不信,她真的能屠盡修仙界。”
“但最起碼,別讓幻宗散了。“
幻宗如果就此分崩離析,這個修真界肯定會動亂一陣子。
先不說其他宗門會不會來分一杯羹,有可能各城池的主事人都敢動歪心思。
“幻宗主心骨還是得在,至於長老們,我似乎沒有見到。”韞玉自然也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弊。
“所以你趕緊把人帶回去,讓掌門給治療好。”蘇子清嘆氣,“百里叔知道的更多,只要他醒來,這樣其中的細節,也就更明瞭。”
“況且此地不宜久留,特別是你們。”
“不過花珏這個模樣,估計也沒辦法做事了。”蘇子清看著冷凝,“我如果是你,會讓花珏也去清遠宗療養一段,這樣有利於後面。你們工作的發展。”
“這……”冷凝還是猶豫。
“我不知道你們的對抗賽到哪兒了,但是少一個花珏,決定你們勝算的突發性,就不一定了。”
“你們已經等了半年,再多幾天也不是什麼大事。”謝堂燕開口,雖然他不想搭理這人,但是現在不是再猶豫的時候。
冷凝看著蘇子清,良久才點頭。
“師兄,你幫忙帶兩個,韞玉帶不了那麼多。”
蘇子清抬眼掃過一旁的百里仲和花安,最後看著謝堂燕點頭。
謝堂燕自然是知道蘇子清的意思。
現下他和韞玉要是被看見,那麼幻宗弟子不出三天,必會出現在清遠宗大門,要求說法。
韞玉一開始是擔心蘇子清又跑了,不回去。
久別重逢後的相聚,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短了。
只是聽了一番分析後,心中也是明鏡般。
點了點頭,將地上的花珏抱起。
謝堂燕並沒有猶豫,拎起地上的兩人,與韞玉一前一後進了傳送通道。
就在謝堂踏入通道後。
蘇子清也準備回清遠宗再看看,然而一道破空劍意直衝而來。
目標是在外的冷凝!
“炸了我的地就想走?”女子聲音裡帶著嘲諷,“你問過我的劍了麼?”
“我想走就走,關你屁事。”蘇子清身法極快,抽出幻影刀,將冷凝拉到身後,抵擋餘謖安的一劍。
“還你的地?”蘇子清嗤笑,“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臉是不是比鐵皮還厚?”
“活在陰暗裡的臭蟲,出來就想找存在感?在陰暗地爬行了那麼多年,終於是捨得行走在陽光之下?”蘇子清吃力地抵擋著這一擊,嘴上卻不忘嘲諷,“呀,還得頂著一層過濾陽光的臭殼,不然還不敢出來。”
“你活著真累,不像我,都不用躲躲藏藏,每天大大方方,吃吃喝喝。”
餘謖安是兩個對抗賽組中,唯一一個以實體參加比賽的人。
所以沒有信仰之力的掩飾,她會被天道察覺,甚至抹殺。
至於其他五個任務者,都是以靈魂投入這個世界的某個人身上。
因為有原住民的身體作為掩飾,所以天道並不能察覺到他們的異常。
“哼。你一個註定的祭品,不是更加可憐?”餘謖安並未有發怒,反唇相譏,“被最親的人陷害,一次次推向深淵。”
“你又知道?或許我本身就是願意的呢?你的話比你的心眼還讓人吃驚。”
蘇子清運轉全身的靈力,在靈力的影響下,幻影像是活了一般,纏著餘謖安的劍在往上爬。
“雕蟲小技。”餘謖安眯眼看著向自己而來的兩條蛇。
只是轉動手中的劍,原本氣勢洶洶而來的兩條蛇,一瞬便被打散。
然而餘謖安手中的劍並沒有停下,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便向蘇子清刺來。
蘇子清一個翻身,堪堪躲過一劍。
與此同時,冷凝也持刀劈下。
餘謖安已然合體期修為。
蘇子清只是化神,加上體內已然是五靈根,以及之前神獸麒麟打入她身體裡的那一絲神力,才堪堪接下餘謖安一擊。
只是那一擊下來蘇子清感覺到要見自己太奶了。
只是咬牙強撐罷了。
而冷凝只是元嬰中期。
沒有等冷凝靠近,餘謖安又揮了一劍,這一劍讓冷凝整個人還沒有靠近,便飛了出去。
整個人撞在了一座閣樓上,閣樓上的兩面牆都被洞穿。
剛剛那一劍,直接摧毀了幻宗的一棟建築。
看著轟然倒塌的三層閣樓,蘇子清心中只覺得惋惜。
那都是心血和錢。
然而沒有等蘇子清再次感嘆,一道道的劍意都直往她撲來。
蘇子清自知自己是接不住,足尖點地,身形在空中躲閃。
用足了十足的靈力,才堪堪躲過。
然而劍意過處,樓閣倒塌,大樹傾倒。
看上去,比她們炸了的那幾間更慘。
“太慘了。”蘇子清搖頭感嘆。
然後沒有等她再說下一句,餘謖安已然持劍過來了。
速度太快了。
蘇子清內心暗叫不好,身形閃躲,卻沒有閃贏,餘謖安的劍已然插入蘇子清的右肩。
“還挺快,差點你就永遠留在這裡了。”餘謖安的聲音裡多了些懶散的味道,說話的語氣也是柔和的,“看來,你還是有兩下子。”
在餘謖安想把劍徹底洞穿蘇子清的右肩,順勢將其右肩削下時。
一個紅色的球突然朝著餘謖安飛來。
那個紅球還發出了。
“啊啊啊啊——”的聲音。
聲音中夾帶著淒厲。
餘謖安的反應也快,只是左手抬起,手掌向著紅球飛來處,紅球便停止在了空中。
“大家姐,嗚嗚嗚,他們好衰的。”紅衣的徐佐絝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大姐,哭訴道。
順著紅球飛來的方向看去,餘謖安就看到了那個長得好看的男子,手裡拿著把劍,凌空而立,正冷眼地看著她,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沒有等餘謖安說什麼,陳倚玉已然持劍衝來。
而餘謖安只是冷笑,從蘇子清的右肩上拔出了劍,轉而對上衝來的人。
劍被拔出的一瞬間,蘇子清感覺到了鑽心的痛,但也咬牙認主。
右手持刀,朝著餘謖安也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