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跟著導航開，慢慢進入一片別墅區，臉上並未表現出過多驚訝，其實也能猜到程式現在住在這兒——靳家。

至少他很開心，程式能夠告訴他。

這個意味著什麼安書比誰都清楚。

送程式到了靳家安書就離開了，他並沒有去靳家的打算，程式看得出來，也沒有挽留他。

只是他們誰都沒注意二樓窗戶那裡的目光。

程式抱著貓就進了房間，令人驚訝的是靳嚴也在，只不過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現在回來了？”靳嚴這幾日回來的都挺早，可是從來沒有在白天回來的時候。

“剛剛送你回來的是誰？”靳嚴聲音冷冷的，仔細聽甚至還帶了質問。

程式也沒打算瞞著，淡淡回道：“安書。”

靳嚴皺了眉頭：“怎麼又是他？”雖然已經知道了他們關係，程式也已經和他說過，可他就是……

程式：“因為只有他。”

靳嚴幾乎是立馬反駁：“我也可以。”

程式：“……”莫名其妙。

靳嚴說過之後也反應了過來，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默默閉上了嘴，畢竟，他昨天還在跟另一個人在一起。至於今天為什麼又質問起程式，不還是因為“心虛”怕昨天的事情程式誤會，怕程式今天找別人就打算離開……所以才急切的……

“怎麼了？”程式突然開口。

靳嚴：“沒什麼，今天要去參加晚宴。”

程式：“好。”

靳嚴：“你一起去。”

程式：“啊？”怎麼又要我去？

靳嚴：“衣服什麼我都準備好了，等會兒楊助理就會來。”說完靳嚴就出了門，不給程式一點反駁的機會，好像是怕聽到他的拒絕似的，隨後又喊道：“我在樓下等你。”

彼時靳嚴坐在沙發上，望著樓上，他想：安書都可以帶他去宴會，程式不能拒絕他，不能。

還有——今天他要讓程式知道自己的態度。

等了很久，楊助理也已經到了靳家。

靳嚴心裡越來越沒底，程式怎麼還不下來……

終於，靳嚴站起身就要上樓時程式開門出來了，身上穿的是自己為他準備的衣服。目光觸碰，靳嚴的心又跳動起來……

程式願意和他一起去。

到了宴會，靳嚴一如既往的進門就是焦點，不同的是，這次再有人看向他身邊的人時，他會說：“這是我的伴侶，程式。”

程式有些怔愣，靳嚴說得這麼直白乾什麼？人家壓根兒就沒問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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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學著靳嚴笑著招呼了那些人。

可靳嚴就是這麼說了，每個向程式投來探究目光的人，都無一例外得知了靳嚴身邊的是他伴侶，他的伴侶叫程式。

一波又一波人，這回程式依舊想遁走，卻不被靳嚴允許了。

終於，他們這邊人少了些，靳嚴這才開口：“你剛剛說想去廁所？”

程式點點頭：“嗯。”

靳嚴自然地放下了酒杯，說：“走吧，我陪你。”

程式嘴角抽了抽，開什麼玩笑，這是要陪自己上廁所？程式可沒有上廁所的意思，只是剛剛想要離開罷了。

靳嚴這邊還在說：“你不知道廁所在哪，走吧。”

程式：“……”我確實不知道，也確實沒打算去。

靳嚴：“愣著幹什麼？”

程式：“啊，哈哈，沒事，走吧。”說都說了，怎麼著還是要去。

結果就是個轉身的功夫，又有人來到他們面前，“哎呀，小序啊，捨得出來啦。”

是程父。

這人臉上壓不住的笑意，他今天剛到宴會就聽說靳嚴把家裡那位帶上了，誰去都要介紹一下，叫什麼……序。

程父剛開始還有些不信，只是又聽到些人談，再看到靳嚴身邊的果真是程式。心下別提有多開心了，這不是靳嚴承認了程式這小子嗎，沒想到這程式那麼會勾引人，靳嚴這麼討厭程家都能讓他把靳嚴拿捏嘍。

等他們身邊人少了，程父就迫不及待上去了。

……

程式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厭惡，對，眼前這人是他親生父親，可程式也不是會被這些絆住手腳的人，他有自己清晰的態度，這人的所作所為他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他不是自己父親，程式比誰都清楚。

靳嚴有些訝異程式的目光，但還是為此側身擋過程式，依舊帶笑只是語氣有些冰冷，他向前來的程父說道：“嗯，以前他都不願意出來。”

程父聽了笑得更開，這話給足了程式臉面，誰不知道靳嚴以前是因為不喜歡程家才不願帶程式出來，這會兒說這句，意思不是很明顯嗎。

程式睜大了眼睛看他，好像在說：開什麼玩笑呢？

“小序啊，這可不行，以後要多多出來，見見世面也好。”程父喜笑顏開，說著就要伸手去拍程式肩膀。

程式閃了下，程父拍了個空。

而目睹一切的靳嚴收斂了笑意，眸色深深，他徹底明白——程式是厭惡程父的。

自己……

“抱歉，我們還有事，恐怕要先離開了。”靳嚴聲音凌冽，沒了笑容之後那張臉也變得可怕。

“那樣啊，這……那以後我再邀請小序來家裡坐，哈哈，多坐坐，都是一家人，也不見你回程家看看。”程父臉上有些不好看，可還是不能說什麼怪罪的話。反正他拿捏得了程式，也不怕丟了這一會兒。

程式眼裡逐漸浮現一片悲涼，看他那一副算計的嘴臉只覺著可笑，他的慾望算計此時都難以遮掩。

他為鍾玲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