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程式睜開了眼，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那個製造聲音的身影轉過來，“醒了？可以再睡會兒。”

是靳嚴，這時他正要上床。

程式又拉起被子將頭矇住，靳嚴此時卻開口說話：“是扭傷，沒什麼大問題，但還是留了一夜。”

程式：“……”又是沒頭沒尾的話，靳母扭傷？和我解釋嗎？跟我有什麼關係？留你和方池一起是吧。程式這樣想著，卻還是儘量壓下心底不明的情緒。

靳嚴靠近了程式，一把抱住，“現在才5點，睡吧。”

程式掙了掙，沒掙開，或許是靳嚴用的力氣太大，又或許是他用的勁兒確實小，總之他們就這麼睡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透了，程式還被錮著。微微挪動身子，他想不動聲色地出了這個懷抱。

可只是這麼一動，靳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不睡了？”

帶著一點早晨的沙啞。

程式抬頭看向他，那雙眼裡清明的很，不見一絲睏意，也不知道醒了多久，又看自己挪來挪去了多久。

“上廁所。”程式邊說邊扒開了靳嚴的手臂，醒了還不直接撒開？看自己怕他醒扭來扭去好笑？

靳嚴的懷裡變空，目光暗了暗，望著程式的背影走遠。

思緒也跟著飄遠……

程式的手心還有一處煙疤，還有手腕處。靳嚴眼底顯出一抹苦澀，他現在只知道一個疤的來源，為什麼？靳嚴他也想不明白，怎麼一個人的身上會有這麼多的煙疤？怎麼會呢？

可程式還沒打算跟他說，不過他似乎能明白那是為什麼，所以他想一點點讓程式知道他是可以傾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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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來，可是他和方池一起走了，當然其中有程式將他往外推，所以自己生氣的原因，可無法否認的是他一夜未歸，況且程式已經看到了那張照片，那他會怎麼想呢？

所以靳嚴一大早就趕回來靳家，在程式剛睜眼時，就迫不及待似的要告訴他原因。

可程式會信嗎？

不知道，靳嚴有些懊惱。

程式從廁所出來，靳嚴已經穿好衣服了，見到程式就站了起來，好像在刻意等著他似的。

“我要先去公司了”靳嚴定定地看著程式，又道：“昨天是被留下來，沒機會回來。”

“哦，這樣啊。”說是這麼說，程式想的是怎麼又說了一遍，但眼中還是染上了笑意。

靳嚴注意到了，眉宇間也輕鬆了許多，剛要再開口。

“喵。”一聲短促的貓叫從窗簾那邊傳來，靳嚴一直沒注意那邊什麼時候多了這些東西。

小貓應該是睡醒聽到程式的聲音叫了一下。

然後靳嚴就看到一隻純黑色的貓慢慢走向程式，蹭起了他的腿。

靳嚴：“這是什麼？”

程式：“貓啊。”

靳嚴撫了撫額頭：“我是說你什麼時候買的貓？”他從來沒養過這種東西。

程式蹲下身摸摸貓頭：“昨天，撿的。”

靳嚴的太陽穴突突跳，他伸手揉了揉：“撿的？”

程式也不摸貓了，抬頭直視他：“是啊，昨天家裡就我一個人。”

靳嚴頓住。

程式又補充道：“哦，以前也是，有點……孤獨，你知道嗎？”

靳嚴抿了抿嘴。

程式：“當然，以後可能也會和現在……”語氣裡好像自帶傷感bgm。

“不會，你想養就養吧。”靳嚴及時打斷了程式，看了看那一團黑色的貓，他又開口道：“不過你要注意些，帶它去處理一下。”頓了頓，靳嚴的眼神有些飄忽，好像在不好意思，他又說：“小心些，別被他抓傷了。”

“知道了。”程式說：“快去公司吧，別遲到了。”

待靳嚴離開後，程式摸了摸貓腦袋，耳邊是呼嚕聲，想起靳嚴剛剛那副模樣，他抿了抿嘴角，身體輕顫，最後忍了許久的笑聲還是從嘴邊溢位來。

“你就好好待在這吧。”程式跟小貓說。

“喵～”

……

小貓就這麼被安置了下來，安書鬧著要程式帶去他家，卻因為小貓還沒打疫苗次次落空。

程式：“今天就去打疫苗了，沒關係，再等等。”

安書：“我去找你，我跟你一起陪它打。”

最後，是安書載著他到寵物醫院去了。

回去的路上安書笑著和程式說：“你竟然比我先一步養貓，我不久也要領養一隻。”

程式笑笑：“領養？好啊。”

安書車速放慢了些，最後遲疑道：“程式，我送你到家吧，你現在住的地方。”

程式身子微微僵硬，躊躇了一會兒，可隨即又想到：也是，他現在再怎麼瞞，安書怎麼著也應該知道他住哪裡了，畢竟靳嚴剛見面就那樣說他們的關係，只不過程式一直在避免，所以安書也心照不宣地不提。

安書看程式這邊遲遲沒有回應，他又若無其事地開口：“那什麼，沒事，哈哈哈，我就是想你還要帶著貓不是。”

“我給你發個位置”程式說：“我現在就住那裡。”

他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程式釋然一笑，沒有，彼此最難堪的日子都見證過了，一直以來，只是程式不知什麼時候豎起來的高牆在阻隔罷了，安書在外面，他在裡面，現在，安書想極力翻過來，很幸運，程式在下面接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