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怎麼結束的？程式沒有拿煙。

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

可是程式又想到再次遇見他們時……

還是握了握拳，最後他壓低聲音問道：“咱們能壓得住他倆嗎？”

靳嚴眼睛眯了眯，勾起嘴角，“當然。”

於是程式拿起桌上的酒水就潑向鄭禮，後者溼了滿臉，剛要開口卻被靳嚴瞪了回去。

程式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興奮的。

他想，自己也是要瘋了嗎？

自己現在算什麼呢？仗著靳嚴……

又怎麼樣？他笑起來，拿起了一瓶酒，並沒有直接倒在鄭禮身上，而是一杯一杯地潑。

好笑，但程式能感受到快意。

旁邊季墨真看得直皺眉頭，程式這邊潑累了就看向他。

只是沒有再笑，也沒有廢話，他直接一拳打在了季墨真臉上。

季墨真惱怒，下一秒就要還手，靳嚴一腳踹了上去。

程式看到季墨真趴到座位上，這場景……

他又咧嘴笑了，以前不也是這樣？季墨真在打他，自己被架起還手的話就會有人來踢踹。

現在——他成了站著的那方，看向那張憤怒不甘的臉，程式又是一拳，很好，感覺很好。

……

最後兩人都灰溜溜走了，包廂內還剩程式和靳嚴。

這下平靜了下來，程式反而沒有再看靳嚴，剛剛那副有些癲狂的模樣，現在，怎麼……面對？

心中情緒翻湧，想到靳嚴今天這麼做，說的這些話，程式的心也要跳出了胸腔。

他低著頭看不清情緒，靳嚴反倒湊過來，嗓音溫沉暗啞，他說：“程式。”

程式被迫直視靳嚴，不知是剛剛那番動作下來激動的還是怎麼，眼圈竟然紅了。

他微微偏頭，低低的“嗯”了聲。

莫名的情愫又在心中滋長，抓撓著程式。

這時包廂的門卻被敲響了，兩人都沒有去開的意思，可不一會兒又傳來敲響聲，靳嚴黑著臉去開了門。

“真是你，來了怎麼不和我說？敲這麼久才來開門，幹什麼呢？”段乘伸長了脖子去瞅，包廂裡還有一個人呢。

他拍了下靳嚴，揶揄地說：“我說幹什麼呢。”段乘並沒有看清程式的臉，“原來在這幽會呢。”

“滾。”

“哎呀，別啊，是不是兄弟？不是方池說看到了你我今天壓根兒不知道你來，太不夠意思了吧。”

程式聽出來了段乘的聲音，默默捏緊了拳頭，剛剛的情緒退了一大半。

靳嚴的聲音響起：“沒事，改天再見。”

說著就要關門，結果被段乘堵住，“今天我們都在呢，來啊，一起喝一杯去，走。”

“不去。”

程式看到段乘湊近了靳嚴，“我不是說了嗎？方池也在。”

這下程式徹底迴歸平靜了。

他們說些什麼程式沒有再注意，只是盯著剛剛潑鄭禮時留下的酒漬，剛剛的行為突然變得好笑了起來。靳嚴身邊的人幾乎都知道他喜歡方池，靳嚴如今這樣對他是什麼意思呢？愧疚？

自己倒像是仗人勢的小丑了。

不知他們又說了什麼，再回過神，靳嚴已經到了程式面前。

“走吧。”靳嚴說。

段乘還在門口，所以是走去哪？

“回去？”

“不是，是……”

“我知道了。”既然段乘還在門口等著，那麼就是他說服了靳嚴去他那邊。那群兄弟……

程式握緊了拳頭。

程式出現在段乘視線中時並未從他的眼中看到驚訝，想來是剛剛靳嚴已經告訴了包廂裡坐著的是誰。

奇怪的是段乘沒有再用戲謔的目光打量他，只是會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

程式沒有放在心上。

段乘在的包廂離他們不遠，難怪說是看到了靳嚴。

……

“來了啊？”

“怎麼這麼慢。”

“快快，坐這來。”

“方池在這，他會坐你那邊嗎？”

“哈哈哈……”

幾乎是靳嚴一出現包廂裡的注意力都到了他身上。

程式眼角抽了抽，方池在這還把自己帶過來做什麼？對比一下我們嗎？

他本想從那倆後面側著溜進去結果被段乘推上前，“今天來了位特殊的人。”

真想給他也來一拳啊，程式皮笑肉不笑。

靳嚴這時也站在了他身邊，在那群人說話前開口：“別起哄。”轉而低頭看向程式，說：“跟我坐一起。”

段乘愣了愣，隨即開口活躍氣氛，“那是，你們什麼關係，一定讓他跟你坐一起。”他轉頭看向包廂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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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式跟著靳嚴坐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

段乘進了人群，不知道說了什麼，又回到了靳嚴旁邊，不一會兒還是有旁邊的人拿酒過來，“必須喝一杯啊，來這麼晚。”靳嚴點點頭接了過來，象徵性喝了一口。程式拿著手機在看，那人又拿起一杯酒，“怎麼還玩手機？你也來一杯。”頓了頓，這人竟然笑了起來，“這是段乘專門拿來的好酒，你恐怕還沒……”

“他不喝。”靳嚴伸手將快懟到程式眼前的酒杯拿下，滿滿一杯，然後“砰”地一聲放到了桌上，冷冷道：“還有，別再說沒意義的話。”

靳嚴的心情煩躁，這樣的場景會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上次他帶程式來的冷眼旁觀。他餘光看向程式，那人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開玩笑而已，阿嚴你也是，這麼大脾氣嗎？”方池這時候過來，段乘給他讓了位子，他就這麼坐在靳嚴身邊。

方池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眸色溫潤如玉，言談舉止得體大方，程式眼波盪了一下，方池放在這裡還真是突兀啊，和這群人成鮮明對比了。

他彎了嘴角，連段乘這種人都願意給他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