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煙贏來的錢,總共三十萬,沈淵都給了她。
南煙詫異的抬眸看著他:“你都給我啊?”
男人低沉的眸凝著她,嗓音有磁性:“不想要?”
她眼中露出了金錢般的滿足,無比喜悅的點頭:“想!想!想!”
她抬手摟住他的脖頸,笑的很是漂亮,在男人唇上落了一吻,眸子裡盛著盈盈秋水,嬌柔的說:“沈爺,你對我真好。”
沈淵唇角微揚,笑容一閃而過,頃刻間又恢復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謝熯都看直了眼,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
等林若若去上衛生間的時候,謝熯湊過去問沈淵:“大哥,你真喜歡上這女人了?”
沈淵身子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否認:“沒有。”
謝熯眸子微深,隱約有些擔心,怕這女人影響到沈淵:“沒有就好,女人玩玩就好,她一個孤女,給不了你任何幫助。”
在這條道上混的,男人想要混的風生水起,除了靠拿命拼,必要的聯姻還是需要的。
他大哥以後娶的女人要麼是黑道老大的千金,要麼是豪門真千金。
而絕非一個普通女人。
林若若的身份被扒的一乾二淨,能近大哥身的女人,她的背景都得翻過天來仔細考察。
一個貌美的孤女,做情婦可以,絕對不能娶回家當妻子。
男人支著額頭,面無表情的望著林若若離開的方向,沒有把謝熯的話放在耳裡,左耳進右耳出。
謝熯還在他耳邊嘀咕個不停,仔細分析著其中的要害,他們如此的地位絕對沒有到可以任意妄為的地步,多少人想弄死他們想取而代之,更有一群條子虎視眈眈。
他丟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腳步像著林若若離開的方向而去:“我去看看她是不是走丟了。”
謝熯喋喋不休中被打斷,卡了殼:不“啊?哦,好。”
南煙找了個藉口脫身,尋了個理由去衛生間,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目光所及的地方全被她記在了腦海中。
她也不敢跑太遠,怕沈淵起疑。
出衛生間的時候,她腳步就微頓,男人手裡捏著猩紅的菸頭,他靠在牆壁上,側頭眸子微凝著她:“上個衛生間跑這麼遠?”
南煙走過去主動挽住他的手臂,埋怨道:“前面都是人,我不想等了。”
他沒有一絲懷疑,抓住她的手往外帶:“這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別到處跑。”
“小心把命丟了。”
南煙惶恐的點頭,趕緊抱緊他的手臂,看著他,眸子堅定:“我不怕,有你保護我。”
沈淵腳步微頓,回眸看了她一眼,林若若的眸底只映著他一人的身影,他什麼話都沒說,就這麼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怎麼了?”南煙不懂,他為何這麼看著自己,被這麼審視著,她沒有絲毫的慌亂。
沈淵什麼話都沒說,也沒解釋,抓住她的手就走。
南煙看著在前面走著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他抓住自己的手,這就像一條線牽引著在人群中不斷的前進。
沈淵將她帶到了頂樓,這裡有一間包廂,男人把她留在了房間裡獨自出了門。
謝熯抱著一捧花敲開了房門,林若若一開門一捧鮮豔的花就出現在了她面前,男人留著寸頭吊兒郎當的靠在門前:“噹噹噹!”
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把花遞在她面前:“大嫂Surprise!”
謝熯不笑的時候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像個好人,帶著幾分壞,陰沉,眉峰凌厲,眼神有幾分陰騭,俊美的面部輪廓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
他看起來很年輕,今年也不過才24歲,比南煙都大一歲。
他笑起來的時候,像個長得稍微好看的勞改犯剛出獄,笑起來有些令人害怕,有些怪異,越發像個壞人。
南煙望著謝熯,接過了他手中的花,笑了起來,滿眼驚豔之色:“謝謝,好漂亮啊。”
謝熯看見她笑起來特別的好看,大嫂喜歡他也高興,對上那張漂亮的人兒,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他解釋道:“大哥有事去了,讓我來陪你。”
她側身讓他進來,捧著花找了個花瓶插了進去。
謝熯坐在椅子上隨意的聊天:“大嫂,你家裡幾口人啊?”
南煙把花插好:“我是孤兒。”
“啊,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她回頭笑了笑:“沒事。”
他好奇道:“你跟我大哥之前談過男朋友嗎?”
南煙在一旁坐著,搖頭:“沒有。”
“為什麼?”
“沒有時間談,都在賺錢。”
“我得養活自己。”
這話不假,南煙之前都在部隊,要麼在學校裡都是隻有書本和成績,還有不斷跳級,她對談戀愛不感興趣。
也對一群幼稚的同齡男生不感興趣。
謝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給她倒了一杯茶,茶水嫋嫋升起:“巧了不是?我大哥的初戀也是你。”
南煙怔愣,她不信。
對於沈淵這樣的男人,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女人?
南煙是會讀書,但不代表她就對感情和男人一竅不通。
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有權有勢,有顏,還有一定的地位,有的是前仆後繼的女人追他。
謝熯勾唇一笑:“別說你不信,其實我也不太信。”
“像我大哥這樣的男人,身邊應該圍繞著一堆女人才是。”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他有些惡趣味的湊進南煙,悄咪咪的開口:“你們第一次在床上那啥的時候,他是不是特別速度,嗯?”
他越發好奇,口無遮攔,眼底蠢蠢欲動有些興奮:“三秒有嗎?”
南煙聽懂他在說什麼,一張臉頓時爆紅了起來,火燒的厲害,臉頰一片滾燙。
謝熯看她臉色就知道了,他笑道:“你恐怕不知道,我大哥把初夜獻給了你。”
南煙抬手喝茶掩蓋住了自己的羞恥,岔開話題:“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謝熯躺在沙發上:“不知道,聽說又抓到了個條子,估計得審問一段時間。”
南煙眸子微頓,她抬頭好奇道:“條子?”
她特別詫異:“居然真的有?”
謝熯覺得他大嫂真單純可愛,他笑道:“當然,跟電視上一樣。”
“怎麼抓到的?”
她一臉驚訝的盯著謝熯看:“男的女的?會像電視劇裡那種飛簷走壁嗎?”
謝熯看她眸底瀰漫出來的好奇和興奮,覺得現在的小女生真是什麼都好奇,也太單純了。
“男的。”
謝熯也覺得自家人,也覺得沒什麼,便說了,眼中憋著一股陰騭:“偷楊老大的秘密檔案被告發了。”
他冷笑一聲:“人當時差點沒被打死。”
南煙喝了一杯茶,眼睫微垂:“那你們會怎麼處理他。”
謝熯語氣淡薄:“抽皮扒筋問個底朝天,然後丟去餵狗。”
謝熯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太血腥了被嚇得,解釋道:“大哥不會動手,楊老大會慢慢折磨死他。”
之後謝熯看她臉色不太好看,也沒繼續這個話題,扯七扯八的聊,氛圍逐漸好了起來,把南煙逗的哈哈大笑。
沈淵回來的時候,南煙坐在沙發上盯著進來的男人看,她走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明顯聞到他身上帶了一些血腥味,她仰頭看著他,面色晦暗。
沈淵一進門見她這麼盯著自己,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怎麼?”
她撇嘴,肚子咕嚕嚕的叫:“我餓了。”
沈淵解開外套丟在垃圾桶裡,看桌子上的飯菜她動都沒動,微微皺眉:“等會帶你去吃。”
他進浴室洗漱了一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帶著南煙出門吃東西。
自那天開始,沈淵去那也把她帶到身邊,期間,她見到了不少的黑老大,南煙卻遲遲未見到最神秘的那位黑頭目:鷹。
酒吧的包廂裡一片煙霧繚繞,每個男人身邊都帶著一個女人,南煙就坐在了沈淵身邊,目光似有似無的盯著對面的楊建,鷹的左膀右臂之一。
她收到組織上給的第一個任務,殺了楊建,別讓他活著。
楊建本就貪圖南煙的美貌,見她似有若無的勾引著自己,眼神撩人,他頓時心癢難耐。
南煙低垂著眸淺淺一笑,抬手撩了撩耳邊的髮絲,不動神色的衝他微微一笑,跟沈淵打了聲招呼:“我去趟衛生間。”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漫不經心的掃了男人一眼,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隨後,楊建便坐立難安了起來,隨便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一陣驚呼法叫聲,引來了一陣轟動聲,包廂的門被人從外猛然推開,進來的小弟一臉驚恐:“不好了,楊老大死了!”
沈淵臉色微變,猛然站起身往外走,他臉色陰沉的可怕,大步流星的向走廊處走去。
就在一個監控盲區,楊建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喉嚨硬生生的被人給割斷了,視窗的風嘩啦啦往裡面吹。
沈淵望著楊建的死,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犀利的目光再四周掃蕩了一圈,隨後轉身不步流星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沈淵去的地方赫然是女士衛生間。
他徑直闖入了女人的衛生間,拖地的大媽拖著一袋子垃圾跟他擦肩而過,看見男人硬生生的闖了進去,拔高聲音吼道:“這是女人的衛生間,你個大男人怎麼進女生衛生間!!”
沈淵進去冷眼掃了一眼周圍,聲音充斥著一股暴戾乖張:“都給我滾出去!”
衛生間突然一空,男人一間一間的找人,眉眼間含著一股濃烈的戾氣和煞氣,眼神陰騭的可怕:“林若若!”
沈淵滿臉寫滿了陰沉,最好別是你!你最好在!
最後一間衛生間傳來似有若無的微弱聲音:“我在這。”
沈淵徑直走向了最後一間,他開啟衛生間的門就看見女人慘白的攤在地上,眼睛泛紅的看向霍淵,淚水就這麼掉了下來,臉上佈滿了細密的汗。
沈淵眸子微縮,震了震,他快速的脫下外套將人抱了起來,快速的往外跑。
她縮在他懷裡,捂住肚子,聲音微弱無力:“沈淵,我好痛。”
男人緊緊的抿著唇,步伐越發快了起來,下顎線緊繃的厲害。
謝熯看著他大哥抱著林若若走了出來,臉色一沉,迎了過去:“大哥。”
沈淵抱著懷裡的女人滿眼暴戾,厲生吼道:“叫醫生!”
南煙是被硬生生的痛暈過去的,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虛弱的躺在床上,她睜開眼卻沒有看見沈淵。
謝熯忙把事先準備好的粥遞了過去:“大嫂,先吃點東西。”
南煙看了一眼周圍:“沈淵呢?”
謝熯滿眼陰沉,冷聲道:“有個老大被弄死了,大哥在查人。”
“醫生說你生理期到了,又吃了不少寒性的食物,所以才痛成這樣。”
南煙睫毛微垂,接過了那碗粥,她可不止是吃寒性的東西,她還吃了別的。
沈淵在調監控,監控裡林若若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廊,隨後走進了衛生間,楊建也隨後從包廂裡走了出來,徑直跟了上去。
沈淵坐在椅子上眸子冷的厲害,手指敲著桌上,目光盯著監控看。
走到那個死角,楊建似乎被什麼人勾引了過去,臉上帶著笑容走了過去,沒有一聲求助聲,人估計就被割斷了喉嚨。
服務人員發現了屍體嚇得倒在了地上,連忙打了電話給領班,也不敢報警。
視窗被人動過,人應該是從那裡進來的。
從始至終,林若若進了衛生間就沒有出來過。
沈淵閉著眼眸,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腦子裡都是林若若渾身慘白虛弱無力的望著他。
整個過程發生不到四分鐘,不是經過訓練的殺手,沒這本事能在四分鐘完成任務。
沈淵讓人去把衛生間翻了個底朝空,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沈淵單獨把醫生叫到房間,醫生站在桌前恭敬的說:“林小姐身體太虛弱了,有些女子來月事能痛暈過去,還得好好調理身體。”
“不然,怕以後生子困難,很難得孩子。”
沈淵蹙眉,抬眼:“很難得孩子?”
“是。”
沈淵讓人開了一些中藥,他才推開林若若的病房門走了進去,林若若看見他眼睛亮亮的,有些委屈:“你怎麼才來。”
謝熯看他大哥進來了,連忙笑著退了出去。
沈淵坐在她病房前:“醫生說你體弱,得調理。”
南煙盯著他面容深邃的面容,弱弱的問:“我聽謝熯說,你有個手下死了?”
“嗯。”
沈淵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拇指在她手掌心上摩挲著,他低頭看著她白細柔軟的手,這雙手,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殺人的。
南煙望著他直盯著自己的手心看,那雙手白皙漂亮,柔軟細膩:“怎麼了?”
沈淵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眸子深沉:“林若若,以後你會背叛我嗎?”
南煙伸手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腰身,聲音堅定,蹭了蹭他的脖頸:“林若若永遠不會背叛沈淵。”
她從始至終都在給他下套,她抱著他語氣堅定的選擇了他,嘴上說著動人的情話:林若若永遠不會背叛他,林若若不會背叛他,永遠都不會。
可南煙要他命。
沈淵伸手抱住她,將額頭跟她相抵:“別騙我。”
“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南煙抱著他,嗓音沈沉的,她望著沈淵的眼睛告訴他:“我不會騙你的。”
她永遠清醒的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從始至終的騙局,他們身份對立,南煙不會站在沈淵身邊。
身在情中不能動情。
南煙攤在床上痛的總是無力,肚子一陣絞痛,如非沈淵盯她盯的緊,她也不會兵走險招,冒著被沈淵懷疑的心殺了楊建。
南煙知道,沈淵估計是對她生疑了,卻找不到她殺人的證據。
這男人真是敏感,也更危險。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沈淵做事都避著,她很安分守己,每天等他回來圍著他轉。
她人生中難得的悠閒自在,節奏慢了下來,閒下來就追劇,沈淵偶爾帶她出去玩。
沈淵披著大衣進門,他肩膀上落了不少雪,他一進門就看見南煙盤腿坐在地上看電視,眉眼彎彎帶著笑。
窗戶邊種了不少大植被,花花草草,後院也被南煙閒來無聊種了一些菜,整個別墅彷彿多了一絲人煙味。
像普通人過的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
沈淵看她看的開心,沒有注意到自己,走過去將人抱進懷裡,他手冰冷的南煙打了個哆嗦,她伸手推他:“好冷,好冷,你離我遠點。”
沈淵唇角微勾,故意把手伸過去冰她脖子:“林若若,我們生個孩子吧。”
南煙身子微僵,她感覺自己要幻聽了。
沈淵眼睛微眯,抬起她的下巴:“你不想跟我要孩子?”
南煙偏了偏頭,凌亂的髮絲纏在他指尖,沈淵的心有些涼,眸子微沉了起來。
她低垂著頭,搖頭:“我不想。”
沈淵淡淡的“嗯”了一聲,鬆開了她腰間的手,起身準備離開,一雙手拉住了他的手,南煙抬頭望著他:“沈淵,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玩物?”
沈淵皺了皺眉:“你為何這麼想?”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指:“情婦也好不到哪裡去。”
“沈淵,我不想我生下來的孩子,沒名沒份。”
她知道她不能跟他要孩子,也不能把沈淵得罪了,這男人要是對她冷了下來,她就沒辦法進行下一步。
像她如今的身份,沈淵是絕對不可能娶她。
這樣的話,既可以不跟沈淵生孩子,又可以拿捏住他,讓他對自己愧疚。
沈淵定睛看了她一眼,眸子微縮,瞳孔地震:“你想跟我結婚?”
南菸嘴角微抽,她真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南煙弱弱的否認:“我沒有。”
沈淵看了她一眼,女人低垂著腦袋看不見臉色,頗有些頹然黯然失色,連聲音都委屈而小心了起來。
她竟然想跟自己結婚。
沈淵那天晚上在書房坐了整整一夜,眸子盯著某處未動,第二天就把南煙從床上拉了起來,直接開車帶著人去領了結婚證。
南煙拿到結婚證的時候,她整個人站在臺階上,腦袋都是懵的,空的。
沈淵居然跟她扯了結婚證。
男人拿著結婚證看著她,眸子漆黑如墨,磁性的嗓音微啞:“現在可以跟我生孩子了嗎?”
南煙:“………”